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逐漸恢複平緩,也慢慢窺出內中虛實,原來此刻的阿瑛也是勉力強撐,這些最為純淨的嬰兒所發出的怨氣便是最為惡毒的,就連魏雪芯隻是聽上幾聲便承受不住,更彆說她身處其中。
「姐姐當初就是被對方誘出來而受傷的,端木瓊璿一定埋下了暗手!」
魏雪芯立即散去留在阿瑛體內的劍識,任由屋內如何慘嚎她也充耳不聞。
經過這一番折騰,她也逐步沉思楚婉冰的挫敗。
「姐姐夜探皇後寢宮,第二天便遭對方布計針對,這實在是太過巧合!就算對方算到姐姐也入京,但又是如何算到姐姐回去跟蹤這女衛呢?唯一解釋,便是對方得知姐姐進入了寢宮,但姐姐已經施展靈隱法決,隻要她不主動出手暴露自身,就算是破虛高手也尋不到她的蹤影,侯玉玲或者是端木瓊璿又是如何發現……」
她將楚婉冰遇襲前後的細節串聯起來,覺得其中越發有貓膩,就比如楚婉冰這般碰巧地看見侯玉玲和妙瑛勾結,第二天楚婉冰跟蹤女衛立即遭受端木瓊璿的偷襲,這兩者間必定有著莫大聯係!但唯一的問題就是端木瓊璿是如何知道楚婉冰會跟蹤那女衛的!「千絲萬縷卻理不出個頭緒,隻怕想得頭發都白了,我也想不出來!」
魏雪芯暗暗懊悔,倏然腦中靈光一閃——頭發!對了若那根頭發原本就沒有夾在窗戶間,姐姐將頭發夾回去,豈不是……魏雪芯倏然倒抽一口冷氣,若自己的推想是正確的,那麼侯玉玲的身份便呼之欲出——「白骨陰魔……端木瓊璿!」
想到這裡,魏雪芯立即神念溝通白翎羽:「翎羽,侯玉玲還在宮中麼?」
白翎羽回應道:「她剛剛進來坐下,雪芯,你沒事吧,我聽她的口氣似乎已經擺下陷阱準備對付你了!」
魏雪芯道:「她確實已經布下了陷阱,但我沒有踩下去。閒話少提,她十有八九端木瓊璿!你且盯住她,儘快揭穿她謀害小皇子的真相,我立即讓她無所遁形!」
推算出侯玉玲的真實身份,魏雪芯也鎮靜了許多,胸中已有定計——不是要引我進去麼,我就是不進去,繼續在外邊躲著,反正你也找不到我在哪裡,就算魔尊來了,隻要我不主動出手,他也拿我沒轍!嘣的一聲,阿瑛的護身符立即破裂,萬嬰冤魂呼嘯地朝她撲來,這些嬰孩本就沒有害怕的念頭,隻是一心地宣泄不能為人的痛苦,戰鬥力雖然不如煞域的陰兵,卻是最能動搖心神修為的利器,這麼一撲,阿瑛隻覺得渾身冰涼,腦海劇痛,體內真氣難以掩藏,頓時爆發出來,將萬嬰冤魂逼退。
魔氣!魏雪芯瞧得真切,那阿瑛體內卻是湧出一股魔氣。
魔氣透體而出,其本源麵目也逐漸浮現,正是白骨陰魔座下近衛妙瑛!妙瑛被怨氣逼得釋放魔氣自保,哪敢繼續再呆在裡邊,連忙退了出來,同時收斂魔氣,準備在做偽裝。
「魔氣出體,本源難掩!若是魔尊在附近掠陣,以老魔頭謹慎的性子,定不會讓手下暴露身份!」
魏雪芯算準魔尊不在,端木瓊璿正在皇宮,如今能出手乾預者便隻有赤蓋陽魔。
她心想既然已經做了對上端木罹戈的打算,那就不用再擔憂,於是直接出手,劍指一掐,直接點出一招風龍嘯,正所謂風動於無形,變於無常,破於無相。
妙瑛心神剛被冤魂乾擾,此刻又遭逢魏雪芯劍招來,根本來不及抵抗,一個照麵便被牢牢製住,氣脈遭鎖,難以動彈。
白翎羽接到魏雪芯的傳訊,花容倏凝,星眸直射寒芒,冷颼颼地瞪著侯玉玲,沉聲道:「皇嫂,何以如此姍姍來遲?」
