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煞引帝妃(1 / 2)

龍魂俠影 admin 18421 字 2024-04-26

皇城內分為東南西北四個部分,北宮運籌軍國大事,南宮為休閒享樂之處,東宮則為帝後太子的居所、西宮為嬪妃寢宿處。

皇城建築規模宏大,布局格調嚴整,宮殿精致美麗,排列井然有序。

十二座城門巍峨壯觀,二十四條大街縱橫交錯,通達四方。

與城門垂直,城中主乾道為宮城闔宮門外的銅駝大街,寬闊二十餘丈的街道穿過城門與城門外的大街相連。

街道兩側種植粟、漆、梓、桐四種行道樹,並且修建了排水渠道。

二品共有十名,算是高官了,所以龍輝不用親自巡邏,隻是依照慣例到衛所報道掛個單,然後來到自己的轄地坐守,躲在屋裡喝茶、伸懶腰。

龍輝望著屋外的景色有些發愣:「二品侍衛每夜輪值一名,人家都是掌管巡視整個皇城,我倒好繼續呆在這裡看宮女,守太監。」

二品侍衛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人,白日裡他們負責各自的轄區,到了夜晚,就會留下一人當值,這個人就得負責整個皇城的侍衛交替和巡邏,所以當值的二品侍衛是要在中央衛所裡坐鎮的,而龍輝卻繼續留在他的西北衛所,專門負責看管這些宮女太監和各種雜役。

「現在坐在中央衛所內應該是裴海峰這個三品侍衛。」

龍輝也樂得清閒,「既然他坐鎮中央衛所,那皇宮內的事便由他操心吧,我今晚繼續睡大覺。」

望著逐漸落下的夕陽,龍輝無奈地一歎,當這個二品侍衛可真不容易,天還沒黑就得到衛所裡報道,然後繼續當差,要不是晚上當差的人白天不用去,龍輝恐怕早就脫掉官服走人了。

「長夜漫漫如何是好啊!」

龍輝深深吸了口氣,心想,「明天回 去後,定要拉素雅親熱親熱。」

這俏才女一直說:「到了帝都更應遵守禮儀,大禮未成不可苟合。」

可是卻禁不住龍輝的軟磨硬泡,每次都含羞答答地獻出自己雪膩的身子,任由愛郎馳騁,想起家中那待嫁美人,心裡多了幾分溫情。

「不知冰兒現在怎麼樣了。」

龍輝當初與楚婉冰完婚後,沒過幾天便要帶秦素雅上京任職,這小丫頭雖然表現的十分從容和鎮靜,但眼角處隱隱透著幾分幽怨和不舍,如今龍輝心知嬌妻亦到玉京,卻因局勢不能與她相見,可真是新婚燕爾意未儘,勞燕分飛屬無奈。

「大人!」

一名侍衛敲門進來,恭敬地行禮道,「屬下有事稟報。」

龍輝抬了抬眼,認出此人名為石洪,是一名四品帶刀侍衛,直接歸屬自己管轄,也跟自己一樣是草根出身,憑著一身武藝和膽魄升為了四品護衛。

龍輝擺了擺手,讓他進來,指著凳子說道:「坐下來說吧。」

石洪嗯了一聲也不客氣,徑直坐下。

宮裡的侍衛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而兩人都是草根出身,在侍衛中頗受排擠輕視,所以兩人便一拍即合,三言兩語便熟絡起來。

石洪低聲道:「大人,聽說今晚皇上要與蘇貴妃在禦花園賞月。」

龍輝哦了一聲,說道:「禦花園那一塊不是我們的轄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今晚繼續睡大覺。」

石洪道:「大人,以往這種事都是二品侍衛負責的,皇城之內明明有你這麼一個二品侍衛,憑什麼輪到他裴海峰!」

龍輝聳聳肩道:「他既然這麼想管就給他管唄,反正出了事掉腦袋的人便是他,我樂得清閒。」

石洪拍桌子,怒道:「大人,您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當上二品侍衛的,裴海峰他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出身比我們好麼,要是論真功夫,他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他一個三品侍衛憑什麼騎在你頭上!」

石洪聲音極大,震得屋裡嗡嗡作響,龍輝忽然臉色一沉,擺手製止他道:「石洪緘口,有人來了!」

石洪聞言急忙閉嘴,門外走來三五個侍衛,極是麵生,並非龍輝的部下,為首的一人體形貌魁梧,身披魚鱗軟甲,腰間掛刀,他們連門也不敲徑直走了進來。

一名侍衛昂首道:「誰是龍輝?」

龍輝瞥了他一眼,隻見他腰間掛著一柄,心裡不由樂了:「區區一個四品帶刀侍衛居然這般囂張,膽子倒真是不小。」

一到四品的帶刀侍衛身上的佩刀便是身份的象征,四品佩的是黑鐵鯊汶刀,三品則持鶴雲銅削刀,二品則是白虎銀月刀,一品則是金蟒鱗牙刀,正好是鐵、銅、銀、金,所以前四品的帶刀侍衛也被稱為鐵刀衛、銅刀衛、銀刀衛和金刀衛石洪喝道:「大膽你一個鐵刀衛也敢直呼龍大人名諱,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那名鐵刀衛嗬嗬笑道:「原來是石洪啊,剛才你大呼小叫的,我們老遠就聽到了。你不是也直呼裴大人的名諱嗎,還說裴大人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你的膽子也不小啊!」

