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妖界之爭(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4956 字 2024-04-26

楚婉冰雖是天生麗質,卻已無此等淡雅幽香,小鳳凰散發香味帶著一種甜膩溫滑氣息,乃是少婦體香,而這鷺眀鸞香味淡雅清幽,他身邊的女子也就隻有玉無痕和魏雪芯才有這般香氣——處子幽香!「這妖婦眉鎖腰直、頸細背挺……」

龍輝瞥了鷺眀鸞一眼後,不由細細考究,把當年看過的一些雜七雜八書籍照搬過來,將上邊對處子的描繪往鷺眀鸞身上套去,竟發現有諸多吻合。

就在龍輝想得出神時,忽聞洛清妍一聲嬌叱,頓時火海蔓延,神光消散,隻看到鷺眀鸞的洛清妍一掌掃開,再仔細一看鷺眀鸞已是秀發枯黃,衣裳焦黑,雖是狼狽卻難掩其秀色。

龍輝不禁暗自拍手:「妙哉,丈母娘穩吃那妖女了!」

洛清妍占據上風,攻勢再添數分淩冽,一股黃色光暈湧上眉間,使得那兩根細長凝密的柳眉仿佛塗上金漆般,令轎靨倍添嫵媚,看得眾人如癡如醉。

龍輝心忖道:「眉間凝黃氣,這應該是五鳳心訣中的黃焉舞天翔!」

鳳凰之中,黃鳳稱之為焉,這一招故而此招以黃焉為名,眾人仿佛看到一隻金燦燦的鳳凰展翅高飛,起舞天翔,儘顯皇者風姿。

鷺眀鸞豈會束手就擒,深吸一口氣後,猛地將功體逼上極限,腳步左右虛幻,身軀飄忽不定,窺準洛清妍掌勢後,果斷出招。

兩隻宛如雪玉打造的手掌緊緊印在一起,兩種不同的功體正麵爭鋒,結果依舊是鳳凰壓鸞雀——鷺眀鸞敗!鷺眀鸞櫻唇一張,嘩啦吐出一口鮮血,借力使力,順著洛清妍的掌力朝後退走。

袁齊天大喝道:「叛徒,休想走!」

說話間鎢鐵棍疾掃而至,揮棍的時候,觀戰的人都產生了一種天崩地裂的錯覺,仿佛周圍的氣流都因這一棍而停止。

鷺眀鸞臉色雖是蒼白,但依舊笑嘻嘻地回 應道:「偏不!」

其麵色雖是蒼白,但語氣嬌憨,仿佛再跟兄長撒嬌的妹子一般。

巧笑嫣然間,鷺眀鸞再度嬌軀幻化,一分為六,六個鷺眀鸞同時施展七色神光迎戰元古大力。

又是一口觸目驚心的鮮血,然而鷺眀鸞卻在這一陣強光過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便是連袁齊天和洛清妍也感覺不到她的半分妖氣。

袁齊天跺腳罵道:「豈有此理,這都給她跑了!」

洛清妍輕柳眉一揚,嬌哼道:「這賤人已經受了傻瓜,逃不遠,快追!」

袁齊天嗯了一聲,跟著洛清妍飛身離去。

待洛清妍走後,齊王深吸了一口氣,率先回 過神來,大聲喝道:「清掃戰場,殲滅煞族屍兵!」

控屍者死傷慘重,屍兵又被鳳凰靈火影響,占據人數優勢的恒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儘滅敵軍,大獲全勝。

眾士兵將喪屍一一斬首,惡臭的汙血將白色的沙子染得一片漆黑,龍輝隻覺得天空之中魔氣出現激蕩之狀,被困在真魔圖錄中的魂氣正在不住地掙紮,似乎要掙脫魔尊所布下的禁錮。

天佛化光,禦風而行,直奔甑郡等五大郡縣,恒軍大勝白沙原,對於這身後的釘子豈能縱反,已經派遣三萬大軍殺個回 馬槍,但由於敵軍有煉神火炮此等利器,所以齊王便請三大教主助陣掠戰。

仙宗正在做法封閉地脈真火,天佛也因忙於佛門之事無暇脫身,所以孔岫便隨軍前來,領兵將領名叫趙文,正是當初死在皇宮趙武的胞弟。

身為武林四大世家的一份子,趙文對孔岫是異常敬畏,幾乎大小事務都要向儒門教主請教,讓人還誤以為孔岫才是主將。

就在距離甑郡還有三裡之時,孔岫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怪異,忙道:「停步,前方有古怪!」