侯玉玲含笑道:「皇妹,本宮什麼時候來也要向你彙報麼?」
白翎羽道:「皇兄召集皇室之人商討大事,皇嫂這般怠慢,如何統領三宮六院?」
侯玉玲道:「對,皇室大事,但皇妹你似乎已經外嫁江南,你目前隻能算是半個皇室之人,何時輪到你向本宮指手畫腳!」
眾人皆不料兩人一見麵就針鋒相對,火藥味濃重之極,侯玉玲一直以來所麵對的都是軟語暗刀,如今遇上白翎羽這般橫衝直撞倒也略顯不適應。
白翎羽喝道:「我再如何也是留著皇甫一脈的血液,如何輪得到你這外姓人指手畫腳!」
侯玉玲粉麵一紅,哼道:「外姓人?本宮所知,你一直跟隨母姓,從未恢複皇甫一姓,那你也算也不算外姓人?」
白翎羽要的就是這一個趁機發難的機會,猛地一拍桌案,麒麟神力怒然而動,震碎桌子,無數木屑朝侯玉玲飛去。
侯玉玲氣沉丹田,罡力透體而出,將木屑拒出方圓三步之外。
蕭太後道:「翎羽乃先帝親口冊封之護國公主,侯玉玲你是要對先帝不敬嗎!」
蕭貴妃道:「皇上召集後宮為了徹查吾兒死案,你此刻才來,莫不是做賊心虛?」
白翎羽趁勢逼出真氣,侯玉玲穩住身形,發功對抗,兩股真氣互相碰撞,形成一股氣旋。
皇甫銘大喝一聲,身上金光閃爍,正是無上大羅天之功法,隨即一掌劈在兩人之間:「住手,你們當朕死了麼!」
掌力渾厚無比,直接打散兩人糾纏的氣勁,白翎羽暗吃一驚,心想:「我雖未儘全力,但皇兄一掌就打散我們兩人的真氣,想來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皇甫銘哼道:「統統給朕坐下,真相未明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入!」
侯玉玲做了個萬福應了一聲是,便在皇甫銘左邊坐下。
就在此時,惠明師手中佛珠倏然竄了,猛地朝侯玉玲飆去,那股怨氣再度化作嬰孩形象,但卻是猙獰無比,宛若嗜血惡鬼。
侯玉玲嬌軀一顫,旋即真氣傾吐,佛光護體,立即震開怨氣,怨氣無法靠近侯玉玲,便隻能在大殿內盤旋,白翎羽、皇甫瑤、蕭太後、蕭貴妃同時受到影響。
蕭貴妃率先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昏死過去;蕭太後也是捂住胸口連連喘氣,冷汗直冒;皇甫瑤雖無武學根基,但久受龍精滋潤,脫胎換骨,遠勝一般俗世女子,隻是感到一陣胸悶惡心,勉強保持清醒;白翎羽則是真氣翻騰,心脈劇痛,趕緊運功壓製。
而其他那些妃嬪發出尖聲驚叫,雖然個個都被嚇得花容失色,但卻仍保持清醒,還能奪路而逃。
「侯玉玲若是端木瓊璿,她能承受得住怨氣倒也不奇怪,但為何這些普通女子都還能清醒呢?」
白翎羽著實不解,看著昏倒的蕭家婆媳,一陣疑惑,按理來說她們婆媳地位崇高,服用各種天材地寶為補品,體質也該比那些沒有名分的嬪妃好上許多,沒理由她們昏倒而那些嬪妃不暈,再者皇甫瑤多得龍輝精元反哺,體質也是更好,連她也承受不住,更沒理由那些嬪妃還能活蹦亂跳的。
她再看皇甫銘,發覺他除了臉色陰晴不定之外,氣息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令得白翎羽也是吃驚:「皇兄即便修為大增,也不可能比我還強,怎麼他也沒受到影響?」
