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武定狀元(2 / 2)

龍魂俠影 admin 16274 字 2024-04-26

倪子雄隻感刀鋒一陣沉重,雙腿不由得陷入台下,嶽彪趁勝追擊,臂力再吐三分,對著倪子雄就是一頓狂砸,將打樁一般把對手整個人都砸入地下。

煙塵飄浮,木屑滿地,唯見嶽彪持棍而立,微微喘著粗氣望著擂台上的那個大坑,而在他腳邊卻是一口歪曲扭轉的樸刀。

嶽彪哈哈大笑:「他奶奶真是過癮,老子還是第一次這麼用力打人!」

「過癮嗎?」

嶽彪聲音未落,卻聽倪子雄陰沉的冷笑響起,「那倪某讓你更加過癮!」

冷笑為止,隻聽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開一個大洞,倪子雄從下竄上,鬼魅般撲至嶽彪跟前,抬手便是一掌。

嶽彪舉棒橫胸,架住厲掌,卻是被掌力震得連退三步。

倪子雄怒意難遏,右臂反手一揮,猶如千斤巨錘地掃中狼牙棒,竟把那根精鋼所製的兵器砸彎,可見力道何其迅猛。

「那賊黑廝,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倪子雄何曾受過這番侮辱,心中殺機怒湧,招數越發不留情,招招欲奪嶽彪性命。

嶽彪沉著應戰,揮舞彎曲的狼牙棒護住周身要害,然而倪子雄內息雄沉,越戰越是氣長,十招過後,便搶得上風,隻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大喝一聲:「撤手!」

嶽彪那容他輕易奪走兵器,蠻力一發,十指緊握,與倪子雄角力起來,互不相認。

倪子雄眼睛一瞪,罵道:「黑賊,焉敢與我鬥力,找死!」

說罷再內力再催,加大手力,然而隨著血氣內息的竄動,前些日子所中的暗毒猛然爆發,倪子雄隻覺得一陣目眩,真氣竟不受控製地奔走起來。

就在這時,嶽彪哈哈一笑:「你這麼想要這狼牙棒,爺爺就送給你了!」

說罷主動鬆手,倪子雄內有暗毒滋擾,對力道的控製大不如前,一個不慎揚後跌去,身形頓失。

嶽彪看準對手馬步鬆弛,那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向前便是一腳,將倪子雄踹下擂台。

「倪子雄落台,嶽彪勝!」

白翎羽宣布結果,嶽彪再勝一輪,隻要他再擊敗同為前四名的陳鋒,那麼狀元便是他囊中之物。

此時此刻,龍輝的心情不由得緊繃起來,越到最後關頭越是充滿變數。

白翎羽問道:「嶽彪,你可要休息一陣,養養力氣?」

嶽彪哈哈笑道:「嶽某才剛剛活動筋骨,還沒用上力氣,休息就不用了,還請將軍安排下一個對手!」

白翎羽點了點頭,拿過比武名單叫道:「陳鋒,上台比武!」

「是!」

軍盤推演陳鋒被嶽彪耍了一道,如今擂台比武,他是憋了一口氣要搶回 麵子,一上台便將嚴陣以待。

嶽彪冷笑道:「手下敗將還敢上來,今天爺爺就要你再吞一敗!」

他看似有勇無謀的挑釁,實則是故意激怒對手,也暗中提起軍盤推演之事,藉此削弱陳鋒的信心。

陳鋒也是了得,緘口不語,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把斬馬刀,冷靜地叫人生寒。

龍輝暗忖道:「方才倪子雄最後的那幾招著實不簡單,想必他的真正實力猶在嶽彪之上,後邊的落敗恐怕是因為暗毒發作。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會沒有察覺已經中毒,還任由毒素潛伏在體內……」

想到這裡龍輝不由得有些迷糊了,究竟這個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打斷了龍輝的思緒,抬眼望去,卻見嶽彪舉著一口鋼鞭劈向陳鋒。

陳鋒手持斬馬刀,下盤一沉,抬手便擋。

隻看刀鞭撞擊,激起星星火花,陳鋒膝蓋一伸,手腕發力,竟把嶽彪推了回 去,震得他險些鋼鞭脫手。

陳鋒掄刀進逼,刀刃吐芒,銳不可當,嶽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誰料一個照麵就被刀芒劈退,還在鋼鞭上留下一道深痕。