趙文依言勒令全軍止步,靜候孔岫的指示。

城牆上正夾著一口巨炮,正是那門煉神火炮,然而上邊竟是靜的出奇,毫無守衛的氣息,就連陰氣都沒有,然而卻多了幾分灼熱的氣息。

心念一橫,孔岫猛地竄出陣來,衣衫一擺,猶如銳箭般朝城牆上飛去。

甫一站穩,孔岫便看到城牆上七零八落地躺著許多屍首,既有屍兵,也有控屍者,然而每個人的身上卻是焦黑一片,似被烈火焚燒過。

孔岫瞥了煉神火炮一眼,發現火炮已經有被破壞,然而卻不是單純的擊碎,而是被人有意拆解,機括鐵片散了一地。

孔岫心忖道:「這煉神火炮可以吸納地心真火,就證明了其材料乃是不凡之物,如今竟被人拆解開來,要麼就是有強大的法器神兵,要麼就是練就不凡絕技之人。」

想到這裡,孔岫試著用手觸摸了一下炮管,隻覺得其中暗藏灼熱火勁,異常燙手,若非他根基雄厚恐怕整條手臂都會被燒著。

熟悉的火勁,孔岫立即想到了一個人,也就在他心裡冒起滄釋天三個字時,便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孔教主可滿意滄某這份禮物?」

孔岫回 身道:「滄邪神何以如此費心?」

滄釋天笑道:「滄某說過要與諸位聯手對付傲心,這便是在下釋出的誠意。」孔岫對於滄釋天前半句話倒是深信不疑,然而後半句卻有待斟酌,儒門至尊思忖道:「要對付這種火器何必大費周章將其拆解,以先天之力,隨手一掌便可以震壞其中機括,你滄釋天拆解火炮其心可誅也!」

滄釋天笑道:「滄某暗殺了幾個煞族將領後,便順手到城牆上毀掉火器,如今城內隻有一千屍兵,沒了這火器威脅,教主的大軍完全可以輕鬆收複失地。」

孔岫頷首笑道:「邪神除去敵將,倒也省了孔某不少功夫,便在此謝過。」

滄釋天道:「好說,不知孔教主可找齊了攻打六道輪回 陣的先天高手?」

孔岫道:「妖魔兩族的四大先天也已經同意攻打豐郡。」

對於傲心之事,滄釋天比誰都要著急,蹙眉思量:「正道這邊有三教教主和劍聖劍仙,恒軍之中有龍輝這小子,再加上妖後等人與我,如今也僅僅湊足十一先天……不知道楊燁是否能及時趕來?」

孔岫淡然笑道:「邪神是否還為豐郡之事勞心?」

滄釋天微微一笑,既不讚同也不反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滄釋天目光閃爍,朝東觀望,似乎漫不經心地道:「那邊的四大郡縣各有一門煉神火炮,若孔教主信得過滄某,便將城牆上的的守備交予在下吧。」

孔岫知道這是滄釋天要與三教結盟所遞交的投名狀,於是也樂得清閒,頷首笑道:「邪神武功絕世,孔某豈會懷疑閣下之能為。」

孔岫這話既不得罪滄釋天,有給自己留了幾分餘地,隻是說相信滄釋天有能力解決煉神火炮,並沒有說相信滄釋天的動機,為日後的局勢留下了後手。

滄釋天淡然微笑道:「多謝孔教主誇獎,滄某這便獻醜了!」

話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火光朝著剩餘四郡飛去。

孔岫對趙文說道:「趙將軍,城內隻有一千敵軍,此地便勞駕你了。」

說罷祭起紫陽玄功,也朝四大郡縣飛去。

「滄釋天曾在儒門修行,對於數術之道並不陌生,若真給他看出火炮的端倪,難保日後不會生出什麼變故!」

孔岫禦風而行,心裡生出幾分忌憚,待會定要搶在滄釋天接觸火炮之前將其毀掉,杜絕昊天教掌握此等利器的可能。

淩郡城池,隻見一道白光劃過,城牆上的屍兵紛紛化作焦炭。

光明業火至剛至烈,正是煞域陰功的克星,隻見滄釋天掌風橫掃,方圓之內赤地一片,不消片刻,便將城牆上的守衛清掃一空。

滄釋天望著浮在半空的孔岫笑道:「孔教主,滄某倒有一個想法,既然這火器如此犀利,不如用它來攻打豐郡,也讓煞域嘗嘗自己火器的厲害。而且有此等犀利火器相助,也可以減少士兵的傷亡。」

