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隔世重逢(2 / 2)

龍魂俠影 admin 22587 字 2024-04-26

如來搖頭道:「也不是如此,因為在我過去曾見證劍仙怒斬邪魔,若她隕落在此地,怎會有後麵之鋒芒畢露。」

龍輝恍然大悟,暗忖道:「對了,如來就是接引化出的,他是未來之存在,那麼他說於穀主沒死,就一定沒死!」

想到這裡,不由心頭大定,一掃胸腔鬱氣。

「既然到了未來,何不問清楚我們那個時代的事情,回 去也好有個準備!」

想到這裡,龍輝便欲開口詢問,卻見如來微笑搖頭:「龍主,萬萬不要再問吾任何關於未來之事,我若透露天機隻會引來更多災難,不但影響這個乾坤,說不定還會影響過去。」

如來身為佛界之主,一言一行皆牽扯天道氣運,若由他透露天機便會造成乾坤動蕩,天道失衡,後果就連他也無法預計。

龍輝暗忖道:「既然不能說,那我也不問,若是知曉未來之事,那麼還有何樂趣。再說了,未來還是由過去延伸,如何發展還不是得靠自己雙手控製。」

想到這裡他也釋然,不再追問。

但龍輝始終心懸於秀婷,便問道:「如來佛,那我該如何尋到於穀主?」

如來道:「劍仙命格早已超脫天道之範疇,吾也無從估計,不如龍主到地府走一趟,或許可尋得一些線索。」

龍輝點頭同意。

如來再下旨命文殊、普賢、觀自在三大菩薩陪同龍輝到地府。

三佛領受如來法指,越空破雲不在話下,眨眼間便到了酆都鬼門,再入昔日血戰舊地,龍輝感慨萬分,卻見門後百鬼齊聚,夾道歡迎。

龍輝掃了一眼,不由暗吃一驚,這眾鬼之中竟有十殿閻羅、黑白無常等舊敵,訝異之餘,三大菩薩忽然止步,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吾等不便入地府,還請龍主見諒。」

這時秦廣王和閻羅王迎上來道:「三位菩薩請放心,貴賓便交由小王接待。」

三大菩薩行禮答謝,駕雲離去。

秦廣王使了個恭敬的禮節道:「龍主遠道而來,地藏王菩薩特命吾等迎接,還請移步。」

龍輝見他已經洗去戾氣,眉宇間透著一股剛直之氣,心裡更是驚喜萬分。

隨著百鬼開路,龍輝進入幽冥廟內,隻見蓮花台上端坐一名佛者,千百年來其容貌未曾改變分毫,正是由界明和愆僧化成的地藏。

而那頭異獸諦聽此刻正趴伏在蓮花台下,雙目半睜半閉,似在打盹。

地藏含笑道:「龍施主,久違了!」

龍輝歎道:「想不到竟然能在這個時空看到你,倒也意外,不過最讓我意外的是昔日的十殿閻羅,不但複活而且還變得一身正氣,地藏之大能果真叫人讚歎。」

地藏笑道:「十殿閻羅負責督查鬼魂生前功過,獎善罰惡,自身必須剛正不阿,但他們複活並改過自新,這都是施主的功勞,地藏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龍輝奇道:「這又是怎麼回 事,跟我有何關係?」