石洪被抓住把柄,麵色頓時一沉。

為首那人腰間佩帶的是鶴雲銅削刀,神情倨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冷笑道:「在下便是裴海峰,倒是想領教石侍衛的高招。」

那名鐵刀衛嗬嗬笑道:「姐夫,這種小嘍囉還是交給小弟來打發吧。」

龍輝見他們兩人談笑風生,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由生出幾分火氣,但想了想還是按下了:「皇帝老兒是想讓其他人來排擠輕視我,他再唱個紅臉把我收服,既然如此那我便順著他的心意,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於是起身拱手道:「裴侍衛,切莫動氣,石洪他口出狂言,我待會一定好好處罰他。」

裴海峰哼哼道:「龍大人,此人仗著有幾分武藝便如此辱我,今日裴某若再忍氣吞聲,豈不讓人笑話,說我裴家被這些賤民欺辱,卻不敢吭聲。」

他一句賤民將龍輝與石洪同時辱罵,石洪已經是氣得脖子青筋暴怒,恨聲道:「裴海峰,有種就跟我一對一,他娘的,看看誰刀子快!」

那個鐵刀衛冷笑道:「就你這水平也配跟我姐夫過招?要打也是我趙元浪跟你打!」

龍輝恍然大悟,原來這趙元浪是趙元濤的兄長,那麼這個裴海峰便是趙家的姑爺,娶了趙家長女趙緗音,也是九天仙子榜之一的美人。

石洪也是霹靂火性子,不堪激將,怒喝道:「來就來,先削了你這個粉頭,再把姓裴的打得做狗爬!」

趙元浪怒哼一聲:「大言不慚!」

反手拔出佩刀便朝石洪劈了過來。

石洪不甘示弱,舞出一陣刀花,與趙元濤鬥在了一起。

趙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趙元浪的功夫也是不俗,隻見他一口黑鐵鋼刀耍得虎虎生風,滴水不入,鐺鐺幾聲便將石洪劈得虎口發麻,隨即又踢了幾腳,每一腳都正中石洪的下盤。

石洪也是硬漢子一條,硬生生地忍住了雙腿的酸痛,咬牙揮刀反撲趙元浪,一口氣使了「老樹盤根」、「天花亂墜」、「飛鷹撲兔」等數計刀招,趙元浪一個不慎被削掉了幾根頭發。

「該死的賊殺奴!」

趙元浪大怒,猛地運起一口真氣,來了一招「折梅六斷」,一眨眼便劈出了六記刀芒。

石洪暗叫不妙,使儘全力,左右抵擋,奮勇封住了五大刀,但第六刀卻朝著他大腿砍來。

在宮廷之中,趙元浪也不敢奪人性命,但他恨極了這個「賤民」,所以要卸掉石洪一條大腿。

就在刀鋒即將劈到石洪之際,趙元浪隻覺得手臂突然不停使喚,佩刀驀地脫手,虎口劇痛,定神一看隻見黑鐵佩刀的刀刃上陷下去了一小塊,凹陷處多了一片指甲大小的瓷片,再看龍輝手中的茶杯恰好崩了一角。

趙元浪頓時冷汗直冒,如果這塊瓷片朝自己頭顱打來的話,恐怕現在他已經當場斃命了。

裴海峰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極為難看,嘴唇抿著,一言不發。

龍輝哈哈笑道:「我替石洪多謝趙侍衛手下留情了!」

石洪正想怒斥幾句,忽然隻覺得肩膀一陣酸痛,難說片語,原來龍輝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以真氣鎖住了他的啞穴。

裴海峰哼了一聲,拱手道:「龍大人,海峰多有得罪,今晚皇上與蘇貴妃要到禦花園賞月,咱們做侍衛的就要加強戒備,所以裴某特來通知大人一聲,希望大人能做好自己的本職,告辭了!」

說罷頭也不回 地帶著幾個手下便離去。

看著裴海峰離去,龍輝鬆開了石洪的啞穴。

石洪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大人,為什麼不教訓裴海峰!」

龍輝聳聳肩道:「時候未到,石洪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這兩個狗崽子我遲早要他們吃狗屎的。」

石洪唉了一聲,跺腳道:「大人,你不明白啊,如今雖然是裴海峰負責宮中保衛,但你的官職比他高,出了岔子就是先拿你開刀。」

「什麼!」

龍輝大驚失色,「他娘的,裴海峰還真是夠賤,功勞他去領,黑鍋就要我來背!」

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問題,對於調查白淑妃冤案那是大大不利,急忙召集手下侍衛,讓他們加緊巡邏,留意可以人物。

這些侍衛都十分不解,他們平日都是負責西北宮闕的防衛,這裡都是宮女和太監,根本就沒什麼好戒備的,天天都是混日子,當值等收工,收工則等發餉,那有過這麼緊張的時候。

看著這些懶散的侍衛,龍輝暗罵一聲:「全是飯桶,這些宮女太監的住所才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他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的,由於這些人低賤所以刺客更容易混在其中。

