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玲頗為吃驚,這悟相大師雖然不懂武功術法,但卻精心鑽研佛法,其造詣頗深,甚至是波旬亂世之前也是大有來頭。
「哪來的山野和尚,居然將悟相說得心服口服?」
侯玉玲不禁有些驚愕,這時惠明師站起身來,回禮道:「那裡那裡,小僧不過懂得一些皮毛罷了,能跟方丈討論佛理實乃吾之福緣。」
悟相方丈道:「上師佛法精湛,不知準備在何處說法傳道?」
惠明師道:「法在人心,隻要有人願意聽吾絮言!」
悟相方丈道:「佩服佩服!」
惠明師道:「時辰也不早了,貧僧告辭了!」
待惠明師離開大雄寶殿後,阿瑛問道:「娘娘,是否要盯住那和尚?」
侯玉玲蹙眉凝想了片刻,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阿瑛連連點頭。
從龍輝處了解到了情況,楚婉冰立即跟上侯玉玲的車駕,來到大佛寺外潛伏。
過了一陣子,看見惠明師從裡邊走出,不由一陣竊喜:「鷺姨的這棋子也開始發揮作用了!」
又過了片刻,皇後車駕從寺內駛出,阿瑛則在繼續護在馬車旁,楚婉冰立即施展靈隱之術追了上去。
「魔氣!」
楚婉冰媚眼一瞟,立即看出虛實,阿瑛有股魔氣,其真實麵容正是端木瓊璿的貼身女衛——妙瑛!妙瑛隨著車駕走了一段路,馬車忽然跟另一輛馬車擦肩而過,待馬車錯身後,妙瑛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甩開侯玉玲,果然有問題,她十有八九要去跟陰魔聯係!」
楚婉冰當下便跟了過去,妙瑛的根基還低她幾班,那能輕易擺脫,楚婉冰輕易地跟了上去,隻見妙瑛閃過一間米鋪,然後又從後門出去,身上的衛甲已經換成了一套粗衣麻布,頭戴鬥笠,再加上她身段高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農夫。
換了裝束後,妙瑛低著頭繼續趕路,穿街過巷,逐漸來到城郊的一片農田,緊接著鑽入一間農舍之中。
楚婉冰鳳目凝華,望向農舍,然而裡邊卻是一團濃霧,無法看清,顯然是設了障眼法陣,以免被人看破虛實。
楚婉冰用心神八法再感應了農舍四周,她這套心法雖然不如劍心般敏銳,但也能做到遇強則應的效果,她如今處於天人巔峰,能比她強的就是破虛高手,隻要有破虛高手在附近,心神八法便會有所感應,也可以讓她避免跟魔尊這一檔次的高手交戰的危險。
確認沒有破虛級彆的存在後,楚婉冰立即動身,鑽入農舍,裡邊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家具,未見妙瑛的蹤影。
楚婉冰蓮足在地上試著踩了幾下,感覺到足底傳來一片不實在感,心想:「原來是有密道!」
她也不找尋機關,將一道真氣由足底湧泉穴灌入地麵,氣流順著機括而動,隻聞卡的一聲,密道門板立即被打開。
楚婉冰縱身躍下密道,來到一個廣闊的地下密室,甫一下來,便見妙瑛正埋首桌案上寫著什麼。
看準時機,楚婉冰決意出手擒下妙瑛,逼問出端木瓊璿的下落,玉掌一揚,猛地朝妙瑛背門吐出一股渾厚真氣。
妙瑛背門中招,身若斷線紙鳶飛跌出去,整個人忽地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妙瑛侍衛,我這一掌隻用了五成功力,不會傷了你的性命,隻是暫時讓你不能動彈罷了!」
楚婉冰走到她身邊,俯下身來便要將她拿住:「你乖乖帶我去找你主子,我自然不會難為你!」