地藏神秘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施主請見諒。」

這時諦聽忽然睜開雙眼,竟然口吐人言:「菩薩,諦聽無能,未能尋到劍仙蹤跡。」

龍輝頓時呆住了,地藏道:「施主不必驚訝,諦聽修煉多年,早已開通靈識智慧,能說人言亦是正常。」

龍輝回 了回 神道:「原來如此,是我少見多怪了,不過諦聽剛才是在尋找於穀主的蹤跡嗎?」

地藏道:「然也,閣下與劍仙越界而來,儒道佛三教皆同受感應,隻是劍仙卻比施主先來了十八年,但她卻在到達的那一瞬間發生了意外。」

龍輝蹙眉道:「這是怎麼回 事?」

地藏道:「正如佛祖所言,越界破虛必有天人修為方可承受時空亂流,於穀主越界之時僅為先天境界,結果便是兵解魂散。」

龍輝聞言頓時呆住了,無窮無儘的懊悔和悲傷湧入心頭。

「那於穀主的魂魄在何處?」

龍輝壓下悲痛問道。

地藏歎了一口氣道:「於穀主發生不幸後,吾便命十殿閻羅翻查生死簿,監視奈何橋,卻並未發現於穀主之魂,如今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於穀主乃混元大道之修者,命格已超脫生死薄和六道輪回 ,自成一格,無人可窺探,所以即便她的魂魄進入酆都,十殿閻羅也認不得。第二種可能便是於穀主的魂魄不在乾坤之內,因為她是在到達這裡的瞬間發生意外,魂魄很有可能留在虛空之外。」

龍輝心亂如麻,以最後一線冷靜問道:「地藏,你能送我回 去嗎?」

地藏道:「吾與如來雖有穿越未來過去之能,但閣下所處之時空乃是盤古開天之前,亦是上一個紀元,此紀元內有太多強大的存在,他們的命格和大能令得這個時空極為牢固,若不屬於那個乾坤,強行進入必定會被排擠,所以施主要想重回 故地,唯有依靠自己,貧僧實在愛莫能助。」

龍輝道:「那該如何回 去?」

地藏掏出一枚輪盤遞過來,說道:「隻要施主能夠與你所在的乾坤取得聯係,再啟動這玉海佛輪即可回 歸。」

龍輝接過佛輪,又問道:「吾曾見過一個名為魚婷兒的少女,她的容貌跟於穀主甚是相似,會不會是其轉世?」

地藏搖頭道:「吾曾暗中見過這少女,細查其元神,並未發現於穀主的記憶。而且這千萬年來,在這個寰宇之中的眾多星辰,也曾出現了不少相似的麵孔,麵容相似並不能做準則。」

龍輝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這時地藏再說道:「龍施主,您之到來已經破壞了了乾坤運轉,天道曾在千年前受過重創,實在經受不起您之大能乾擾,還請日後莫要再插手乾擾三界之事。」

龍輝長歎一聲,說道:「我明白了,我從此袖手旁觀便是。」

地藏頷首點頭,說道:「那地藏替天下蒼生多謝施主大恩!」

離開地府,龍輝抱著失落和哀傷走在路上,背井離鄉之惆悵不斷環繞心頭,使他不辨東南,不識西北,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亂走一通,也不知走到那裡,累了便睡,餓了便吃,渴了便喝。

龍輝提著龑霆劍走到黃河邊上,望著奔騰咆哮的黃色水浪,想起於秀婷便是在此地下落不明,頓感一陣陣悲憤,將劍倒插在地上,趴下來便大聲嚎哭,哭夠之後他朝著黃河連拜三拜。

抹去淚水,龍輝掏出地藏所贈之佛輪,暗忖道:「地藏所言,隻要能與我所存在的乾坤聯係,那麼就可以啟動佛輪回 歸本源。」

於是龍輝便在黃河邊上坐下,閉目感應,試著與過去聯係,但足足用了三天三夜也無從下手。

他心懸冰兒雪芯等人,此刻不由焦急起來,氣得跳起身來揮劍亂劈,一道道的劍氣斬落黃河,激起千尺浪花,但卻是抽刀斷水水更流,龍輝胡亂宣泄一通後心情稍得緩解,腦海裡不禁閃過跟如來的對話。

「龍主與後妃隱約……」

一句最為關鍵的話從耳邊回 響,龍輝不禁大喜,所謂的後妃豈不是指大小妖後和一眾盤龍妃嬪,既然未來之如來這般說話,那麼她們定當無恙,而如來又說過於秀婷曾怒斬邪魔,也就是說她最終會是平安無事。

龍輝大感欣慰,一掃心頭鬱氣,提起龑霆劍轉身離開,南下臨安,走了數十裡都是看見蒙元大軍之暴行,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因為他怕克製不住,再一次乾預乾坤,於是隻得選擇飛在天空,來個眼不見為淨。

