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受傷,但你的手下可沒這本事!”
龍輝出言嘲諷道,厲帝氣得兩眼發直,但麵對這禦天借勢,他一時間也無可奈何,生怕再被對方利用自己的功力來傷害煞域士兵,也隻能乾瞪眼。
調勻內息後,淨塵和地藏等人也立即圍了上來,方才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暗喜:“江南王也身負特殊的不敗功體,這回可算有辦法牽製厲帝了!”被儒道佛五大高手圍住,厲帝露出凝重之色,以神念傳音給屬下道:“黑白無常、牛頭馬麵、汝等各領一萬陰軍從左翼夾擊,蕤金、剡灼、塍塓汝等三人領各部魔兵由左翼夾攻。”
吩咐下去後,左右雙翼兵鋒湧動,原本此地還是險峻的峽穀,但經過龍輝等人的絕招後便是一片廣闊平原,正是拉開陣地戰的地形。
隻見魔煞軍馬奔騰而來,左翼有四大冥帥統領的陰軍,右翼有三大魔君指揮的善戰魔兵,恒軍立即陷入左右受敵的困境。
就在此時,恒軍右翼殺出兩支精銳戰隊,其中一支正是妖兵組成的奔雷部;另一路則是嶽彪統率的金麟衛。
剡灼性子火爆,見了奔雷部等人便破口大罵:“又是你們這群背信棄義的妖怪!”
赤獅也回罵道:“捧厲帝臭腳的軟蛋魔!”
剡灼拔出斬火戩,朝赤獅殺來,赤獅見他兵器鋒銳,也立即祭出一口金環大刀,那口刀已天外玄金製成,刀背銜著數個金環,刀柄鑲著一個獅頭,名為金狻,在本源妖氣催動下,那幾個金環不斷搖動,發出陣陣如獅吼般的響聲,這口兵器正是可以發揮獅王拳音波懾人的功效,實乃赤獅的稱手寶刀。
妖魔雙將率先短兵相接,金狻刀和斬火戩連環對砍,發出鏗鏘脆響的金鐵交鳴聲,宛若一曲激昂戰曲,拉開惡戰序幕。
荒奎掄起銅錘砸向塍塓,這一妖一魔其功體都是屬土性,再加上根基相若,一時間倒也難分軒輊。
另一方麵,狼嚎天拖著一口狼牙棒朝蕤金打去,蕤金抽出玄金刃一格,便讓狼嚎天感到手腕一陣發麻,暗忖道:“這金魔頭好渾厚的真氣,果然不愧是五魔之首。”
蕤金討得上風,便步步緊逼,玄金刃一刀狠過一刀,勢要斬殺狼嚎天,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魔頭休得猖狂,你嶽爺爺來戰你!”
隻見嶽彪搖身一變,化出靈戎神將法相,掄起斧頭劈頭便砍,蕤金連忙招架,狼嚎天趁機穩住陣腳,舞起狼牙棒配合嶽彪圍戰蕤金。
這妖魔人三方鬥在一塊,形成膠著戰況,原來在開戰之前,龍輝也擬好了戰略,元魔五君之中以蕤金為首,故需排出雙將對其圍戰。
魔兵陣中衝出上百頭蟲獸,這些怪物異常凶猛,不但牙齒銳利,而且身長厚甲,甫一入戰便衝亂恒軍陣容,即便被數十個士兵圍殺,那蟲獸所噴出的血液卻如同強酸一般,肉體觸之立即腐爛,叫人頭疼不已。
赤獅一刀劈退剡灼,大聲下令道:“把戰車開出來,碾死那些蟲子!”