就在她附身的刹那,地上的妙瑛忽地彈了起來,一記奔雷厲掌擊在楚婉冰中丹氣海。
楚婉冰內息倏地一亂,氣海受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雪白的衣衫染上了點點豔紅。
「糟糕,中計了!」
楚婉冰飛速後退,脫出對方控製範圍。
妙瑛緩緩站了起來,抖了幾下嬌軀,發出哢哢的聲音,身形立即縮小了幾分,方才那高大的身段竟然是以拔骨之法偽裝出來的。
「冰妹,你找我嗎?」
妙瑛伸手往臉上一抹,摘下人皮麵具,露出真容,居然是端木瓊璿。
楚婉冰芳心一凜,但卻無任何緊張,反倒是生出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和歡喜,朱顏如花地笑道:「端木姐姐,你好狡猾哩,居然騙人家!」
端木瓊璿溫柔一笑,道:「冰妹這麼聰明,姐姐還擔心瞞不過你呢!」
楚婉冰抹去嘴角鮮血,說道:「端木姐姐,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小妹著實擔心你!」
端木瓊璿莞爾笑道:「冰妹,你真的想我嗎?」
楚婉冰幽幽歎道:「真的,當初以為姐姐魂飛魄散,小妹著實傷心得很!但看見妙瑛出現,我就知道姐姐沒死,歡喜得不知怎麼是好,所以行為有些激動,但也是為了能早日見到姐姐!」
端木瓊璿噗嗤笑道:「好妹妹,你這麼想我,姐姐很是高興。既然我們姐妹情深,不如咱們以後就雙棲雙宿,遠走高飛,不再管這些紅塵瑣事,如何?」
楚婉冰跺腳嬌嗔道:「姐姐,你又來了,人家上回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楚婉冰借著跟她說話的空檔拖延時間,迅速運起不滅鳳體,消解傷勢,然而魔氣入體,猶如跗骨之蛆,迅速流轉奇經八脈。
傷勢雖然痊愈,但入體魔氣卻不斷擾亂氣脈,使得真氣極為紊亂,氣脈被鎖,隻餘六成功體。
端木瓊璿微笑道:「冰妹,姐姐知道你不畏傷害所以剛才那一掌隻是的效果其實是封鎖你的氣脈罷了!」
楚婉冰苦笑歎道:「端木姐姐準備可真是充足啊!」
端木瓊璿道:「沒辦法,誰讓冰妹你這段時日裡大出風頭,姐姐隻好小心翼翼地鑽研該如何對付你了!」
妖魔雙姝本是絕代雙嬌,各有所長,亦是女中雄才,如今再度相遇,立場不同,唯戰一途!楚婉冰收斂心神,玉手往腰間一抹,抽出鳳嫣劍,端木瓊璿伸手一揚,召出白骨魔刀——斷天行。
兩人眼神冷若冰霜,緊盯對方,各自尋覓破綻。
端木瓊璿眼神回暖,宛若三月春花,笑靨盈盈地道:「冰妹,咱們上回的賭局被你那不識趣的妹妹打斷了,不如今日再續——如何?」
楚婉冰也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好啊!」
端木瓊璿隻覺得心若火燒,激動不已,骨刀當頭劈下,刀氣宛若山崩海嘯,正是一招「山海崩」,刀氣臨身,楚婉冰雙足為之失衡,她想也不想立即沉腰紮馬,肥美的臀瓣將白裙撐起一道柔潤的圓弧,比起幾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水潤,哪怕是輕輕一握都能掐出水來。
小鳳凰雖然無心使媚,但她渾身上下無不是妖媚入骨,撩得端木瓊璿被心火亂竄。
楚婉冰吸納地氣,穩住下盤,鳳嫣往上一推,擋住端木瓊璿的重刀。
「區區拔山掌何足道哉,看我破你!」
端木瓊璿激動地嬌呼起來,刀勢倏然朝下一拉,刀氣斬入地下摧毀這楚婉冰足下的土氣,從根本上破解了拔山掌,仿佛早已透析拔山掌之訣竅。