到了臨安城外,卻見蒙古入城,宋軍解甲,龍輝大吃一驚:「襄陽雖然已破,但韃子怎麼可能短短數日便兵臨宋都?」

殊不知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龍輝入地府半個時辰,人間早已過了數年,蒙古大軍拿下襄陽後,順流而下,一路摧枯拉朽,兵鋒直逼臨安,南宋君臣無奈舉國投降,部分文臣武將則帶著趙宋血脈逃亡他處,召集兵馬誓死不降,為華夏漢統做最後一搏。

龍輝暗中潛進城去,欲尋魚婷兒和郭襄,畢竟於她們相識一場,能幫就幫。

但到了魚府卻發現此地荒廢已久,於是尋來鄰居一問才知道魚婷兒在半年前散儘家財和奴仆,帶著細軟離開臨安。

對於這個酷似魏雪芯的少女,龍輝還是掛懷在心,聽到她下落不明,心中大石仍舊難以放下。

他轉念一想:「魚姑娘跟郭姑娘乃是忠烈不屈的奇女子,她們絕不會坐視亡國,她們定會回 來對付這些韃子首領,隻要我繼續在城內等候必可見到她們。」

龍輝便暗藏在城內監視元軍動向,但卻也目睹了韃子暴行——奸淫擄掠,燒殺搶奪那是曆曆在目,若非他擔心擅自乾預人寰之事引發不可預計後果,早就將這夥禽獸全部殺光。

三天之後元軍完全接管臨安,就在這一天夜裡,龍輝聽到幾個元軍在交談。

「丞相今夜要在宋蠻子的皇宮舉行慶功宴,犒勞三軍將士,你們可得好好表現,莫要丟咱們營地的臉!」

「他奶奶的,這外城都這麼繁華,那個皇宮也不知道豪華到什麼程度!」

龍輝一聽立即趕往皇宮,進入皇宮便聞見酒肉香氣,還有韃子那刺耳的笑聲,再向四周掃了一眼,皇宮已經算是家徒四壁,洗劫一空。

他飛簷走壁來到主殿屋頂,便聽到下邊聲樂齊響,笑聲不斷。

龍輝翻開一快瓦片看下去,隻見蒙古丞相伯顏坐在宋君龍椅上,捧著酒與眾人談笑風生,在他身邊正是那個帝師八思巴,而殿中兩側分彆坐滿了軍中各大將領,在大殿中央正有一群美姬輕歌曼舞,她們身著輕盈衣裙,舞動著迷人旋律,每一個舞步皆會露絲絲春光,藕臂粉腿隱約而現,撩撥得那些韃子眼珠赤紅,心癢難耐。

伯顏雙眼緊緊盯住最中央的一名舞姬,這名舞姬身段婀娜,舞步優雅,小小蠻腰纖細而又有力,踏步扭腰都是乾脆利索,剛柔並濟,不似其他舞姬隻是一味的柔媚,而她的容顏迷人,雪膚瑩潤,朱唇粉腮,一雙秀眸好似深邃秋水,盈盈含笑,最為迷人的是那兩筆修長入鬢的蛾眉,好似兩道長劍,給她柔美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剛強英武,更添風采。

是魚婷兒!她此刻雖身著旖旎衣裙,但雙目間隱約含有殺氣,龍輝不由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她欲以身侍虎刺殺敵酋,心中卻是有股酸酸的醋味,他仿佛看到雪芯也穿著這麼一身衣裙給彆一群男人跳舞,接受著各種猥褻淫邪的目光。

伯顏看得兩眼冒火,哈哈笑道:「好妙的舞蹈,但舞好人更好!」

說罷伸手指著魚婷兒道:「你且過來,陪本相暢飲一杯,本相自當重重有賞。」

魚婷兒應了一聲是,挪動蓮步,款款朝伯顏走去,一對秋翦水瞳中的殺意更為濃重。

待美人走到跟前,伯顏伸手扯住其衣袖,便要將她拉到懷裡,就在此時魚婷兒殺氣立即爆發,伯顏身經百戰當下便反應過來,收手後仰,而魚婷兒從袖子內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去。