立即響起車軲轆的隆隆聲,恒軍後方駛出了二十輛獅牙車和五輛巨象車,以巨象車為主,四艘獅牙車圍在四周,正好組成四個車陣,戰車上的弩炮對準蟲獸和魔兵一陣猛攻,弩箭紛紛打入地陣,箭矢上蘊含的烈火咒文立即生效,將魔軍陣容炸得七零八落,更炸死了數十頭蟲獸,也替恒軍挽回頹勢。
左翼戰局也呈現出激烈之況,四大冥帥麾下四萬陰軍浩浩蕩蕩地朝恒軍陣地殺來,由於少了慧明主持,鎮邪車難以參戰,恒軍便少了相應的防禦,隻得正麵對上陰氣加持的鬼卒。
樂凝繼續以天罡元琴陣協助大軍作戰,封羿則率弟子在遠程射殺敵人,北道門三大護法尊者更是攜手布下妙陣困戰陰軍。
牛頭因肉身被水靈媞破去,此刻換上一副新的身軀,功體大有下降,封羿窺得機會,趁著他惡鬥時忽施冷箭。
一記蘊含儒門陽火的箭矢刺中了牛頭眉心,直貫靈台,肉身再度毀滅,更是摧毀元神,宣告牛頭滅亡,但元神雖毀,魂氣不滅,直接彙入最近的馬麵身上。
馬麵得知牛頭已死,勃然大怒,舉起鋼叉四下狂掃,一口氣便奪去了數百名恒軍士兵的性命,丹鬆道袍一抖,發出龍罡伏魔真氣,將馬麵掃退了數步,馬麵穩住身形後,咆哮一聲又撲殺過來。
丹鬆舉掌虛引,欲以太極柔勁卸開馬麵重擊,但對方吸納魂氣後內力渾厚,甫一接招,便震得丹鬆手腕幾乎脫臼,而這一擊也已是他卸勁的極限,第二擊便將丹鬆的太極柔勁破去,重創道身。
六獨師搶過去將他救回,樂凝也立即彈奏療傷琴音,平緩丹鬆傷勢。
封羿、狄安、華方圓立即過來支援,然而黑白無常役使的陰軍如同潮水般湧來,儒門四藝,道門三尊聯手硬生生擋住陰軍的攻擊,堪堪挽回劣勢。
倏然,一股陰風吹來,天際傳來尖銳的鳥鳴聲,眾人引頸望去,隻見一頭巨鳥盤旋而現,生得人麵鳥身,那張人臉麵相猙獰,尖齒獠牙,極為可怖,體大千尺,振翼起颶風,修為較弱者慘遭卷飛,觀其架勢絲毫不遜於當初的鬼車鳥。
樂凝等儒道高手見了此鳥皆是震驚無比,從外表看來,這凶鳥是從所未見。
樂凝沉聲道:“這怪鳥定是煞域所煉製的陰獸,咱們才會認不出來!”
不出樂凝所料,此鳥名曰血風雕,正是鳥嘴收集天下禽類而煉成的陰獸,鳥嘴在收集了足夠材料後,推陳納新,製造出更勝前人的陰獸,這血風雕之神通絲毫不在鬼車鳥之下,振翅可掀颶風,能卷萬丈海浪,可摧千裡山脈,可惜當初煉製陰獸時因為受限於封神法印,功力不足以將此獸完成,所以才未投入酆都一戰。
血風雕出現後,更帶來了一群屍化的禽鳥,以蒼鷹、禿鷲等凶禽為主。
正當這時地麵又是一震,從陰軍營地後衝出一頭巨獸,體若犬身、尖牙利齒、滿身蝟刺,大若高山,亦是煞域煉製的陸地陰獸名曰毒猤,喜食魂魄,周身劇毒。
陰獸參戰,儒武巨神自然不能閒著,立即衝上前去與之廝殺,若是在外界,這兩頭陰獸根本不是儒武之敵,但在陰間廝殺,它們自有陰氣加持,威能倍增,竟能抗住儒武神力。
雙獸鬥儒武,動靜極大,掀起如同狂風的氣流一般,吹得整個戰場飛沙走石。
厲帝對龍輝等人哼道:“在此作戰,吾軍立於不敗,爾等敗局隻是時間問題。”
龍輝指著他道:“胡吹大氣,現在我們六打一,孰勝孰負還難說得很!”
厲帝冷笑道:“當初玄天真龍以一人之力,獨敗三族三教,想不到轉世之後的你居然淪落到要與他人聯手圍攻的地步。”
龍輝不理厲帝挑釁,淡淡道:“省點口舌力氣來保命吧!”
厲帝哈哈大笑道:“保命?孤要保命?哈哈——恐怕要保命的是你們!”
