第十五回 再遇劍聖(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3159 字 2024-04-26

白翎羽告罪一聲,便轉身離去。

龍輝見白翎羽神色有異,心憂有他,於是再同高鴻敷衍幾句,便找了個借口也離開了。

從與高鴻的交談中,龍輝知曉了這些年白彎鎮的情況。

高鴻高中狀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眾,處事利索,故而被派遣為欽差,可謂是平步青雲。

而成淵之的遺孀穆馨兒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齋禮佛,深居簡出,極少與人接觸。

而昊天教則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麵封殺,許多分舵暗裝都拔除,聽到這些龍輝也不由出了口惡氣。

告彆高鴻後,龍輝疾步而行,準備找白翎羽問個究竟,行至半路忽遭淩烈劍芒攔路,龍輝反手抽出血鑄刀劈向劍芒,隻聽鐺的一聲,劍芒消散,而龍輝也被震得手臂發麻。

「多年不見,你竟然也練得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識卻又甚是陌生的聲音響起,龍輝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剛才那道劍芒所蘊含的劍意卻是十分熟悉。

龍輝心念一動,縱身一躍,朝著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輕功,穿街過巷,終於來到目的地,卻見眼前一道偉岸身影。

眉如劍,麵如玉,眼如星,一身樸素長袍難掩其張狂傲世之態,雖隻是隨便一站,帶來的卻是猶如皇天後土一般沉重的壓迫。

見到此人,龍輝心中沒由得乏起一陣暖意,拱手拜會道:「晚輩見過楚前輩。」

來者正是劍聖楚無缺,他盯了龍輝好一陣子,冷哼道:「你既然沒死,為何不來找冰兒?」

龍輝微微一愣,低頭道:「前輩明鑒,當日晚輩曾如約趕往泰山,等了數日都沒見到前輩與冰兒的蹤影。後來回 到白彎鎮,龍家遺址發現冰兒的留書,這才知曉前因後果。」

楚無缺臉色一沉,厲聲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為何一直隱瞞你還在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兒如今萬劫不複了!」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龍輝頓時身軀劇震,臉色慘白,追問道:「冰兒究竟出了什麼事?」

楚無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氣透體而出,壓得龍輝幾乎吐血。

龍輝唯有運功抵禦,勉力追問道:「前輩……還請告知冰兒之狀況……」

楚無缺恨聲道:「當日冰兒以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拚命練功,為的就是替你報仇,誰知操之過急,導致走火入魔,劍心蒙塵。誰知你這小賊竟然還活蹦亂跳,真是豈有此理!」

楚無缺不知為何怒氣如此之大,反手朝著龍輝便是一掌。

龍輝根本來不及反應,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氣卻自行護體,不斷地抗衡楚無缺磅礴掌力。

楚無缺眉頭一皺,冷笑道:「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就妄想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了嗎,可笑!」

一聲可笑,劍聖掌功再催,龍輝的護體真氣瞬間崩碎,頓時肺腑受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前輩,你要殺要剮,晚輩絕不還手,隻求你能告訴我冰兒究竟怎麼了?」

龍輝捂著胸口爬了起來,顫聲追問道。

楚無缺見他即便負傷也要追問楚婉冰的狀況,心中不由一軟,歎道:「罷了,看在你對冰兒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龍輝又驚又喜地道:「多謝前輩贈言。」

楚無缺深深吸了口氣,悠悠說道:「當日冰兒練劍做火入魔,我將她帶到冰海請三教名鋒醫治,雖然壓製了她的心魔,但卻不能夠根除,所幸隨後傳來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冰兒頓時解開了心結,還吵著說要去找你,我本來想答應她的,誰知就在我讓她離去的前一個晚上,我發現冰兒體內的血脈竟然覺醒了!」

龍輝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血脈?冰兒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

楚無缺歎道:「她遺傳了她母親的血脈,這血脈不尋常呐……」

說罷又是連連長歎,神情即悲傷又是無奈,眉宇間更是一股莫名的滄桑和淒涼。

過了許久,楚無缺才緩緩地道:「當日我發現冰兒血脈覺醒後,我立即將她的武功給禁錮,還不準她外出。冰兒當時又吵又鬨,還口口聲聲說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哈,我卻是沒資格做她父親……五年了,我不準她習武,不準她外出,隻是不想她重蹈她母親的覆轍,誰知天算不如人算……」

龍輝見楚無缺的言語有些紊亂,似乎想起一些極為傷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劍聖如此傷懷,如此失態?」

楚無缺理了理思路,說道:「這五年來,冰兒天天吵著說要去見你,我其實也想過把你找來陪她的。」

龍輝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為何不去做,也好讓我能早些見到冰兒。如果這五年來能夠天天跟冰兒朝夕相對,豈不是塞過神仙。」

但轉念一想,如果就這樣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麼辦,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鬨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們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著自己……越想頭越大,龍輝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幾份,可以好好陪伴紅顏知己身邊。

楚無缺道:「隻是後來我覺得這事不太實際,如果讓外人接觸冰兒的話,她體內的血脈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連我也預料不到,權衡利弊之下,我隻有放棄了這個念頭。這五年來我在冰兒的房間三裡之內布下劍陣,就是不給她外出,但前幾天,冰兒她破去了我的劍陣,已經逃了出去。」