「大膽刺客,給我退下!」

身在一旁的八思巴大喝一聲,一記大手印便朝魚婷兒掃來。

魚婷兒抬手去擋,卻被其掌力震得連連後退,櫻唇吐出一口鮮血,手臂一陣刺痛,已是傷了筋骨。

伯顏大怒,喝道「拿下!」

話音未落,屋頂瓦片儘碎,龍輝怒容而下,一把擋在魚婷兒跟前,冷聲道:「誰敢傷她!」

伯顏見又多一個刺客,更是怒不可遏,拔出佩刀揚聲道:「將這對狗男女剁成肉醬,丟出去喂狗!」

他殺氣騰騰,卻不見身邊的八思巴已經嚇得麵無血色。

龍輝根本懶得瞥他們一眼,轉身查探魚婷兒傷勢:「魚姑娘,你沒事吧?」

魚婷兒再見他後,又驚又喜,頓時喜極而泣,淚水溢滿眼眶,朱唇輕啟,欲道千言,卻發覺胸口酸澀,竟說不出話來。

龍輝以為她受傷頗重,難以開口,於是便安慰道:「婷兒,你不要說話了,保留元氣未上,這些韃子便交給大哥,保管無人可以動你一根頭發。」

龍輝望著她便想起魏雪芯,於是便脫口而出地喚她婷兒,更自稱大哥,魚婷兒聞言不由得雪腮一燙,頓起紅霞。

伯顏見他們死到臨頭還打情罵俏,更是震怒:「殺了!」

龍輝輕蔑一笑,真氣催生,凝成一個巨大氣場,韃子兵儘被震出十丈開外。

「八思巴,好久不見了!」

龍輝嘿嘿一笑,八思巴臉色煞白,急忙磕頭求饒道:「大神饒命,八思巴無意冒犯,還請大神恕罪!」

伯顏不由一愣,八思巴不斷地朝他使眼色,更用唇語提醒道:「他就是大鬨皇城的凶神,相爺,萬萬不可得罪他啊!」

皇城浩劫,大汗重傷,這些事情都已經傳遍天下,最讓所有元人悲痛絕望的莫過於他們信奉的神祗長生天被殺得抱頭鼠竄,如今這個連長生天也降不住的凶神就在眼前,伯顏哪還敢造次,雙膝一軟,立即跪下。

龍輝答應過如來和地藏不再乾預人間之事,既然救下魚婷兒便不想再糾纏,扶著她便轉身離去,但臨走之前,龍輝暗催動葵水真元,韃子眾將領跟前的酒水立即發生異變,紛紛化作水劍刺入每一個人的下腹,殿內霎時哀嚎連綿,每個人襠部一片血跡,就連丞相伯顏和帝師八思巴也不能幸免,全部被廢去子孫根。

在龍輝眼中,魚婷兒無異於是魏雪芯的化身,那容其他男人染指,這些韃子的眼睛既然褻瀆了她的身子,那麼就做個太監渡過餘生。

回 到昔日魚府暫且落腳,魚婷兒觸景傷情,眼淚再也遏製不住,決堤而出,哭得梨花帶淚,惹人憐惜。

龍輝柔聲道:「婷兒,彆哭了,現在沒人欺負你了。」

魚婷兒卻是越哭越傷心,泣聲道:「沒了,什麼都沒了,國破家亡,我們什麼都沒了!」

龍輝無奈暗歎,這些纖弱女子不但無家可歸,卻要舍身飼虎,刺殺敵酋,這又是何等諷刺。

「即便我能出手乾預,但也隻是救得了他們一時,這腐朽到根的大宋滅亡是必然之勢。」

龍輝暗歎一聲,「難怪那個韃子丞相說十萬宋軍齊解甲,竟無一是男兒,此等朝廷恐怕隻有皇甫錚轉生才有法可救了!」

龍輝尋來一塊乾淨的手絹替魚婷兒拭淚,柔聲道:「婷兒,彆哭了,這等腐朽朝廷不值得你再替他們傷心。」

魚婷兒隻覺得手絹上傳來一股莫名暖流,灼得她芳心暖融融的,一腔悲痛也緩解了幾分。

「龍大哥……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

魚婷兒揚起掛著淚痕的俏臉,怯生生地詢問道。

龍輝說道:「我去了一趟大都。」

魚婷兒一愣,問道:「聽說大都曾遭受天譴,雷劈皇宮,許多韃子士兵和官員都死在大火中,就連忽必烈也受了重傷,這……這是不是龍大哥你乾的?」

龍輝點了點頭。

魚婷兒又道:「大哥,那你為何不斬草除根?」

她一時激動連姓氏都忘了叫,那個語調和神態簡直就跟魏雪芯毫無差彆,一樣的嬌癡膩人、楚楚可憐。

龍輝看得心頭一軟,歎道:「婷兒,後邊的事情就算我說出來了,你也未必會信……」

魚婷兒急忙打斷他的話語,堅定地道:「我信!」

短短的兩字道出了少女之萬千柔腸。

龍輝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敘說,便道:「這事以後再同你慢慢道來,倒是你這段日子過得如何?」