他鬼袍一翻,發出一股濃濃的黑氣,口誦密咒,似乎在召喚什麼。
三道影子緩緩從黑氣中湧出,恰好站在儒、道、煌三煞體的間隔處,將厲帝本體圍在中央,眾人仔細一看,那三個身影竟是將臣、後卿、旱魃這三頭僵屍。
三屍三煞連同厲帝本尊在這一刻仿佛化作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隻見他們依次挪動步子,按照北鬥七星排出陣局。
淨塵和元鼎身為陣法行家,一眼便瞧出了厲帝實在布陣,心生警兆,但因厲帝等人踏走的步子極為詭異,讓他倆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也不便輕舉妄動。
其他幾個人也看得真切,也都是懷著跟元鼎、淨塵一般的心思,先看清楚厲帝在做什麼把戲。
“這是一個逆北鬥!”
淨塵驚呼道,眾人凝神再看,果然厲帝等人已經踏成陣法,形狀如同北鬥七星,但卻是逆轉過來。
“陰世七星!”
淨塵叫出此法名頭,正常的北鬥為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組成,而厲帝這陣法卻是以陰煞星辰而組,分彆是鬼樞、鬼璿、鬼璣、鬼權、骨衡、開陰、闇華等陰間七星,此陰世七星可將鬼修者打鬥時散發的陰氣回收,重新聚攏,根本不畏損耗。
太荒時期煞域便是憑借著這一個武法合一的戰陣擋住了三教最後的反擊,保全了煞域和忘川河。
龍輝笑道:“連這最後的戰陣也祭出來了,厲帝你的底牌儘現矣!”
厲帝哼道:“那又如何,逼孤施展最後手段,汝等命數將儘!”
話音甫落,厲帝揮手一掃,劈出一股邪煞銳罡。
眾人並不知道太荒時期的陰世七星威力如何,但厲帝這隨手一擊著實讓他們出了一身冷汗。
尹方犀鼓足真氣,以天蠶手套去接那道罡煞,熟料剛一接招,護體的紫陽真氣竟被打散了一半,宗逸逍急忙伸出援手,一掌推在尹方犀背後,將紫陽真氣輸了過去,合兩人之力才打碎那道罡煞。
厲帝不屑道:“兩個人才擋住一招,你們憑什麼同孤鬥!”
龍輝挺身讚招,左掌凝刀,右指化劍,同施刀劍合流:“任何威力龐大的功法都有一定的代價,你拖到此刻才施展此陣,其代價定然不輕!”
厲帝臉色一沉,殺機更勝以往,驅使旱魃踏出闇華陰位,啟動星煞鬼力,旱魃大口一張,猛地噴出一股炙熱烈火,火柱直衝霄漢,竟可將龍輝的刀劍之氣擊碎。
“好家夥,利用這女屍生前對我有極大仇恨,如今又得陣法加持,實力又增數成。”
龍輝思索間,以禦天借勢將火柱糅合自身功力返了回去。
邪七星相互運轉,旱魃身軀剛不可摧,硬吞禦天神法。
龍輝一退,元鼎揮刀劈來,衍陽鋒卷著雷火罡氣凜然斬向骨衡位的後卿,與此同時宗逸逍和尹方犀分彆以紫陽真火去燒鬼璣和鬼權的儒煞、煌煞,地藏打出數十道佛光攻向開陰位的將臣。
卻見陰氣朝四周散開,將儒道佛三教高手的攻擊牢牢裹住,然後再迅速凝聚起來,緊接著便是七星運轉,消弭這數股龐大力量,緊接著轉化為自身真氣。
好個牢不可破的詭陣!眾人皆是大驚,不禁都回想起教中古籍所載的一句話——煞處其疆,萬神難滅!想當初三教挾大勝妖魔餘威兵壓煞域,但也僅僅將其打敗封印,卻是奪不去煞域半寸疆土,而且煞域雙王也在大戰之中幸存下來,要知道當初太荒終戰,魔界和妖族的首腦人物都死於沙場,唯獨煞域這對並肩王幸免於難,因為在煞域境內,煞主可以施展許多外人難以想象的功法來,幾乎等同於不死之身,三教聖人耗儘心力也才將他們重創封印。
淨塵抽出真武劍殺向厲帝,道煞體由鬼璿位踏出,抬手虛抓,凝陰風成刃,化作一口長劍架住淨塵。
隨即道煞再陰氣聚,卻是體化雙身,道煞則繼續拖住淨塵的寶劍,另外一個陰氣分身則趁機一掌偷襲而來。
淨塵躲避不及,唯有運足真氣,以混元道胎硬接這一掌,受招的同時,混元道胎的剛柔氣旋也隨之反撲,柔氣化解對手勁力,罡氣則將那陰氣分身絞碎。
緊接著又冒出一個陰氣分身,這回下手更狠,一記重掌往淨塵天靈狠狠打去。
淨塵見此法詭異,忙以太極柔勁卸開道煞和陰氣分身的夾擊,暫時退後。
“是屍魂轉靈決!”