再看看惠明師,這和尚受到的影響也沒她嚴重。
惠明師指著侯玉玲大喝道:「你就是謀害小皇子的凶手,若不然皇子的冤魂怎會撲殺向你!」
侯玉玲頓時怒上眉梢,冷笑道:「好大膽的禿驢,施展妖法迷惑眾人眼目,還敢含血噴人,誣陷本宮,罪無可赦!」
話音甫落,身形一動,立即撲向了惠明師,撮指成刀便朝脖頸砍去。
惠明師那是她的對手,危難之際,立即使出龍輝事先藏在他體內暗勁,一股渾厚真元從丹田抽出,震開侯玉玲的掌刀。
他心知形勢不對,立即撒腿就跑,白翎羽也穩住氣機,挺身殺出,一拳揮向侯玉玲背門。
麒麟神力何其渾厚凶猛,侯玉玲哪敢怠慢,掌刀往後一拉,劈在白翎羽拳頭上,雙方各對上一招,相互被震退。
白翎羽抖索精神,羅裙飄然間一套軍體拳應然而出,拳路簡單實用,剛猛無匹,時而左拳側勾,時而右拳下擊,招招皆是殺敵之式,華貴霓裳間儘顯巾幗英姿,柔中帶剛,好不瀟灑。
侯玉玲也是不緩不慢,玉掌翻飛,左掌引力,右掌劈砍,攻守兼備,也是一派宗師之氣度。
「皇後如此急著出手,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
白翎羽邊打邊責問。
侯玉玲伸手推開一記重拳,反唇相譏道:「公主如此維護這禿驢,難不成他是你的什麼人?」
白翎羽氣得粉麵酡紅,罵道:「賤人,嘴巴放乾淨點!」
看著妹妹跟妻子打了起來,皇甫銘麵色極為難看,但此刻蕭太後和蕭貴妃都在昏迷,他唯有先輸真氣救醒她們。
得真氣推宮過血,婆媳二人悠悠轉醒,蕭貴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叫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一定要嚴懲凶手!」
蕭太後也垂淚道:「那侯家小賤人入宮以來便作威作福,就連哀家也沒少她欺辱,如今還害死皇孫,皇上,她沒資格再做皇後!」
這是盤旋在大殿上空的怨氣立即朝侯玉玲卷來,勢要撲殺仇人。
侯玉玲眼觀八方,冷哼一聲,佛光綻放,玉手一揚,破甲刀緊握在掌,回身一刀斬下。
這股怨氣並非小皇子死後的第一口純正怨念,威力遠不如迷屋裡邊的那些怨氣,再加上勢單力薄,哪擋得住侯玉玲這含怒一刀,直接被刀罡掃成飛灰。
蕭貴妃頓時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的兒啊,賤人,我跟你拚了!」
說罷便要朝侯玉玲撲去,皇甫瑤手臂一伸將她推了回去,縱身躍出站在殿中,怒目環視四周,最後落在侯玉玲身上,他修為不弱,自然能分辨出怨氣與自己有莫大關係,再加上侯玉玲一直不讓他親近,這新仇舊恨之下,叫他憤恨無比,殺機已動。
侯玉玲迎上他的目光,說道:「皇上,難道你也相信那妖僧的鬼話,要定臣妾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皇甫銘心中盤算:侯玉玲平定煞域有功,且多次資助戰死士兵的家人,又多番以宮中財物救濟窮苦百姓,早已被世人尊為賢後,就算此事真是她所為,他也缺乏真正有力的證據,也不可能將惠明師的話作為定罪依舊。