嶽彪暗吃一驚:「騎射馬槍比試時也沒瞧出他有多大能耐,怎地一上擂台就如此凶悍?」

然而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給他考慮,刀煞又再度壓來,這回 陳鋒連劈五刀,鋼鞭竟難承雄力,被斬成六節。

嶽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亂,不退反進,撞到陳鋒懷裡,不給他揮刀的空隙,逼得長刀無法施展。

嶽彪搶入中宮,一拳打在陳鋒胸膛,誰料卻像擊中棉花一般,拳力猶如泥牛入海,就在他想抽身之時驚覺拳頭已經黏在了陳鋒胸口,動彈不得。

「黑賊,吃我一掌!」

陳鋒以綿黏真氣纏住嶽彪拳頭,隨即劈手便是一掌,掃在嶽彪胸口。

雄沉內力竄入體內,嶽彪頓時口鼻溢血,受了內傷,陳鋒見狀再添一掌,啪的一聲把嶽彪打得飛退,猶如斷線紙鳶般。

「黑賊,納命來!」

陳鋒仿佛殺紅了眼,內氣不吐不快,隔空再發厲掌,誓取嶽彪性命!「夠了!」

就在命懸一線之際,白翎羽擋在跟前,揮臂一格,發出麒麟神力將陳鋒的掌勁擊散。

白翎羽冷冷地盯著陳鋒說道:「勝負已分,何必取人性命!」

眼神銳利,警告陳鋒不可亂來。

龍輝微微一愣,暗忖道:「好個陳鋒竟然能夠三招兩式就把嶽彪打敗,最後這一掌更是不俗,就算是小羽兒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擋,此子來曆定然不簡單!」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朝齊王望了一眼,見齊王也是滿臉沉寂和凝重,原本齊王是懷疑倪子雄和陳鋒,但是倪子雄在緊要關頭卻因毒發而落敗,不似昊天教的高手,但這個陳鋒又表現得十分搶眼,顯然早已逼出毒素。

齊王垂目沉思了片刻,朝鐵如山和仇白飛說道:「兩位主考,經過四輪比試,結果出來了嗎?」

鐵如山點了點頭,說道:「從四輪比試的成績統合,陳鋒雖然在軍盤推演輸給嶽彪,但卻在比武上以壓倒性優勢取勝,所以武狀元乃是陳鋒,嶽彪則為榜眼,而倪子雄便是探花。」

仇白飛道:「剩餘的武進士由於人數過多,需要一些時辰整理名單。」

齊王點了點頭,說道:「那便請二位先宣布三甲吧。」

鐵如山開口宣讀,龍輝卻是毫無心情,暗自憂慮:「嶽彪落敗,那麼洛姐姐的賭約豈不危險?不成,需得先探出鷺眀鸞武舉所壓的人選,若等到開啟祖廟的那一刻,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狀元人選的落定,武舉也就此落幕,尚武堂大門敞開,考生相繼離去,喜憂摻雜。

龍輝心急火燎,與齊王等人匆匆拜彆,有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幾句便離開尚武堂,直奔貴胄胡同,摸入裴府。

龍輝元神恢複,精神清爽,循著昔日鷺眀鸞留下的氣息找了過去,走進側院一間小屋,說道:「鷺姑娘,龍某拜見!」

屋門無風而動,嘰的一聲便打開了,隻見鷺眀鸞穿了一襲紅花白葉的粉色羅袍,酥胸豐滿挺拔,纖腰嫋嫋輕盈,將她襯托得更顯肌骨瑩潤,花容妍娜,玉質娉婷,眉眼蘊情,真是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鷺眀鸞啟唇笑道:「妾身正想去尋將軍,想不到將軍竟先來了。」

話還沒說完,她蛾眉輕輕一抖,露出喜悅的笑容道:「將軍的元神竟然恢複了,真是可喜可賀!」

龍輝心知瞞不過她便索性承認了:「確實如此,多謝姑娘關心。」

鷺眀鸞也不問龍輝是如何恢複過來的,隻是將他迎了進來倒茶款待。

龍輝奇道:「姑娘不問我如何恢複的嗎?」

鷺眀鸞搖頭笑道:「這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將軍可以康複,那妾身的同盟力量又添了幾分!」

