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釋天笑道:「哦,釋海你是如何說服這個老頑固的?」
滄釋海道:「小弟說帝都即將遭逢慘變,不軌之徒即將篡奪皇位,請他早日準備,以待入京勤王!」
滄釋天甚是滿意,頷首點頭道:「很好,如今釋海你已是西域精銳虎豹營的統領,你說的話張煥雨焉能不信?」
滄釋海笑道:「小弟能做這個統領也是大哥鼎力支持,當年若非大哥將雙天派到我身邊,怎會有小弟今日之風光。」
滄釋天點了點頭,說道:「掌控了虎豹營就等同於掌控了西域軍權,為兄說什麼都會傾儘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滄釋海笑了笑,又問道:「大哥,聽說大嫂那邊出了些問題,不知嚴不嚴重?」
滄釋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鋃宮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順理成章地將白淑妃一案捧出台麵,誰料鬼冥牙那廝貪多戀戰,讓龍輝那小畜生給逮了個正著,接下來又是妖族那小賤人逼得聖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徒增了變數!」滄釋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複原本功力,隻怕會瞞不住皇甫武吉……」
滄釋天道:「人無雙和摩睺迦入獄之事,從某種程度上也轉移皇甫武吉的注意力。」
滄釋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將到來,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出席,隻怕大嫂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滄釋天擺手道:「無妨!本座會讓皇甫武吉應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時候讓虞花露麵了!」
滄釋海蹙眉道:「大嫂現在不方便出麵,這要想讓虞花麵聖可不簡單。」
滄釋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會有人代勞。太子一位懸空已久,不能再拖,皇甫武吉一定會在大典之前冊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報此事!這個時候,宋王跟蕭元妃一定不會沉默,我們倒不如賣個順水人情給他們母子,給周皇後和齊王當頭一棒!」
滄釋海道:「區區一個虞花還不足以指證周皇後。」
滄釋天道:「我隻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腳步,擾亂宮廷視線,以便能夠一錘定音!」
滄釋海覺得有理,又問道:「兄長,西域方麵已經沒問題了,隻要您登上九五,便會全力擁戴!但這要登位卻是有些困難,不知兄長有何定計?」
滄釋天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員都得在卯時之前到達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則需在皇宮內沐浴更衣,焚香靜心,到了午時他才會出現在陵上。從卯時到午時這段時間,便是皇甫武吉歸西之時。隻要午時一過,為兄便會以皇上有難的借口,率領眾皇親趕回 皇宮,屆時釋海你便率虎豹營精銳以護駕之名攻打皇宮。」
滄釋海道:「以白妃冤案聲東擊西,借刀殺人,重創齊王和周皇後,之後再一錘定音,兄長果然好計策,隻是還有一個宋王在,對於兄長你登基甚是妨礙……」
滄釋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對外號稱賢王文士,暗裡卻同蕭元妃行那肮臟之事,隻要找個時機將他們母子的醜事捅出去,你說宋王跟蕭元妃還能活命嗎?」
滄釋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駕崩,四個最優秀的皇子先後喪命,大哥便是九五之尊了!」
滄釋天哈哈笑道:「為兄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今日,待我榮登大寶,先將魔妖煞儒道佛儘數鏟除,之後便揮戈征討,開疆擴土!」
滄釋海又想到了一些隱患,又道:「大哥計劃周全,不知現在我們該如何對付三教三族?」
滄釋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經命地戾將那口古劍丟了出去,夠魔界和天劍穀忙活一陣了。儒門浩氣台也被為兄一把火給燒了,那些酸儒現在也是亂成一鍋粥。道門教主新立,百廢待興,想來也無暇顧及京師之事;佛門孤掌難鳴,不足畏懼,而煞域精英儘損,也難有作為,至於妖族嘛……」
滄釋天眼神倏然一斂,冷聲道:「就讓這些妖類跟姓龍的小子背個弑君罪名吧!」
滄釋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大哥當日不揭穿龍輝與妖族的關係,就是為了今天!」