龍輝曾親眼目睹符九陰和傲心施展過該功法,見厲帝連續使出幾個陰氣化體也不奇怪。
厲帝哈哈笑道:“龍小子見識不差,若不是那淨塵狗道士跑得快,孤定叫他嘗嘗百鬼纏身的滋味。”
淨塵撫須輕笑道:“貧道是老了,狗牙都掉光了,實在啃不動這塊茅坑裡的石頭!”
厲帝罵他為狗,淨塵乾脆就順著其口風往下說,反罵厲帝是大糞。
厲帝嘴角抽動了幾下,哼道:“儘管逞口舌之快,你們沒多少時辰了!”
龍輝笑道:“蠢貨,你才時辰不多了,打到現在難道你沒發現我們這邊少了幾個人麼?”
厲帝雖不知龍輝是否在虛張聲勢,但還是下意識地朝四周望了一眼,他神念強盛,隻在短時間內便察覺到恒軍陣中不見靳紫衣、孟軻和鴻鈞的身影。
“那兩個酸儒和小牛鼻子去哪了?”
厲帝暗暗忌憚起來,這三人雖不是破虛高手,但也是天人巔峰,隨時都可能踏入破虛境界,絲毫不容小視,此刻不見他們蹤跡,讓厲帝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動向。
龍輝可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立即分出九霄化體,海炎冰雷風神清破滅冥十卷同出,威能轉為龍氣,所展示之威勢絲毫不遜陰世七星,令得厲帝心頭為之一驚。
十條巨龍圍繞著龍輝飛舞盤旋,吐出陣陣懾人龍吟,而龍輝位於龍影之中,氣定神閒,十條巨龍在旋舞間不住凝聚十方之氣,哪怕是陰邪之氣也被轉化為最為本源的力量,一絲一縷地湧入龍輝體內,充盈本尊真元,元鼎等人也是首度見識到龍輝這等神通,他們隱隱感覺到龍輝這一手也同樣暗含了陣法精要。
他一心多用,九霄真卷主外,龑武天書固內,藉化體和本尊的氣息互通構成一個不需要極元器或者極元位的活陣,名曰十方龍魂。
海巨龍甩尾橫掃,揚起千尺巨浪,厲帝化陰氣為牆,擋住海嘯,緊接著便是雷龍騰空,行雲布雷,千萬道雷煞從天而落,走勢如狂,連環轟擊七星鬼陣。
厲帝重施故技,陰氣吸取外力,轉動陰世七星將雷電威能轉為自身元氣,進而再返還龍輝,與禦天借勢有異曲同工之妙。
禦氣轉勁根本就是龍輝的看家本領,龍輝立即驅使冥龍應對,龍口大張,強行吞下厲帝釋放出來的陰氣,將這股陰氣轉給炎龍,龍輝便運轉陰陽妙法,化陰為陽,炎龍頓時火氣旺盛,朝著厲帝那邊吐出一股火焰。
厲帝掃開龍火,露出陰沉的神色,如臨大敵。
龍輝淡淡地說道:“此陣乃以化身和本尊為根本,氣息一脈相通,內元悠長不減,對本元無損,你那陣法威力雖大,可是那三頭僵屍都屬於外來之物,就算你們煞域功體同源,也不如自己的氣息那般純正,你強行役使三屍合入陣法,必然傷了本元。”
厲帝哼了一聲,冷聲道:“廢話忒多,有本事便來破這陰世七星!”
