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撲朔迷離(1 / 2)

龍魂俠影 admin 15224 字 2024-04-26

就在龍輝將要出手之際,天外忽如其來飛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斷了地尊者的去路。

龍輝暗忖道:「我真是糊塗,武尊廟乃是晉王建造的,他怎麼不會留有後手呢!」

龍輝凝神一看,隻見一名灰衣道人攔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氣息沉穩。

地尊者蹙眉道:「原來是正一天道的鴻鵠道長。」

龍輝微微一愣,這個鴻鵠乃是鴻鈞的師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出現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鴻鈞等人作對,很有可能他已經倒向了晉王。

鴻鵠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師請回 吧。」

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為直爽和火爆的,冷聲哼道:「路不通,則開路!」

短短幾句話便表明了立場,兩人不再廢話,唯有——戰!地尊者手運佛耀,平實無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現世,正是大梵聖印。

鴻鵠不躲不閃,五指握拳,太極圖騰凜然而發,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對道拳,佛道最為剛硬的兩種招式正麵交鋒,究竟是道高一丈,還是佛強三分,氣勁爆破中,兩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華交纏在了一起,昔時並肩作戰的三教如今卻成了生死對立。

看著這佛道爭雄,龍輝心裡卻有股不尋常的感覺:「武尊廟是晉王建造的,齊王不可能沒料到這兒會有晉王的人馬,怎麼會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過來?而且還是派這麼個脾氣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擔當大任。」

在他思考的同時,那邊的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勁力剛猛,真氣雄沉,攻勢極為淩厲,隻見他抬手便是一擊重拳,勢可開山裂石。

鴻鵠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蘊含自然之道,進退有據,力戰勁敵,一雙冷眼同時找尋對手破綻。

倏然,鴻鵠眼神一斂,覓得破綻,撮指成刀,氣走八卦,一擊直取地尊者中丹氣海。

地尊者猛然變色,急忙收招回 防,雙手交叉護胸,擋下絕殺。

鴻鵠首占優勢,一招威震,反製地尊者,連環快招接踵而來,直教人難以喘息。

地尊者雖暫落下風,卻絲毫不亂,雙掌平舉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佛光卍華鏡穩守防線。

鴻鵠隻覺得自己的雙手仿佛打在鐵板,酸麻難當,氣血翻湧。

看著這兩人鬥得天昏地暗,龍輝心裡生出幾分疑惑:「以齊王之精明不可能算不到會遇上高手攔截,而且齊王也可能隻將寶壓在一個人身上。」

當初偷襲七陰嶺,若不是齊王加派了一個裴海峰協助慕容熙,那場大戰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由此可見齊王排兵布陣乃是一環接一環,敵人尚未回 過神來便一敗塗地。

龍輝心念一動,提氣輕身,一舉躍到半空,居高臨下,淩夏山之地形一覽無遺,隻見神廟倚山崖而建,背麵正是一片絕壁,可謂是鳥難飛,猿難攀。

倏然,龍輝瞳孔一縮,隻見一道身影竟踏著絕壁懸崖而來,腳步輕快緊湊,如履平地,此人麵容清秀俊朗,身著錦袍袈裟,正是韋馱菩薩。

龍輝不由暗讚一聲:「好輕功,單看這份從容此僧人之能為絲毫不在璃樓菩薩之下,看來他才是齊王真正的尖刀!」

隻在幾個呼吸間,韋馱菩薩便衝到了山上,而且他是從山崖後來的,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他的武功要進入武尊廟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麵擾敵,絕壁偷襲,這等卑鄙勾搭韋馱菩薩倒也做得不亦樂乎!」

冷漠淡笑輕蔑響起,隻見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廟後院的高牆上,冷冷地望著即將上來的韋馱菩薩,正是元鼎真人。

韋馱菩薩笑道:「真人客氣了,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心若卑鄙,所見之事也是卑鄙!」

他話含機鋒,談笑間便回 敬元鼎真人,也罵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養功夫甚好,不受對方影響,借著地利之勢居高臨下地發出一記雄沉掌力。