聽到她話中透著幾分信任,龍輝當下試探地說道:「如今武狀元已經揭曉,鷺姑娘可知是何人奪魁?」

鷺眀鸞搖頭笑道:「妾身雖有眼線安置在尚武堂,但他們的腳力怎麼比得過大人,所以至今仍未知曉,還請大人明示。」

龍輝說道:「奪魁者乃陳鋒!」

鷺眀鸞眼眸一黯,蹙眉道:「怎麼會是他呢?」

見她如此反應,龍輝試探地問道:「鷺姑娘莫非沒猜中?」

鷺眀鸞歎道:「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龍輝微微一愣,奇道:「姑娘為何會猜倪子雄?」

鷺眀鸞展顏笑道:「龍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來曆了吧?」

龍輝也不隱瞞,點頭道:「然也,在下懷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

鷺眀鸞道:「豈止是暗棋,他還是昊天教六道神宮中的人無雙。」

龍輝蹙眉道:「人無雙?莫非是人界宮的主事?」

鷺眀鸞道:「沒錯,倪字中暗含一個人,單人旁,亦是一人無雙之意。而子雄又可解讀做當時雄才,與這個無雙二字正合。」

龍輝苦笑道:「原來這廝的名字中就已經有了提示,我竟然渾然不知。」

鷺眀鸞道:「將軍不必自責,這人無雙做事老練精乾,而且最擅長掩蓋身份,妾身若不是旁觀者清,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龍輝問道:「那麼陳鋒又是何人?」

鷺眀鸞道:「若我沒猜錯,陳鋒其實也是昊天教的暗棋,而且應該就是八部聖殿之一,但是若論武功和智謀,陳鋒都不如倪子雄,為何偏偏就是他奪得武狀元呢?」

龍輝問道:「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鷺眀鸞道:「妾身當年逃出傀山後,就四海為家,也同時對各方勢力做了暗中調查,故而了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

龍輝笑道:「在下還以為姑娘會猜趙無量呢?」

鷺眀鸞苦笑道:「趙無量此人不堪重用,妾身派他參加武舉不過是為了混淆洛清妍視線罷了。」

既然雙方都沒猜中武狀元,而文狀元又是同猜一個人,龍輝便放下心頭大石,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為何還會身中暗毒?「此人能入鷺眀鸞眼中,定然不是等閒之輩,由他來做武狀元足以給昊天教換來最大利益,為何偏偏要故意落敗?」

龍輝暗自思索,似乎有些頭緒但卻無法理在一起。

忽然間腦子裡劃過鷺眀鸞方才所說的一句話——派他參加武舉不過是為了混淆洛清妍視線罷了。

「混淆?」

龍輝恍然大悟,暗忖道,「我明白了,倪子雄定是察覺了齊王試探之舉,所以才故意沒有逼毒,任由毒發落敗,讓陳鋒獲勝來吸引齊王的視線。此乃這個棄車保帥之舉也!」

鷺眀鸞見龍輝正在思索,便隨口問道:「將軍在想什麼?」

龍輝隨口道:「想起姑娘賭約未中,便有些傷神。」

鷺眀鸞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湧上玉頸,眼眸之中仿佛有灘秋水蕩開,似有些羞喜,輕輕咬唇道:「你擔心我會輸?」

這呢喃嬌語發自天然,毫無做作,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龍輝何時見過她這般嬌羞媚喜的神態,看得不禁有些恍惚,但還是急忙壓製情緒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鷺姑娘,不知你是從何得知昊天教之事,在下昔日也未曾聽鬼幽提起太多關於六道八部的事情。」

聽到龍輝這略帶懷疑的話語,鷺眀鸞花容一斂,羞媚之意儘數散去,淡淡地說道:「妾身昔日行走江湖,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這個就不勞將軍費心了。」

她一口一個妾身和將軍,使得方才剛拉近不少的距離有疏遠開來,仿佛有層水晶簾子擋在兩人中間。

龍輝感到她的不悅,便再次轉移話題:「姑娘方才說要尋在下,不知龍某有何可以效勞的?」

鷺眀鸞道:「將軍客氣了,妾身此回 要辦的事,相信將軍也會有興趣的。」

龍輝好奇地問道:「不知是何事?」

鷺眀鸞柳眉一揚,說道:「昊天教殺了錢衝,我要還以顏色,不知將軍可願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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