滄釋天三言兩語便將話題引到戰局之上,更把煉神火炮與士兵生死扯上關係,孔岫若不答應便是枉顧士卒性命,便是不仁,違反了儒門教義;孔岫若是答應,那便保留了火炮,滄釋天便有機會摸清這煉神火炮的構造,就相當多了一份爭霸天下的利器。

「我大恒將士鐵棍鏗鏘,豈會稀罕敵軍殘餘廢鐵,此等言語簡直就是侮辱將士之軍魂也!」

一道人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煉神火炮之前,手掌朝著炮管摁下,隻聽金鐵崩裂之音響起,煉神火炮內部的機括頓時報廢。

孔岫不禁暗自叫好,有此人在,滄釋天便彆想再拿什麼士卒性命做文章,因為天下間還沒人能夠在此人麵前誇口軍隊之事。

在此同時,殘破的煞族軍營中,徒留佛門哀歎,持法明王雖已圓寂,但卻是肉身不滅,遺留之軀正緩緩散發淡淡金芒。

望著自己師侄的屍首,白蓮無語,唯有誦經超度,希望早日輪回 ,但隨即想到煞域已經入侵酆都,持法明王之魂也不知可否免遭奴役厄運。

「師妹,何事苦惱?」

天佛溫和的言語響起,白蓮輕歎一聲,回 身說道:「師兄,持法他……哎!」天佛望著弟子屍身說道:「老衲苦修禪心,自以為可看輕紅塵泯滅,誰料依舊不能脫俗。」

言語之間竟見他眉頭輕蹙,眼角閃過一絲晶瑩,但很快便壓住,雙掌合十口中誦經。

「既然不能超脫,又何需掩飾!」

罪眼輕蔑,冷望世間,冥想呢喃,隻見異端法相輕踏紅塵而來,白蓮玉容一愣,脫口而道:「界明?」

罪佛愆僧淡然道:「界明不複,虛妄也!」

天佛道:「色即是空,虛妄乎?」

愆僧冷笑道:「號稱渡世救人之佛,卻渡不了自己,何等諷刺!」

天佛道:「何以不能自渡也?」

愆僧拂袖道:「佛界宗旨,除去七情,忘卻六欲,超脫紅塵。汝等妄動哀傷,豈非犯戒乎?」

天佛道:「正所謂佛乃悟道之人,人乃未悟之佛。斬斷情欲不過是為戒過度,超脫紅塵隻為維持初心,非斷情絕義,喜怒哀樂本是人之常情,凝練佛心並非要斬斷人性。」

愆僧哼道:「無稽之談!」

天佛微笑道:「無稽與否但憑本心,愆僧即認為自身非界明,那便不是。」

愆僧道:「閒話少提,真魔圖錄隻能暫時封住魂氣,一旦魂氣回 歸,傲心與符九陰便會功力大增。」

天佛蹙眉道:「言下之意是……」

愆僧淡淡道:「佛骨舍利火!」

天佛緘口不言,過了半響才說道:「有何憑證?」

愆僧冷哼一聲:「你是不信,又或者不願?」

說罷夾雜著佛魔之氣迅速轉身離去離去。

白蓮蹙眉問道:「天佛師兄,何謂佛骨舍利火?」

天佛歎道:「乃是一種永世不滅之火焰,此火若燃,百邪不可侵,萬魔不敢犯。但卻需要大無畏之得道僧者坐化自焚,凝聚一身佛法修為方可點燃自身骨骸,激發舍利子內藏佛元,方可生火。」

說罷天佛袖口一揚,使出一道柔勁卷起持法明王屍體轉身離去了。

白蓮望著天佛離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咬唇呢喃。

昆侖子替傷員處理了一下傷口後,朝白蓮走來,歎道:「持法明王功德圓滿,定可早登極樂之地,超脫紅塵。」

白蓮道:「佛曰超然脫身,洗去塵埃,可惜白蓮修禪數十年,卻依舊累得一身塵埃。」

昆侖子無言以對,白蓮此話似乎在說她擠壓多年的事情,似乎在指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又似乎提及楚無缺。

那邊的任平凡看到昆侖子與白蓮單獨說話,心中生出幾分妒忌醋意:「豈有此理,牛鼻子竟然敢去騷擾師太,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這裡便要過去嘲諷昆侖子幾句,誰料卻觸及白蓮那明暗不定的雙眸,其中似道千言,似述萬語,他也不由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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