下盤再度被擾亂,楚婉冰狼狽後退,端木瓊璿在地上拖刀一轉,劃出一個圓弧,無數刀芒破地而出,正是一招「地煞動」。
楚婉冰以圓為守,抖劍成花,抵擋刀氣,但先機已失去,劍花被刀氣斬破。
楚婉冰咬緊牙關,催動剩餘的六成功體,腳踏蓮步,身若遊蛇,在刀氣中左躲右閃,避開要害。
忽地感到裙下一涼,膝蓋以下的裙子竟被刀氣斬斷了大半截,露出兩截晶瑩圓潤的小腿。
端木瓊璿眼光火熱,直勾勾地盯著楚婉冰的雙腳,喃喃自語道:「冰妹,你全身上下無處不美!」
楚婉冰臉蛋一紅,嗔道:「端木姐姐,你壞死了!」
端木瓊璿笑道:「傻妹妹,你上次昏倒,也是姐姐替你換洗乾淨衣服的,你的身子我還有哪裡沒見過呢!」
楚婉冰聞言,耳根一陣發燙,哼道:「好啊,你看了我,我也要看你!」
話音未落,劍化三千迅影,還以顏色。
端木瓊璿抽身後退,她為了假扮妙瑛,所以身上的衣服尺寸偏大,就在她後退的時候,衣衫又是一鬆,露出半截白嫩豐滿的酥胸,著實迷人。
楚婉冰笑道:「好姐姐,你躲不開的!」
劍氣忽冷忽熱,忽剛忽柔,忽快忽慢,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中的武式。
端木瓊璿雖然避開了正麵傷害,但劍氣卻是緊緊纏在她身上,上衫頃刻化作齏粉,露出那件墨綠色的貼身褻衣,隻見她身材緊繃勻稱,粉頸修長,藕臂圓潤,蠻腰纖纖,而胸前更是峰巒疊起,撐得墨綠色的絲料繃得緊緊的,隨時都有裂開的可能,高聳的乳峰透過單薄的絲綢隱約可見兩點棘突,白皙的乳脂從褻衣上緣和邊緣溢出,宛若堆砌的沃雪,水潤而又緊湊無比,就如同兩團發酵到了極點的大白饅頭,惹人垂涎。
端木瓊璿也不掩飾,落落大方地挺起胸膛,晃蕩出一陣乳波肉浪,笑道:「好妹妹,你若是想看,姐姐自然不會吝嗇,何苦如此費力呢!」
楚婉冰道:「不嘛,人家喜歡一件件地剝下來看!」
端木瓊璿笑道:「你這丫頭都是當娘的人了,還是這麼調皮,等我扒下你的褲子打你屁股!」
楚婉冰鳳目凝出一團異光,含笑道:「端木姐姐,你可小心點,彆被我先剝個精光!」
小鳳凰言辭間並無惱怒,卻是有種閨中姐妹的嬉笑嬌嗔,雖然知道端木瓊璿對自己窺竊已久,但她卻是惱不起來,或許因為對方是女子的緣故,而且無論容貌、武功、計謀都不輸自己的女子,若是換了其他一個人,她早就打動殺機,直接施展玄凰武典中的殺招,將對方打得形神俱滅了。
但對於眼前魔女,小鳳凰更多的是讚賞,以及從相互較勁中獲取喜悅。
端木瓊璿心中暗自盤算:「真如姑母所言,玄凰武典著實深不可測,即便中了我的鎖功大手印,她還是遊刃有餘,以目前狀況,勝她不難,但要留住她卻是辦不到……哎,罷了罷了,起碼這鎖功大手印能讓她兩三天內分不出心思來管我的事!希望兩三天能夠完成最後步驟……」
「端木姐姐——看招!」
忽見小鳳凰一聲嬌吒,鳳嫣劍卷掃而出,勢如鳳凰展翅,看起來就像是聖靈七絕中的鳳翔劍訣,端木瓊璿心隻此招是佯攻中路實取兩翼,立即旋刀護身,守住兩翼,誰知楚婉冰劍芒不但分取左右,中路劍勢更是猶如怒龍出海,勢不可擋,直接劈開魔女中路,直取心窩要害。
這一招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絕學——鳳翔龍騰,此招乃結合龍鳳之力而出,端的是讓端木瓊璿吃足苦頭。
「不對,不是單純的鳳翔劍訣!」
端木瓊璿花容丕變,已知預判錯誤,當下也不再保留,體內魔氣陡然聚集,魔軀化作刀芒,硬接龍形劍氣。
劍氣刀勁相互抵消,然妖魔爭鬥卻意猶未儘,端木瓊璿趁勢一刀劈來,楚婉冰在揮劍擋刀的同時,一記劍指刺向端木瓊璿胸口,端木瓊璿也是打出了真火,撮指成刀掃向楚婉冰腹部。