滄釋天笑道:「不錯。這天下其實就是一個棋盤,眾生便是棋子,一個真正的棋手並不是一味的取得勝利,而是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取得勝利。當初我在失去一半財富後,立即揭穿龍輝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惡氣,但僅僅傷及他一個,對於妖族是毫發無傷。但我若在殺掉皇甫武吉後,再揭穿此事,天下都會認為是龍輝勾結妖族謀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個大敵,還能以替皇上報仇的名義拉攏仇白飛,收納江南的兵力!」
滄釋海讚道:「西域、江南兵力統合,再加上京師禦林軍,足有七十多萬大軍,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謂名正言順!屆時剿滅三族三教、龍家小鬼還有天劍穀不過彈指間,到時候定能四海歸心,君臨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對,是小弟口誤,應該稱皇上才是!」
滄釋天心情大好,點頭笑道:「皇上?這個稱呼——朕愛聽!」
地戾和乾闥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萬歲。
滄釋天朗聲笑了幾聲,說道:「眾卿家平身!」
兩人這才站了起來,乾闥婆拱手道:「回 稟皇上,微臣已經配好混毒之藥,隻待皇上一聲令下,定讓皇甫武吉歸西!」
滄釋天頷首讚道:「做得好,待大業一成,朕定當重賞!」
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瑤始終是個隱患,不如讓微臣將她除掉。」
滄釋天擺擺手道:「皇甫瑤若在此時喪命恐怕會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隻有等皇甫武吉歸西之後才能殺她。這段時間,你就到夏王府監視這丫頭的行蹤,待時機一到,立即斬草除根!」
說罷吩咐他們兩人先行退下,然後有拿出一張紙卷,說道:「釋海,你且過來瞧瞧,這便是禦林軍駐紮營地分布圖。」
滄釋海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兄長,有了這張圖,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三條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過乾達婆的毒藥,小弟也能率軍直搗黃龍。」
滄釋天道:「率軍逼宮乃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此一著,為兄要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能兵變就不要兵變,免得到時打爛這些壇壇罐罐,還得花費人力物力來修複。」
滄釋海道:「小弟明白。」
滄釋天笑道:「釋海,你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張的哪能成為大恒名帥,他的軍功有一半都是你的傑作。」
滄釋海道:「兄長過獎了,小弟還差得遠哩。」
滄釋天笑道:「好了,釋海,你便不要謙虛了,他日為兄登上大寶,便封你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替我滄家皇朝開疆拓土,立不世軍功。」
滄釋海心頭一喜,急忙拱手答謝。
滄釋天止住他道:「咱們兄弟還需鬨這客套嗎?我今日著你前來,還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議的。」
滄釋海道:「兄長請講。」
滄釋天說道:「我擬定了一份日後的計劃,待我們成功奪位後,便要施行的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將虎豹營拉入京師,鎮壓那些不安分子,然後為兄在以攝政王身份安撫人心,收攏百官;第二,齊王和宋王決不能留,用儘一切手段除去此兩子;第三,軟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餘的兒子聯名推舉為兄登基稱帝;給姓龍的小子安上一個勾結妖孽弑君的罪名,打著替先帝報仇的名號討伐逆賊,藉此機會收攏兵權,先是白愁飛的江南軍,再到鐵如山的北疆軍,之後便是崔家的遼東軍,再加上西域軍和禦林軍,神州東南西北中這五路大軍便會逐一落入我們手中。軍權在手,在用些手段控製內閣,到時候才算君臨天下!」
滄釋海讚道:「小弟隻懂帶兵打仗,說起這運籌帷幄,遠不及兄長萬分之一。」
頓了頓,他有些憂心地道:「兄長,情恕小弟多嘴,若奪位失敗呢?」
滄釋天臉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敗,你便率領虎豹營回 轉西域,以最短時間殺掉張煥雨,控製西域軍,並聯合西域諸國劃地為王!」
