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佛道鬥法(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5604 字 2024-04-26

此刻鴻鵠和懸鋃借著陣法輔助使得此道家千古絕技出現鋒芒,雖不能全功,但也足以困住佛界三尊者。

隻見七名道者以七星引八卦,頓時天地為呼,八方躁動,充沛不絕的自然之力壓向三佛。

地尊者見狀立即催動佛門元功,施展「不動心經」,隻看他雙足駐地,宛若銅澆鐵鑄,全身佛光璀燃,整個人就猶如一座大山般擋在另外兩人之前,替他們擋住撲麵而來的壓力。

「不動心經」也是一門高深的禪定內功,講究萬劫加身心如止水,泰山崩塌皮囊不損,故而地尊者能夠穩如磐石,替同門擋住這第一波的攻擊。

鴻鵠冷眼一揚,開口誦決道:「七星變,震寰宇!」

隨著主陣者的心念轉動,懸鋃等六人移形換位,交錯出招,隻見七人各展絕技,層層疊疊,川流不息,宛若流星飛落,沛然道華儘數擊在佛光之上,地尊者隻覺得肉身正不斷地受到強猛撞擊,不動如山的心境和皮囊已然支撐不住。

懸鋃瞧出其疲態,大喝一聲:「雕蟲小技,給我破!」

說話間,施展真武神通拳,此拳彙聚了七星之力,絕卦之能,強行擊碎佛光,破開地尊者這防守。

懸鋃一拳碎佛光,鴻鵠立即補位強攻,閃電般竄到地尊者跟前,一掌拍向丹田,出手歹毒狠決,絲毫不顧三教交情,誓要取下佛者性命。

危機關口,風氣拂動,劇烈狂風將地尊者卷到一旁,避開了無妄之災。

出手之人恰是風尊者,他救下同門後,立即結出佛家手印,迅速捏了一個風神手印,調動體內元功化作風力,隻看佛掌揮灑,風卷殘雲,鴻鵠一時不慎被狂風吹得連氣都難喘,頓時攻勢瓦解。

風息之後,便是地動,隻看地尊者理順真氣,借著風尊者掩護,猛地朝鴻鵠拍出一記厚實重掌,足以將他打得筋斷骨裂。

雙佛配合無間,道者亦有默契,懸鋃瞬間補位,使了一招太極推手卸開地尊者那足以開山裂石的重掌,隨後另外五人也應聲而動,紛紛踏出七星方位,引動八卦絕陣。

望著群道紛紛而動,空尊者也不甘寂寞,手捏佛珠,口誦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定海寶珠頓時再放豪光,沛然佛力充斥全場,抵消八卦絕陣的元力,同時風尊者也掏出破咒錐,朝著虛空戳去,他這一戳卻是大有文章,正好擊中元力彙聚點,而錐內所蘊含的破咒佛力見縫插針,霎時驅散四周道華。

陣局被解,鴻鵠臨危不亂,指揮眾人再度結陣回 元,七人進退有據,踩著七星方位將散去的道華又凝聚在了一起,而重新凝聚的道華仿佛烈焰重生的鳳凰,其威勢更勝從前。

懸鋃哈哈笑道:「禿驢們,彆以為破了一陣便高枕無憂,陣破之後反而會激起更大的元力,爾等乃是作繭自縛!」

他在說話間,四周道華更為濃鬱,八種卦象交替而現,更將八陣之法彙入其中,陣局越發趨於圓滿。

空尊者冷靜笑道:「勝負未定,道長似乎高興得太早了!」

他揮動手中佛珠,佛元湧動,瞬間化作八葉佛,八部眾。

這八葉佛便是寶幢、開敷華王、無量壽、天鼓雷音四大如來以及普賢、文殊、觀自在、慈氏四大菩薩,而八部眾便是天、龍、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呼羅迦。