廢後乃一國大事,而且還是素有賢名的皇後,皇甫銘著實無法開這個口,他沉吟片刻決定找一個替死鬼:「化外妖僧惠明師,蠱惑人心,試圖挑撥後宮,其罪當誅!朕隻有公主,蕭貴妃也隻是產下一個公主,從未有皇子!」
他這話顯然是將此事完全拋下,不再追究,眾女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但皇帝金口已開,容不得再做更改。
「皇上,請看一看此人是何方聖神,再做定奪!」
仙音飄渺,隻見魏雪芯提著妙瑛禦劍而來,一把將她丟在地上,說道:「這位乃皇後身邊女衛,亦是魔界白骨陰魔之心腹——妙瑛!」
侯玉玲臉色倏然一沉,沉吟不語。
妙瑛也是硬氣,罵道:「魏雪芯,姑奶奶此身隻忠於我家主子,這姓侯的賤婢有什麼資格讓我屈身服侍!」
這話等同撇清兩人的關係。
白翎羽冷哼道:「既然如此,那留你這魔孽還有何用!」
說罷心念一動,召來麒麟銀槍,便要一槍刺死妙瑛。
侯玉玲臉色一變,刀鋒一震,猛地截下槍式。
白翎羽道:「如此包庇這魔女,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侯玉玲麵色凝重,也不答話,刀勢渾然一轉,便順著槍杆掃向白翎羽手腕。
白翎羽眼疾手快,利用這槍可分三段的特性,立即拆下半截槍身,擋住侯玉玲的刀鋒,隨即猛地吐出麒麟神力將她推開。
魏雪芯也不再旁觀,歲月劍一抖,使出一招「雷龍震」
殺向侯玉玲,劍罡雷勁亂竄,極為霸道。
與此同時白翎羽也是蓄足了力氣,七星麒麟槍法猛然刺出。
侯玉玲長吟一聲,刀罡聚氣,一刀迎上仙後白妃之槍劍合璧,刀槍劍猛然碰撞,發出一聲脆響,破甲刀的外層寸斷崩碎,露出裡邊真麵目,正是白骨魔刀斷天行!真相敗露,侯玉玲當下不在保留,體內魔氣轟然爆發,卸下佛衣偽裝,現出本來麵貌,白骨為飾,骨甲護身,骨刀在握,凜然傲氣。
皇甫銘霎時呆住了,身子一陣陣地顫抖。
白翎羽嬌吒一聲:「果然是你這魔女,還我侄兒命來!」
不由分說一槍便刺,端木瓊璿揮刀迎戰,魔式渾厚,轉攻下盤,白翎羽槍法為之一亂,緊接著就被端木瓊璿反手一刀劈開。
白翎羽性子剛毅,那肯認輸,麒麟神力灌注雙足,頓時穩若磐石,槍鋒連環點出,霎時如銀光遍散,月輪高懸,光芒所及便是槍式所到。
砰砰連環的金鐵交鳴聲響起,端木瓊璿被白翎羽的蠻力震得手臂酸麻,詫異之時,魏雪芯揮劍殺來,劍路綿綿,柔而不軟,使得端木瓊璿宛若陷入深深泥潭,自拔無法,正是玄霆心劍之澤龍踞。
槍式剛烈,劍招綿長,攻守之間已經讓端木瓊璿落入苦戰。
魏雪芯劍式猛地一纏,化作龍形氣流纏住魔刀,白翎羽窺得破綻立即一槍直取命門。
危難之間,端木瓊璿不再隱藏,心魔大法全力開啟,放出白翎羽和魏雪芯的心魔,雙姝霎時一驚,同一時分,脈出同源的劍式、槍法迎頭擊來,迫使兩人合擊之勢為之一滯。
端木瓊璿釋出一股魔氣,卷起妙瑛立即退走。
「賤人,給朕站住!」
皇甫銘怒喝一聲,爆發出積攢已久的大羅金闕功力,周身金華璀璨,化出一條金龍追了上去。
雖不是先天真龍之氣,但也是上應紫微,下承國運,速度奇快,竟能追上端木瓊璿。
「給朕留下!」
皇甫銘怒吼一聲,掌心聚氣,一掌壓下,隻看氣浪重重、金光道道,無匹掌勢印向端木瓊璿。
這一招正是帝皇傳承之武學——天子皇印掌,以大羅金闕內力推動,威力無以倫比,竟是一掌拍散魔氣,迫使端木瓊璿現身出來。