韋馱菩薩眉頭一皺,僧袍一抖,猶如一隻大鳥般展翅高飛,避開了元鼎真人的掌力。

韋馱菩薩飛至半空,形成了風水輪流轉的局麵,也借著高度力壓對手,隻看他佛掌精純,一招大梵聖印拍出,卍字佛印籠罩四周,鎖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燈,雙手交疊絞磨,使出太極盤絲手,以柔製剛,卸去剛猛佛掌。

這兩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間,再加上雙方各懷心思,並未使出真正實力,戰局頓陷僵持。

正麵戰場上,鴻鵠與地尊者也打得不可開交,一時間佛道雙方誰也壓不下誰。

龍輝回 到地上,便看見魏劍鳴開口說道:「姐夫,這如何是好?」

龍輝聳聳肩道:「讓他們繼續打下去吧,齊王這次前後夾擊,虛實結合,雖是高明,但晉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敵先機,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鎮。」

龍輝話音未落,卻感到天際刮來一陣旋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迷蒙中看見一名佛者禦風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武尊廟。

魏劍鳴哎呀一聲,歎道:「是六界尊者的風尊者!」

龍輝恍然大悟,跺腳道:「這才是齊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勁力雄沉,便以他來打頭陣,讓人誤以為他試圖強攻神廟,而韋馱菩薩根基深厚,由他從背後偷襲更有奇兵知曉,這一正一奇的結合,也是普通人能夠想到的極限了,誰料到齊王還能再多用一招,請身法快疾的風尊者從前方突擊,不但出人意料,還可教敵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麵攻擊,吸引對手的注意,而修為最強的韋馱菩薩則背後偷襲,但任誰也不會想到,最強的韋馱菩薩也僅僅是擾敵,而攻占武尊廟的人卻是光明正大地從大門殺來,這般虛虛實實,奇正結合,最後再來個一錘定音,可謂是神來之筆!就在風尊者即將衝入武尊廟之時,卻見豪光衝霄,陣法開啟,隻見三根石柱衝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說道:「風尊者,小道懸鋃這廂有禮了!」

風尊者神情一斂,隻覺得身子像是背負了萬斤巨石,舉步難行,快速迅猛的身法頓時受限,唯有製住步伐。

懸鋃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陣拜候風尊者高招。」

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為天地人,如此陣法將三光並入三才,可謂是渾然天成,風尊者難以使出全力。

奇襲不成,韋馱菩薩也不做糾纏,大喝一聲退,反手連試幾下重掌,掃開元鼎真人,抽身後退。

而地尊者和風尊者也不做糾纏,虛晃一招隨之離去,雖然隻是短短數息,但也看得龍輝驚愕不已,齊王這一手已經是神算鬼謀,可是晉王竟然還能從容應對,使得龍輝不由得對這個生活簡樸的王子重新評估。

魏劍鳴低聲道:「姐夫,那幾個道士已經控製了局麵,看來武尊印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龍輝笑道:「也不儘然,晉王請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經傳遍天下,他們若此刻去取武尊印璽隻會落得一個監守自盜的罵名,而且還會給晉王留下把柄,對他們極為不利,所以他們隻有等天下英雄彙聚臨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擊敗天下高手他們才有資格擁有這個印璽!」

魏劍鳴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這麼個高手在此,我們也可高枕無憂。」

龍輝心裡卻生出幾分擔憂,暗忖道:「晉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齊王的手段麼?若他有此能為,先前四王奪嫡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借著其他兩王之力壯大自己,吞並三王也不再話下,如此看來他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想到這裡,龍輝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妥:「元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齊王的一連竄後手,但他對齊王還不是很熟悉,難以想到對方還藏有多少後招。給這元鼎老道布局的話,絕對會安排眾多高手來協防,如此一來即便擋住三大佛者,卻也暴露了自己的實力,而此人能夠恰到好處地截下齊王的後招,又能隱藏實力,此人不但心機高絕,而且還是極為熟悉齊王……」

一陣急匆匆地腳步打斷了龍輝的思緒,隻見懸燈和懸壺兩人狼狽地跑到元鼎真人麵前,遠遠看著這兩個道士,魏劍鳴不禁笑道:「真是兩條喪家犬,姐夫打得他們真是痛快!」

龍輝也不答話,隻是擺了擺手,示意魏劍鳴先離開,自己則留下來繼續窺探。

待魏劍鳴走後,龍輝勁聚雙耳,將兩名道士說的話儘收入內,前麵無外乎是向師尊哭訴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們做主,教訓龍輝和魏劍鳴。