雙方互相吃了一招,楚婉冰鎖功在先,真力不足,劍指難以刺破端木瓊璿的護身真氣,然而卻是撕開了她半個肚兜,一團白嫩的酥乳崩彈躍出,乳肉豐潤圓碩,中央的乳珠粉潤鮮嫩,還透著一股淡淡的乳香,顯然是純陰充沛的體質。
而楚婉冰也小腹也中了對方一記掌刀,幸虧她有不滅鳳體消解傷勢,但衣衫下擺卻被斬開,露出潔白平坦的小腹。
這對妖魔雙姝一者袒胸露乳,一者腰腿乍現,殺機重重之餘卻透著無比鮮豔。
話說天馬山莊賬本被送入江南,崔蝶將十幾本賬簿一一翻閱,越看眉頭越是緊蹙。
一旁的漣漪奇道:「蝶姐姐,這賬本有什麼問題嗎?」
崔蝶道:「賬簿中記錄了天馬山莊這半年來的生意往來,大多是馬匹的交易,但在近兩三個月卻多了一些酒水生意。」
她伸出玉指點著其中一頁道:「這裡說天馬山莊上個月運出三千壇酒,但……這一本關於車運的記錄卻足有一千多車次。按照正常來估算,一輛普通的馬車可以裝二十到三十壇酒,這車次卻多得不同尋常!」
漣漪領悟過來,說道:「莫非他們還轉運了一些其他東西?」
崔蝶點頭道:「應該是如此,這些東西或許關係這日後形勢!結合天馬山莊人去樓空的消息,我估計這些多出來的車次是將山莊裡的人運走!不然的話,天馬山莊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全部走光,一定是分批轉移,以至於兩大妖今日撲個空!」
漣漪道:「蝶姐姐,你還能推斷出其他什麼問題麼?」
崔蝶道:「這些酒水運往至東塘、魯城、百觀等等地,這些地方倒也是幾個較大的買酒地,但途中必須經過嵐穀和車杉林,這裡根本就是流民的聚集地,而且他們還運了不少糧食。」
漣漪道:「往這地方運糧運酒,不是給流民來搶嗎!」
糧食、流民、搶奪……雙姝臉色倏然一變,不約而同地驚呼道:「蟲獸!」
漣漪道:「他們把蟲獸的卵混入糧食和酒水中,然後故意經過流民聚集之地,引誘他們來搶奪,就可以便將蟲卵寄生在活物身上了!」
崔蝶道:「現在的流民根本無人理會,死多少也不會引起轟動,這魔尊好毒的算計啊!」
漣漪咬了咬唇道:「不能讓魔界得逞,我這就去請示娘親,立即采取行動!」
崔蝶道:「漪兒,先稍安勿躁,依我來看,這蟲獸隻怕已經孵化出來,流民也九死一生,現在去隻是見到一堆血肉罷了!不如,咱們從另一個方麵先發製人!」
漣漪道:「蝶姐姐有何高招?」
崔蝶又翻開一本賬簿道:「這本賬簿裡邊記載了一些鐵器和礦石的買賣,其買賣雙方除了天馬山莊外,還有一些武林門派及豪門世家。」
漣漪奇道:「蝶姐姐,你打算怎麼辦?」
崔蝶道:「現在雖然進入了亂舞的年代,但即便如此,物資依舊是各方勢力的根本基礎,所以我想直接針對他們的後方物資。魔界不是暗中操縱一些武林勢力來買賣礦石鐵器嗎,我就直接截斷他們的貨源。我準備動用江南的商會力量,打垮和收購這些貨源地!」
漣漪道:「嗯,我這就去請示娘親……」
「不用了,就讓蝶兒放開手去做!」
屋外走入一名白衣美婦人,正是洛清妍,她輕點螓首道:「蝶兒的想法連我也沒想過,相信魔尊也是如此,位於這個層次的人或許隻是注重兵力的強弱,對於後勤多少有些疏忽,相信蝶兒此招可搶先一步擾亂敵方陣腳!」
漣漪點點頭道:「半天之內,我立即讓雀影查出這些背後的商家!」
崔蝶朝洛清妍行了個萬福,說道:「多謝妖後娘娘,隻要確認了名單,我這便動用江南遼東兩地的商會,讓他們全都關門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