道門雖有七星化陣,絕卦護持,但佛界也有傳世法器相輔,隻見八葉鬥八卦,八部闖八門,一時難分高下。

僵持之際,卻聞四方兵馬齊動,想必是這場佛道鬥法引來了各營兵甲。

果不其然,半響之內,四周已經圍滿了士兵,但礙於雙方激鬥所產生的氣流阻隔,這才按兵不動。

「諸位大師,還請暫息雷霆,且聽小王一言!」

這時中軍帥帳緩緩掀開,隻見一名錦袍男子微笑走出,在他身邊跟著一名俊朗孤傲的文士,正是晉王與侯翔宇。

侯翔宇朝鴻鵠等人說道:「道長也請住手,王爺有話要說。」

群道聞言也收回 招式,但依舊緊盯三大尊者,防止他們暴起傷人。

晉王到:「小王知曉諸位大師之來意,但此陣非三位可破也,不如就此罷手,免傷雙方和氣。」

空尊者暗忖道:「好個表裡不一的王爺,貧僧倒要瞧瞧你待會如何說辭。」

晉王見三尊者一言不發,又說道:「三位大師武藝高絕,佛法精湛,實乃一代高僧,但為何還看不透這紅塵局勢。」

空尊者笑問道:「照王爺所言,這紅塵又是如何?」

晉王道:「知天命,儘人事!」

空尊者笑道:「何謂天命,何謂人事?」

晉王道:「諸位替齊王勞累奔波,還不惜以身犯險,此便是儘人事也。但卻不知天命所然,著實叫小王惋惜。」

地尊者性子暴躁,喝道:「閒話少提,天命是何,你倒是說說看!」

晉王也不動怒,笑道:「天命便是齊王末路,諸位若在繼續跟著齊王,唯恐功德儘廢,永墜阿鼻。」

晉王拉來大軍,已經擺明要跟齊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餘地,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便直接剿滅,反正兩王已經到分出勝負的最後時刻。

空尊者歎道:「晉王殿下,本來老衲還以為你是齊王的最大威脅,想不到還是老衲錯了,你根本就不配與齊王為敵!」

晉王臉色倏然一變,眼中殺機亂竄,嘴角勾出一絲陰陰的冷笑道:「哦,是麼?不知大師是如何個看法?」

空尊者眯著眼睛望著他,仿佛再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螞蟻般,笑道:「晉王既然已經打算同齊王撕破臉皮,竟還要與吾等絮言,此乃婆媽之表現,而不順勢將吾等撲殺,便給了吾等一個最好的機會,那便是破陣!」

話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斷佛珠,隻聽啪的一聲,數百佛珠飛撒而出,每一顆皆夾雜著佛耀元功,鋪天蓋地地朝晉王打去。

晉王大驚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誰料這些飛撒的佛珠卻是對準了帥帳,叮叮當當地打在帳內,霎時光華大作,蘊含克咒破陣的佛力立即爆發,雖然不能集中全力,但勝在範圍夠廣,很快便撞得陣法晃動。

而風尊者緊盯帥帳之內的變化,將裡邊的所有動靜納入眼中,觀察每一粒佛珠打在營帳物體上的時候,陣局產生的異動,發覺桌案上的墨鬥和筆架在受到佛珠撞擊後發出一絲元力波動,這兩個物體便是陣法的極元器和陣眼。

找到了!風尊者當機立斷,對準這兩件物體拋出破咒錐,法器蘊含著連擊的巧勁,先碎墨鬥,再破筆架,這蘊含八卦八陣絕卦大陣立即——破!風尊者一擊得手,馬上施展引風之法,召來狂風,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將僧袍漲得鼓鼓的,狂風一吹,整個人就猶如船帆般順著風向而動,眨眼間便離開了地麵。

晉王氣急敗壞,連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風大作,這弓弩的射程和準頭皆大受影響,連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錚欺我太甚!」

晉王猛地一跺腳,怒喝道,雙眼透著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晉王發怒之際,四周忽然湧來一股濃霧,迷糊了眾人視線,侯翔宇心情一斂,大喝道:「速速保護殿下!」

晉王也擔心敵人會趁機來襲,畢竟這股濃霧實在詭異,不但時節不對,而且還來得如此湊巧,陣法方破便出現。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謹防對方下手暗算,還是先回 營帳中,外邊便交給各營士兵吧。」

晉王點了點頭,下令各大營地派兵支援中軍,隻聞軍號吹響,各營人馬紛紛朝中營靠攏。

山坡之上,玉無痕長出一口氣,說道:「幸不辱使命,濃霧已經喚起。」

白翎羽笑道:「妙哉,下邊便是入營澆上火油了!」

說罷又從草堆中脫出一輛馬車,上邊放滿了瓶瓶罐罐,她指著那些瓶罐道:「這兒便是火油,待會還有賴諸位辛苦一下,替我護航!」

隻見她翻出一塊大油布將瓶罐包了起來,這麼一大車的火油罐子裹在一起,整個包裹大得難以想象,足有一個馬車車廂那般龐大,可白翎羽卻是手臂一伸,便將這一個大包裹背在了身後,舉步前行,其步法輕巧自然,仿佛那一大包的火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無重量。

玉無痕不由吃了一驚,她雖也能舉起這一大攤的罐子,但卻沒把握做到像白翎羽這般舉重若輕,輕巧自然。

風望塵嗬嗬一笑:「舉著這麼一大個包裹,當真是驚世駭俗,若無祀嬛咒術召來濃霧,我們彆說想潛入敵營,恐怕還沒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篩子了。」

