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不可造次。”
武媚連忙嗬斥身邊宮女,隨即便是向李象行萬福禮:“才人武媚,見過敦煌郡公。”
唐初武德貞觀年間,天子後宮,承襲隋製,妃嬪分為一後(禮儀地位等同天子)四妃(正一品)九嬪(正二品)二十七世婦(正三至正五品)八十一禦妻(正六至正八品)。
武媚便是二十七世婦中的正五品才人。
從實質關係上來論,武媚應該算是李象的小奶。
但才人這個位份的品級太低了,才人根本擔不起皇長孫的一聲小奶,至少也得是徐惠那般九嬪之一的充容才有資格。
嬪妃嬪妃,至少是到了嬪位才算是正式踏入天子小老婆這個行列,嬪位以下的頂多算是個高級陪睡。
“才人有禮。”
李象亦是行叉手禮,眼皮連看都沒有正眼看武媚一眼,雖然那凶兆非常給人窒息感。
道:“象還有急事需回東宮,告辭。”
‘欲擒,當故縱。’
‘當初就是用這一招讓校花妹妹上鉤的。’
武媚微微一頓,她刻意來此,就是為了跟這位新晉的敦煌郡公發生點什麼,正如她第一次偶遇李治小野雞那般,撩的小野雞不要不要的。
方才這位敦煌郡公和天子於河畔交談,她可是一直在遠遠望著,她還從未見天子這般看重一個子孫。
腳步微微往前,剛想開口。
“郡……”
“小奶請自重。”
一句‘小奶’,輩分拉開了,武媚直接原地蚌住,完全不給自己機會。
心道,我不小啊!
而李象一句說罷,瀟灑轉身,不帶一絲絲留戀。
這番淡漠,讓武媚愣在原地,開始懷疑十九歲的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從未有哪個男人會這般忽視自己,哪怕是天子李世民見到自己的第一眼,也給賜了‘媚’號。
望著李象消失在宮道的背影,娥眉緊蹙,一股征服欲自內心泛起,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當然,更多的動力來源於武媚斷定這位敦煌郡公之未來,不可限量。
旁側琴兒小聲道:“才人,這位敦煌郡公與晉王殿下,似有不同。”
“晉王。”
武媚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在遇見李象之前,經過七次的接觸試探,她幾乎已經是選定這個少年郎作為自己未來的攀附依仗。
但是在這一刻,有那麼一丁點動搖了。
……………………
東宮,西池院主屋。
正值晌午時分,李象吃著飯。
至於宮中遇見武媚這件事,李象沒有去深思,武瞾這個女人有能力,如果有條件可以引為己用,但不能交心,而且接觸起來要謹慎,倘若不能完全掌控,不如毀了,以絕後患。
‘老李家祖傳頭風,不知道我這幅身子有沒有發病風險,得提前調理預防起來。’
一邊夾著菜,一邊想著事。
在旁伺候用膳的新月,小聲道:“長公子,徐齊聃三人還未回。”
雖說已經得封郡公,但是對身邊人,李象還是喜歡長公子這個稱呼,顯得年輕。
‘二鳳的詔書宣讀之後,馬球肯定是沒心思打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這幾個狗賊,定是勾欄聽曲了。’
心中琢磨之時。
一道圓滾滾的身影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跟個皮球一般在地上翻了個滾。
“長,長長公子!”
“秦理和程處弼與侯封然(侯君集獨子)在桃花閣打起來了!”
來人身高五尺(155cm),長相白淨,一身肥肉,麵相憨厚可掬,頗有幾分小香豬的可愛之氣,這是杜荷的長子杜子騰,現年十四歲。
杜荷是跟承乾植物混的,那他兒子跟著承乾植物的兒子混,這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李象放下筷子,看了眼大喘氣的杜子騰,眉頭微微蹙起,隨手將大理寺少卿的魚符扔在杜子騰麵前,道:“拿著魚符,去大理寺調人。”
隨即,起身。
“新月,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