龍輝唯有躬親而為,帶著手下挨個檢查宮女太監的住宅,那些沒有當值的太監和宮女看到這麼大的動作,都嚇得大氣不敢喘。

還有不少人對龍輝投來了憤怒、嘲諷的眼光,龍輝依舊我行我素,目前要保住頭山的烏紗帽,不然的話可就前功儘棄了。

「對不起了,今晚皇帝和他老婆要去賞月,我為了保險起見隻好得罪了。」

龍輝雖然知道這樣做十有八九是自己杯弓蛇影,但事情若有個萬一,真有個刺客混入自己的轄區裝扮成宮女太監,那就是麻煩了。

連續搜了十幾個房間,始終沒有發現,這裡的房間沒有一千也有半百,這樣挨個往下搜,搜到第二天也搜不完。

龍輝讓石洪馬上去管事房查一下今晚有哪些太監宮女到禦花園當差,過了好一會,石洪才拿著一個本子回 來,將龍輝要的人都記在了上邊。

龍輝說道:「我們就重點檢查這幾個人房間。」

縮小範圍後,眾人搜查起來便方便許多了,搜查到了中央的一個房間,這房屋內太監的住宅。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怪味,熏香味中有股尿臊味,因為太監被淨身後是很難控製住尿道的,所以失禁的事情常有發生,股而都用濃鬱的熏香來掩蓋。

龍輝拿著冊子念叨道:「這裡住著十三個人,今晚去輪值的有六個,那應該還有七個在這裡,為何你們現在隻有六個,還有一個呢?」

一名小太監怯生生地道:「小德子這幾天生病了,剛剛去抓藥了。」

龍輝嗯了一聲,照例問道:「小德子睡哪一張床?」

那個小太監指出來,龍輝走過去在床鋪上掃了一眼,發現還挺整潔的,被子疊得十分整齊。

「小德子病了幾天?」

龍輝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太監答道:「大概有半個月了,他夜裡老是咳嗽,後來每天都去看大夫,而且還抓藥回 來。」

龍輝又問道:「小德子這人愛整潔嗎?」

小太監道:「他很愛整潔的,不但被子疊得好,而且還每天都用香料來熏被子。」

龍輝彎下身來在他床鋪上聞了一下,忽然臉色一變,暗罵一聲:「真是活見鬼了,怕什麼來什麼!」

「小德子去哪裡抓藥?」

龍輝沉聲問道。

小太監一個哆嗦,說道:「是……是去胡太醫那裡,胡太醫跟我們比較熟,所以我們都是找他看病。」

龍輝嗯了一聲,又問道:「就他一個人去嗎?」

小太監又道:「不是,他跟小圓子、小六子他們一塊去的。」

龍輝猛然一震,這幾個人都是今晚到禦花園當值的太監,於是厲聲問道:「胡太醫在那裡?」

小太監被他嚇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全,最後還是一名侍衛說出來。

龍輝立即點了幾個健壯的侍衛朝著離去,太醫院離禦花園並不遠,大概有三裡的路程,龍輝徑直帶人衝了進去,直奔胡太醫的診室。

胡太醫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看到龍輝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臉色頓時煞白。

龍輝急忙賠罪道:「胡太醫莫怪,在下特地來詢問小德子公公的去處。」

胡太醫略微定了定神道:「小德子?他沒有來啊,就是小六子和小圓子他們來問我拿了一副藥,還特地放在我這裡,說是等伺候完皇上就再來拿。」

龍輝問道:「那究竟來了幾個人?」

胡太醫捏須道:「五個,是小六子,小圓子,小飛子,小方子還有小林子。」龍輝示意石洪再翻一次冊子上的名單,正好是今晚在禦花園當值的六人人中的五個,偏偏少了一個小張子。

龍輝又問道:「胡太醫,你確定你沒認錯人?」

胡太醫肯定的道:「這幾個小公公與老朽也算是熟人了,我絕不會看錯的。」龍輝又問道:「胡太醫,你可還記得小德子這半個月來時那天到你這裡抓藥的嗎?」

胡太醫想了想道:「所有太醫開藥都得有兩張藥方,一張給病人,一張留下來做存根,上邊都寫著日期,這樣吧,老夫找出來給大人。」

於是轉身到書櫃裡尋找,過了好一陣子,總算找到了為小德子開得藥方。

「多謝胡太醫!」

龍輝接過後便招呼眾人離去,邊走邊說道:「石洪你帶幾個兄弟往回 搜查,一定將太醫院到西北宮闕的這一段路搜查仔細了,千萬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石洪有些不解地道:「大人,這是為何啊?」

龍輝沉聲道:「那個小德子有問題,這次如果辦得好我們便是大功一件,若出了岔子全部都得人頭落地。」

石洪等人一陣哆嗦,但還有些人不清楚,一臉茫然。

龍輝說道:「我懷疑那個小張子已經遇害了,但時間並不久,所以凶手很可能將屍體隨便處理了一下,十有八九是在西北宮闕到太醫院這段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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