聽風望塵這般說道,玉無痕這才明白過來,為何一定要召出濃霧,原來真正的目的是要掩蓋這驚世駭俗地一幕。

時間寶貴,眾人也不做拖延,借著濃霧掩護潛入敵營,白翎羽雖背負千斤火油,但有麒麟神力護持,這區區壇壇罐罐並不在話下,而且有濃霧遮掩,敵人也很難發現這麼一個誇張的入侵者。

盤龍聖脈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衛四周,而白翎羽負責在糧草上澆上火油,隻見她走到糧倉前,將手伸到背後一把揪出一個油罐,拍開泥封,便撒在糧倉四周。

這小小的一罐火本來是很難淋遍這麼一大堆的糧草,可是白翎羽卻化腐朽為神奇,玉手輕輕抖動,火油均勻地澆在糧草四周,雖不能全麵覆蓋,但也能保證在小段範圍內有澆上火油,這也確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於射在無油之地。

她手法嫻熟,不消片刻便將這個糧倉澆上了火油,隨後又依法炮製,一口氣便澆了整整三十多個糧倉,而且每個糧倉所用的油罐不會超過三個,玉無痕看得也是一陣驚愕,暗忖道:「這丫頭以前是不是專乾殺人放火的勾當,若不然動作怎會如此利索嫻熟!」

當初火燒鐵烈糧草便是她的手筆,這澆油點火可謂算是她老本行,做起來當然乾脆利索,純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氣光顧了大半糧倉,而且行蹤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聲笑道:「妙哉,在把剩下的糧倉淋上火油,咱們就回 到山上,送晉王一個火燒連營!」

話音方落,卻見對麵有兩道身影晃動,白翎羽常年行軍,感官極為明銳,哪怕是隔著濃霧,她也能一眼掃出對手的虛實,在她看來這兩人步伐沉穩,氣息內斂,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還穿著軍裝,不禁暗忖道:「這個營地離中軍帥帳不遠……難道是晉王麾下的高手?」

濃霧遮掩隻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隱匿行蹤,對於真正的高手根本是無濟於事,隻要對方掃上一眼,便知虛實。

先下手為強,若讓他們兩人通知晉王,那萬事皆休!白翎羽立即朝淩霄使了個斬首的手勢,淩霄心領神會,暴竄而出,雙掌同發奔雷之力,朝著前麵的兩人拍去。

對麵的兩人似乎也極為驚愕,其中一個疑惑地說道:「奇怪,晉王何時又多了這麼一個高手?」

疑問未解,淩霄厲掌已經襲來,那兩人同時出掌抵禦,三人對了一掌,但卻未發出任何響聲。

淩霄暗吃一驚,思忖道:「我怕驚動外人所以才將掌力收斂於一點,但這兩人為何也要這樣做呢?」

對麵的兩人硬接淩霄一掌卻毫發無傷,隨即氣走武脈,進步搶攻,可是他們所用的招式也是偏於快速輕巧,儘量壓製聲音和勁氣流動。

風望塵眉頭一簇,低聲道:「白將軍,我看這兩人出手也是儘量克製,似乎跟我們一樣,不想驚動外人。」

白翎羽點頭道:「然也,我也看出來了他們並非晉王軍中的將士,十有八九也是混進來的。」

風望塵道:「他們是何方人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齊王的人……」

玉無痕柳眉一揚,玉容凝霜,哼道:「齊王的人馬,為何我們事先沒有收到任何信息,莫非他想借著我們行動掩護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風望塵猜測地道:「難道齊王是想趁機暗殺晉王?」

白翎羽搖頭道:「他們的武功詭異,不像齊王的人……齊王雖與晉王為敵,但卻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碼不能明目張膽地殺害晉王,這也是皇家鬥爭的規矩。」白翎羽乃皇室宗親,對於皇族鬥爭極為熟悉,皇子爭權可以用儘一切法子打壓對方,但卻有一點必須遵守,那就是不能輕率殺害自己的兄弟,否則無論其奪權是否成功,皆會留下一個殘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對其登基稱帝極為不利,也有損帝皇尊嚴,所以隻有那些犯傻的人才會明目張膽地暗殺自己的兄弟,以齊王之精明絕不可能行此蠢招,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際,前方的兩名神秘人忽然發難,其中一個纏住淩霄,另外一個朝著這邊撲來。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雙方掌拳相對,但卻不敢聲張,都將勁力收攏成線,集中攻擊對手。

白翎羽隻覺得對手真氣綿柔刁鑽,猶如千針入骨,驅之不散,眨眼間便侵入氣脈,叫她難受不已,當下也不及細想,祭起麒麟神力將對手真氣驅出體外,然而這真氣怪異之極,竟像是百千跟針一般,嗖嗖地激射出來,正好打在背上的包裹上。

噗噗細響,隨即便是瓦片崩碎的聲音,白翎羽身後的火油罐頓時粉碎,那準備澆在剩餘糧倉的火油也隨之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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