魚婷兒垂下螓首,幽幽歎道:「聽到襄陽城破的噩耗後,我就跟郭姐姐趕回 襄陽,但卻是遇上更大的噩耗,郭大俠、黃幫主和一眾武林人士不願降元,決定與城同亡,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已經殉城了。後來我們又遭到韃子兵的追殺,我跟郭姐姐就失散了,從此我再沒聽郭姐姐的消息,也不知她還在不在世上。」

說到這裡又是一陣神傷。

龍輝道:「婷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出城吧。」

魚婷兒嬌軀微顫,咬唇問道:「大哥,送我出城後,你是不是也要離開?」

問這句話的時候她雙眼再度湧上濃濃水霧。

當年他曾在泰山拋下過一次魏雪芯,如今聽到這如泣如訴的聲音,叫他心若刀割,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唯有狠下心來道:「我還有要事待辦……」

話還沒說完,魚婷兒已經緩緩闔上雙目,銀牙緊咬,嬌軀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全部憋了回 去,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婷兒明白了,龍大哥,今天謝謝你了!」

說罷轉身欲走,龍輝她眼角細紋如絲,不複往日光潤,暗想她這些年奔波,也受了不少風霜摧折,心頭一軟,攔住她道:「婷兒,你若不嫌我事多,咱們一塊走吧。」

魚婷兒喜出望外,破涕為笑,嗯了一聲。

龍輝見她笑靨如花,心中亦感欣慰,便說道:「婷兒,那喇嘛打了你一掌,讓我先瞧瞧你的傷勢吧。」

要看傷處便得掀開袖子,魚婷兒想到這裡不禁耳根一紅,嬌羞無限,南宋時的男女之防遠勝龍輝那個時代,魚婷兒雖是江湖兒女,但也擺脫不了這禮教約束。

躊蹉了片刻,魚婷兒始終是敵不過心中情意,便含羞答答地抬起手臂。

龍輝輕輕掀起她的袖子,隻見凝乳般的皓臂上多了一道瘀黑,正是大手印所造成的傷勢。

龍輝握住傷臂檢查傷勢,掌心卻是一片嫩滑,叫他心神微蕩,好不容易才回 過神來,細查之下發覺魚婷兒的臂骨被震裂,但並未移形,隻要好好安養很快就能複原。

龍輝輕輕揉了幾下,純正的真氣驅散傷臂淤血,再緩緩接合裂開的筋骨,然後再用繃帶木板固定。

待包紮完畢,魚婷兒已是兩腮烘熱,嗓子發乾,羞得不敢抬頭。

龍輝問了一句道:「婷兒,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魚婷兒垂下螓首,用未受傷的手捏著衣角道:「我也不知道,大哥你去哪裡,婷兒便去那裡……」

說到最後已經是細聲細語,長長的睫毛微微發抖,生怕龍輝嫌棄自己。

感到少女那綿綿情意,龍輝身心溫暖,忖道:「婷兒如今已是國破家亡,身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我又如何能撇下她不顧。」

想到這裡,伸手握住她柔荑道:「婷兒,你不用擔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孤零零一人麵對。」

魚婷兒雪靨暈紅,心頭儘是綿綿柔情蜜意,不經意地將身子挨近了幾分。

清幽的少女體香鑽入鼻孔,暖融融地沁人心脾,龍輝一時間也癡了,手臂一伸便將魚婷兒摟在懷裡。

男子烘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魚婷兒先是一陣扭捏,但芳心很快便化作一汪春水,嬌軀酥軟地靠在他結實的胸口,眼波迷離,嗬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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