端木瓊璿翻身站在一座高樓屋頂,一副悠閒姿態地望著皇甫銘。
此刻魏雪芯和白翎羽也殺了過來,分彆站在兩側的屋頂,封住端木瓊璿其餘去路。
皇甫銘站在正對麵,怒氣衝衝地道:「原來這都是你們魔界的陰謀,好啊,你們騙得朕好苦啊!」
端木瓊璿也不慌亂,竟從容地拍開妙瑛的禁錮,笑道:「既知道真相,那皇上準備如何對付妾身呢?」
皇甫銘道:「千刀萬剮也難消朕心頭之恨!」
端木瓊璿發出一竄銀鈴般的笑聲:「皇上,你可錯了,事實未必如你想的那麼順利!」
說罷將骨刀朝天一指,霎時魔氣翻湧而起,直衝九霄,口誦密咒,頃刻間玉京之內接連暴起無數魔氣,一股接一股,竟有上萬之多,與端木瓊璿的魔氣相互呼應,擾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一聲接著一聲的狂嘯怒吼響起,京城內傳來房屋破碎的聲音,隻見上萬魔兵從下方竄起,個個披甲帶刀,重重疊疊地往這邊趕來。
完全不知這些魔兵是從何而來,又是如何突然冒出來的!「何來這些魔兵?」
皇甫銘驚怒無比地問道,被這麼一股強大力量潛伏在京師內,自己卻是一無所知,叫他怎能不驚!白翎羽咬牙道:「皇兄,我見過這些魔兵,他們都是白骨陰魔麾下士兵!」
魏雪芯幽幽歎道:「皇上,昊天教以皇城血祭天宮,再到煞氣衝撞皇脈,最後便是伐煞大戰,這三次重大變故使得玉京死傷慘重,這些魔兵就是趁著些機會潛進來的!」
端木瓊璿笑道:「魏丫頭倒也不笨,我還以為你隻會跟著你姐姐屁股走,所以方才低估了你,險些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魏雪芯道:「那些嬰兒的父母想必是被你暗中派人替代了吧,若不然京師早就鬨翻天了!」
皇甫銘怒極反笑:「好厲害的手腕,想不到朕居然叫你們魔界玩弄了這麼久!」
說罷他沉聲一喝:「禦林軍接旨,給朕殺光這些魔兵邪物!」
聲音以內力逼出,傳遍京城。
但白翎羽卻不抱希望,這些魔兵基本都是天人修為,豈是區區禦林軍能擋。
「皇上,何必如此呢!」
這時聞及一聲歎息,隻見侯戰戈緩緩飄來,輕輕站在端木瓊璿身旁,緊接著卸下外表道之偽裝,露出真身——赤蓋陽魔、端木罹戈!端木罹戈淡然道:「昔日吾父儘心助你與齊王周旋,爾後昊天教篡位,我們父子三人也不惜一切地輔助你登基,如今大權在握便要誅殺功臣麼?」
皇甫銘冷笑道:「潛伏在朕身邊多年,意圖不軌,還敢妄稱功臣!」
端木瓊璿說道:「為何皇上如此斷言我們是意圖不軌?就因為我們是魔麼?」
皇甫銘怒哼一聲,不屑作答。
這邊端木罹戈立即發出陣陣冷笑:「可悲啊,可悲啊,堂堂一國帝尊,居然沒點容人之量,反觀人家江南王敢收納妖族,心胸氣度皆遠勝於你,難怪世人都不認你這皇帝,隻認江南王!」
龍輝的存在始終是皇甫銘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端木罹戈當眾挑起,氣得暴跳如雷,雙目一片通紅,恨不得將這兩個魔崽子兄妹挫骨揚灰!「閉嘴!」
皇甫銘怒而出掌,端木兄妹輕巧避開,端木瓊璿嘻嘻笑道:「說你兩句就惱羞成怒,真是個小毛孩,難怪一直做個空頭皇帝!」
端木罹戈繼續說道:「要想勝過那姓龍的,便必須有廣闊的胸襟,接納一切,人家可以收妖族為已用,堂堂天子就不能讓我們魔界為君驅使麼?」