龍輝聳聳肩道:“沒那個死磕的必要,本王隻需要將你拖住。實話告訴你,孟教主和靳院主趁著你全軍壓上,已經率領一支精兵直搗你後方,破你煞域之冥海!”
調虎離山?厲帝率先泛起這個念頭,但轉瞬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冥海事關煞域命脈,除了曆代煞主之外,哪怕是一個模糊的範圍都不會讓他人得知,這孟軻和靳紫衣又是如何能知道冥海所在。
短短一個念頭,厲帝心思連轉了數次,冷聲喝道:“收兵!”
各路陰軍依次退走,因為始終有陰氣加持,隻要他們想走,恒軍根本無力追殺,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撤退,而那兩頭跟儒武激戰得陰獸也是全身而退,令得孔丘一陣苦悶。
厲帝領軍在碧魔林紮營,此處正是碧木魔君的領地,林內奇花異獸無數,而且四周充盈著碧木魔氣,碧木魔兵在裡邊可謂是占儘地利。
打退了煞域的反撲,鐵鷹率軍繼續推進,孔丘也繼續以儒武巨神摧毀地脈,但陽火燒到碧魔林外圍五十裡處便難進半分,元鼎和淨塵一合計便有了結果——因為碧魔林的存在,使得附近地脈從本質上轉化了性質,由原先的陰煞變為魔煞合流,單純的陽火焚燒難以攻克。
幾名破虛高手先是強破斷魂峽,再鏖戰厲帝,可謂是也損耗了不少元功,而煞域始終不適活人進入,非煞域修者很難在煞域裡恢複元功,龍輝因功體特殊尚可恢複,但儒道佛五人卻是恢複較慢。
淨塵八卦同修,攻擊力雖不如元鼎那般雄厚,但玄門真元甚是精純,溫養氣脈效果極佳,也是五人之中恢複最快的一個。
淨塵走出營帳,見龍輝正站在哨塔上觀望碧魔林,於是腳步一踏,緩緩飄了上去。
龍輝笑道:“道長傷勢可好?”
淨塵道:“調息了幾個時辰,也恢複了不少元氣,見王爺親身巡視敵營便上來湊湊熱鬨。”
龍輝側了側身子,讓出一個位置給他,淨塵望著前方綿延千裡的密林,問道:“王爺,貧道有一事不明!”
龍輝道:“道長請講。”
淨塵道:“今日對陣之時為何要將他們的行蹤告訴厲帝?”
龍輝笑道:“以虛掩實,迷惑厲帝。”
淨塵蹙了蹙眉。
龍輝繼續道:“道長可還記得當初咱們六人的密會?”
六人密會便是龍輝、孔丘、孟軻、宗逸逍、鴻鈞、淨塵六人在出征前進行的一次秘密談話,從而擬定了由仇白飛從西夷海進入煞域的策略。
龍輝道:“按照當初所定,我們在正麵跟厲帝死磕,吸引敵軍主力,給仇白飛製造機會,讓他有機會到煞域中心布下噬魂妖雲陣,吞噬陰魂。但就算我們再怎麼拖住煞域主力,後方總會部署有兵力,屆時必然會跟仇白飛那支軍馬發生交戰。一旦打起來,厲帝便會發覺後方有異,勢必分兵去救,且不說他們能不能自保,單是被鬼卒纏戰讓咱們計劃付諸東流!”
淨塵笑了笑,說道:“所以王爺要先來一個假偷襲?”
龍輝點頭道:“然也,當財主家裡後院失火時,必定會讓家丁全力撲救,但救火之時人手早就亂成一團,如果這個時候賬房又起火,他們要麼是注意不到,要麼是忙不過來。厲帝現在就是這麼一個財主,雖有百萬家財,但其核心力量始終不足,兩位教主親自率軍偷襲其後方已經夠他忙活了,哪還有心力去管仇白飛那一路呢!”
淨塵撫須輕笑道:“王爺心思慎密,就連這般細節都布置妥善,厲帝焉能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