滄釋海道:「兄長放心,劃分西域稱王不成問題。這些年來,小弟在西域征討過程中,明麵上已經跟諸國君主打好關係,暗地裡又命人以朝廷的名號強征雜稅,欺男霸女,這些國主心裡已經恨透這朝廷,反倒與我們親近,就算讓他們現在打來玉京也隻不過是兄長的一句話罷了。」
滄釋天歎了一聲道:「劃地稱王始終名不正言不順,要麵對的困難和壓力都是難以想象……哎,還望我滄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業!」
隨著晉王英年早逝的消息傳開,晉王府已經成了一片荒院,雖然時常有人進來打掃,但始終難掩蕭條之氣。
王府偏僻的小屋裡,隱約看見人影閃動。
屋內,端木罹戈將一口古劍捧了過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劍到手了。」
坐在對麵的魔尊將劍接過來,掃了一眼,說道:「四劍得其二,應該可以推斷出萬魔原石的下落了!」
端木罹戈道:「父尊請放心,孩兒立即畫出地圖,帶人找回 萬魔原石,修複魔界地脈。」
魔尊擺擺手道:「此事也不急於一事,若我們此刻動身尋找魔石,隻怕會引來天劍穀的攻擊,得不償失。」
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
魔尊隨手便將古劍擱到一側,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 魔界,與四大魔君加強練兵,打造武器,囤積糧草!」
端木罹戈心領神會,恭敬應答道:「孩兒遵命!」
魔尊道:「還有一事,你回 去傳我旨意,若與正道發生衝突,儘量保全自身,不許戀戰,邊打邊退,不要在意輸贏。」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
瞥了一眼鏽劍,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劍就像讓我們跟天劍穀拚個你死我活,滄釋天,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
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滄釋天的算盤,何不封閉魔界,讓群魔保全最大實力?」
魔尊笑道:「滄釋天這麼想讓咱們打冤枉仗,那我便順順他心意。傷那麼幾個人,也好讓這位邪神歡喜歡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兒怕這樣做會消耗我們的實力。」
魔尊莞爾道:「無妨,損失一點戰力,日後定可會換來更多的利益。滄釋天他欲行之事雖然氣勢磅礴,膽魄驚人,但說穿了不過是桃代李僵,鵲巢鳩占的伎倆——假的始終是假的,難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頭一動,低聲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謀而後動,待時機一到就給滄釋天來個‘靖國難,清君側’?」
魔尊笑了笑,說道:「靖國難,清君側不用我們勞神,龍輝、楊燁以及三教會收拾滄釋天的,我們隻需坐收漁翁之利之禮,然後做一個輔佐大恒正統的肝膽義士,匡扶先帝嫡係子孫!」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端木罹戈離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兒始終不放心,不如也讓孩兒留下幫您吧。」
魔尊笑道:「傻小子,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進退,誰會料到為父大搖大擺地坐在晉王府內呢?再說了,現在皇甫武吉跟滄釋天鬥得正酣,那有空想這些多餘的事情。」
端木罹戈應了一聲是,便要轉身離開,誰知剛走了幾步卻又聽到魔尊叫住他:「罹戈,那瑤映郡主是不是跟晉王感情很好?」
端木罹戈點了點頭,說道:「晉王府跟夏王府隻有一牆之隔,他們堂兄妹自小便在一塊戲耍,感情應該不錯。」
魔尊哦了一聲,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罹戈,你早點回 去吧,記得路上小心!」
那語氣仿佛就像在叮囑調皮兒子的慈父,和藹可親,叫人如沐春風。
深邃的魔瞳凝望著一牆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鐵烈入關,擾亂朝綱,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數十年的布局隻為今朝,果然好忍耐好膽魄!可惜了——本尊卻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鵲巢鳩占,我偏要給你留兩個釘子,叫你龍椅也坐不穩!」
高潮準備來了,天下大權之爭就在三大腹黑帝之間展開,嗬嗬,究竟誰更勝一籌,很快就有揭曉,寫到這裡,我反而隻想發展劇情,肉戲什麼的,等結束這段緊張的劇情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