兄妹倆一者唱紅臉,一者唱黑臉,魔音接踵而至,不斷鑽入皇甫銘腦識之內。
隻是短短幾句話,皇甫銘眼神便開始渾濁,魏雪芯當下驚叫不妙,立即出劍阻截,然而數十個魔兵圍了上來將她擋住,魔兵驍勇善戰,她也難以突破。
白翎羽同樣也遭到魔兵截殺,無法對皇甫銘伸出援手。
「接納魔界,誅滅權臣,完成大業,一統天下!」
兄妹二人同時念誦魔咒,心魔大法應然而動,侵蝕皇甫銘內心,端木瓊璿引動他體內執念,讓他重新生出心魔,而端木罹戈則將以前所控製的心魔放出,讓其滲入皇甫銘體內,這內外夾攻之下,皇甫銘雙眼已經被變成赤紅色,完全魔化。
九天之下的紫微帝星也因此主人而產生異變,星芒四周被一層赤紅光芒覆蓋,隱約有黑氣纏繞,帝星化魔,天下大劫。
「雪芯,翎羽——快走!」
這時皇宮內竄起一道火焰,伴隨著嬌呼聲傳來,緊接著一隻五彩鳳凰衝天而起,隱約可見一道白衣倩影,正是傷愈複出的楚婉冰,她手中提著蕭太後。
另一方麵龍氣躥騰,皇甫瑤被龍輝附體,也順帶救那蕭齊雯殺出重圍。
魏雪芯和白翎羽當機立斷,揮劍舞槍,殺出一條血路,順勢退出京師。
就在皇甫銘魔化之時,魔尊也接到了頭痛的消息——他手上的資源有八成以上被江南截斷,此刻軍勢尚未蓄成,那是萬萬不能斷糧。
魔尊忖道:「旱魃被擒下,遲早會暴露身份,如今吾麾下的主要資源來路都被江南截斷,若再這樣下去,形勢隻會越來越惡劣!」
正所謂高手對決,一線決勝,麵對龍輝那等強敵,隻要露出一絲破綻,便有被對方看破全盤計劃的風險,到了最後便隻能依靠硬實力決勝。
想到這裡,暗運心魔法咒,傳訊予被心魔操控的四大高手:「淨塵,你速速退回皇城,暗中派人把持住那些天外門派,務必將那些移居星域的各路門派降服!宗逸逍、尹方犀,你們也隨淨塵退守皇城,養精蓄銳!!」
四大心魔接令,各奔其職。
安排好一切後,魔尊沉吟片刻,化作一道光影朝西飛去。
西方荒漠極地,乃煞域入口所在,亦是冥界地府之所。
魔尊卷起一股狂風殺來,地府護陣當即運轉,阻隔強敵。
魔尊冷哼一聲,隨手一擊便將護陣打碎,大搖大擺進入內中,進入之後,魔尊隨手一揮,發出一股柔韌魔氣將地府入口封閉,隔絕氣息外泄。
「愆僧現身吧!」
魔尊懸於半空,冷冷說道,聲音透過丹田發出,遠播千裡,震得整個地府都在顫抖。
ps:宮鬥戲真尼瑪難寫,算我失策,實在寫不出來,隻能這樣子處理了,還是得回歸真刀真槍的硬拚。女人的勾心鬥角實在寫不出來,還是男人的熱血搏殺好寫。每次想到宮鬥二字,就想起那些辮子戲,一想到辮子
戲就想到那些馬褂旗袍,不知為何,古代的衣服我隻覺得漢服有美感,姑娘們穿著霓裳長裙才覺得美,也不知怎麼形容,說到寬衣解帶我腦海裡隻會浮現女子身上輕柔的綢緞衣裙慢慢地從身上落下,逐漸露出白嫩的胴體……
哎反正說不明白,我個人覺得趙雅芝的白娘子、王祖賢的聶小倩無論衣服和發飾都很美,趙薇的小燕子、林心如的紫微就……差五條街!!!所以寫到宮鬥就想到那些辮子的服飾(雖然其他朝代都有,但是宮鬥在電視劇裡基本代表辮子),想到那服飾就想到那些清宮妃子的真實照片——尼瑪啊,這皇帝當得比屌絲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