龍輝暗讚道:「好冰兒做得好,你這無良老爹要棒打鴛鴦,你決不能向他屈服。」

楚無缺見龍輝麵露得意之色,已經猜到他心裡想什麼了,冷笑道:「臭小子,你還真以為我不準冰兒外出就是因為要拆散你們嗎?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龍輝趕緊說了一聲「晚輩不敢」,心裡卻想:「如果不是為何要一直阻撓冰兒與我見麵,你家住在哪裡我又不知道,隻能等冰兒來找我了。你把冰兒關起來,讓我們見不了麵,還不時棒打鴛鴦?」

楚無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讓冰兒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脈內蘊含的力量引發一場風波。」

龍輝皺眉道:「前輩多次提到冰兒的血脈,不知這血脈有何玄機?」

楚無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兒的血脈覺醒之時!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聽聞此言,龍輝腦子裡不由一下子就炸開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前輩,這會不會隻是巧合?」

楚無缺長歎道:「我也希望這隻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冰兒找到了她母親的遺物,並以自身精血使遺物發生了變化,種種跡象不由我不信啊。」龍輝追問道:「那遺物究竟是什麼?」

「一塊絲帕,我本來以為隻是亡妻留給女兒的紀念,誰知到裡麵卻記載著奪天地造化的武功法術。冰兒當日無意之中將血滴入絲帕中,使得絲帕內的口訣重現於世,我才知道這塊絲帕原來內藏玄機。」

龍輝沉聲道:「莫非是冰兒練了絲帕上麵的武功,從而衝破了前輩的禁錮?」楚無缺點頭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兒量身定造一般,她隻是掃了一眼,竟然學會大半,趁著我外出之際,她不但一舉衝破體內的禁錮,還破去我所設的劍陣。等我回 去後,才從仆人口中得知這丫頭已經逃之夭夭了。」

龍輝道:「就算冰兒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輩你的對手,以前輩之內應該很快就能將她找回 來的。」

確實以楚無缺的修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個人,天下間根本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捕。

楚無缺搖頭道:「絲帕內記載著一門可以隨心轉換相貌體型,甚至是氣息的武功,冰兒以這門武功化身成了另一個人,連我也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龍輝聞言,不禁脫口而出道:「莫非是萬變幻元術?」

楚無缺愣道:「你也知道這門功法?是了,你曾於妖族多番交手,知道這功法也不足為奇。」

龍輝道:「晚輩不但知曉,而且還習得該門神通。」

楚無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來,說不定我能從中窺出一些尋找這丫頭的線索。」

龍輝點了點頭,當即默運真氣,以無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氣,隨即身上泛起層層光暈,待到光暈消散之後,龍輝已經變成了一個矮小老頭。

楚無缺瞥了一眼,擺了擺手道:「你這變化破綻太大,彆說是我,就算連一般得高手都瞞不過。雖然你外形變得惟妙惟肖,但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隻要有點修為的人都能瞧出問題,最多隻能騙一下那些庸手。」

龍輝化回 原形,苦笑道:「晚輩曾被妖後打傷,如今功體尚未複原,難免真氣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輩也不一定能夠認出我來。」

楚無缺點了點頭道:「我看你運行這套萬變幻元術的時候,是以本身的真氣轉化為妖氣,藉此為根基施展變身之法。但轉化真氣屬性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可能要損耗你三分真氣才能轉化一份妖氣,所以導致你體內氣息極為不穩定,如果你沒受傷的話或許可以模仿出這套功法。」

龍輝點頭道:「前輩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兒使這套萬變幻元術有沒有破綻呢?」

楚無缺道:「我也沒見過,但我敢肯定她使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為她是以本身血脈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氣息不穩的問題。」

龍輝道:「這萬變幻元術雖不是什麼天下無敵的武功,但冰兒以它自保綽綽有餘,前輩無需擔心。」

楚無缺長歎道:「當年冰兒的母親因為體內血脈所蘊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殺,若給人知道冰兒體內血脈的秘密……我怕同樣的悲劇會降臨到她身上……」

龍輝皺眉道:「即便當初尊夫人遭各路圍殺,依照前輩之能為難道還不能保全愛妻嗎?」

楚無缺聞言,臉上神情不斷變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龍輝見狀,不由惱怒地道:「請恕晚輩失言,前輩修得如此神通,卻坐視愛妻慘遭毒手,實非大丈夫所為。」

楚無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說什麼!」

劍聖怒氣勃發,四周壓力劇增,方圓十丈之內,草木儘毀,地麵崩塌,無形有質的煞風吹得龍輝的身體猶如刀割一般。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龍輝無懼劍聖怒火,淩然無畏地道,「若有人敢對冰兒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腦袋!哪怕是什麼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誓保冰兒周全!」

楚無缺氣勢霎時弱了三分,眼中陰晴不定,良久緩緩撤去壓力,歎道:「哎,冰兒果然沒選錯人……你比我當年強……當年那件事已經壓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兒一直問我她娘親是怎麼死的,我隻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話來瞞她,其實是我不敢麵對這個女兒,不敢說出真相。」

龍輝心頭咯噔一下,聽楚無缺這番言語,莫非要將真相告訴自己?楚無缺緩緩開口道:「當年的事情,你敢聽嗎?」

龍輝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激動的情緒,昂首道:「前輩敢說,我就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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