到了後麵,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天劍穀的事情為師自有主張,你們本來是在玉京收集情報的,為何擅離職守。」

懸燈說道:「回 稟師尊,弟子按照師尊的指示盯緊雲香園,果然如師尊所料,此處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個花魁越仙極不尋常!」

元鼎真人甚是滿意地道:「不錯,值得讚許!後來呢?」

懸壺接口歎道:「可是就在咱們在外邊準備布局對付那個越仙的時候,卻見一個妖女攔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陣奇光,我們都不是對手,隻好退走,緊接著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將所有證據都燒毀了,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聽到這裡,龍輝心頭生出幾分驚愕,龍輝心神的波動引來了元鼎真人的感覺。

「何方鼠輩,在此偷聽!」

元鼎真人大喝一聲,抬手朝著龍輝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龍輝心知再難竊聽,於是使了個土遁術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龍輝才冒出頭來,按照與楚婉冰的約定悄悄地繞到後山與之回 合,走進一個僻靜的小山穀內,便看到楚婉冰那抹優美的倩影。

龍輝心頭一熱,走過去便要將小丫頭摟在懷裡,卻見楚婉冰身邊站著另一名秀美的女子。

「漣漪,你怎麼來了?」

龍輝不禁奇道。

漣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專程來找鷺眀鸞報仇的!」

龍輝微微一愣,蹙眉道:「漣漪,鷺眀鸞的武功極高,就算是妖後娘娘也不能輕取此人,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漣漪搖頭道:「不,這次武尊印璽之爭是最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手刃仇人!」龍輝還想再勸幾句,卻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湊在龍輝耳邊嗬氣如蘭地道:「小賊,彆說了,漣漪這回 是鐵了心要報仇的。鷺眀鸞不但殺了她爹爹,而且還害死漣漪那個八月懷胎的母親。」

龍輝低聲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 事?」

楚婉冰歎道:「當初鷺眀鸞奪權,漣漪的父母則是她最大的障礙之一,那賤人殺害漣漪的父親和自己的恩師,更逼得漣漪身懷六甲的母親跳崖!」

龍輝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咬牙道:「好狠的女人!」

楚婉冰蹙眉道:「這次娘親已經布下重重殺陣,誓要將鷺眀鸞誅殺在臨夏山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

龍輝道:「隻是鷺眀鸞會不會來呢?」

楚婉冰美目閃出著奪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會來的!她一定會趁機挾持我,藉此作為與娘親周旋的砝碼!」

話語中雖透著身處險地的危機,但卻是說的從容不迫,婉媚之餘更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傲氣。

龍輝眼中一陣迷離,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種說不出的熟媚和冷靜,那份果決簡直就是活脫脫的第二個妖後,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動,笑嘻嘻地伸手去攬楚婉冰的細腰,誰料還沒觸及,卻被小丫頭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龍輝不禁奇道:「冰兒,你今天是怎麼了?給為夫抱一下都不行麼?」

那邊的漣漪臉色嗖的一下就紅了,眼中極為怪異的看著這兩人,龍輝以為她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斂,大白天也這般胡鬨。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絲不自在,但很快便壓了下來,跺腳嬌嗔道:「人家現在可是跟你鬨翻了,做戲做全套嘛!」

原來當初兩人為了布局應對各方勢力,故意裝出夫妻反目的樣子,前些日子楚婉冰醋意大發,勢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劍穀鬨得雞飛狗跳,最終還是於秀婷出麵才把她趕走,但此事也傳遍了江湖,誰都知道這丫頭是個十足十的河東母獅,善妒悍婦,也對龍輝幸災樂禍,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龍輝——桃花運多了也成了桃花劫!龍輝對於此事也是極為惱火,但還是忍了下來,如今再見小嬌妻心中不由情火大動,恨不得將她攬入懷中,好好輕憐愛撫一番,以告慰這些日子憋悶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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