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心思的推動下，他花白的眉頭挑動，緩聲問道：“葉凡是吧，今年多大了？”
“十八。”
葉凡答了句。
這個回答讓宗曉平情不自禁地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莊不周，感受到宗曉平的目光，莊不周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口，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小年齡，不僅學習那麼好，毛筆字水平竟如此驚人，還真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這話乍一聽是在稱讚，可細細品味之後，就能發覺稱讚背後藏匿的一絲質疑。
在場的人全都是心思玲瓏之輩，神色各異。
寧希暗中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不相信就不相信唄，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
女孩的聲音不大，可在安靜的書房中卻顯得十分清晰。
“咳咳！”
莊不周老臉一紅，目光落在寧希身上，渾濁的眼睛罕見地露出驚豔之色，“寧老先生，這是你孫女？”
“當然。”
寧華戎得意一笑，“當然是我孫女，不然能長這麼好看？”
莊不周：“……”
宗曉平：“……”
炫耀個什麼勁？
至於……
好吧，確實好看，這個無法否認。
莊不周為了化解尷尬，笑著開口道：“小姑娘，我可沒有不相信，隻不過，葉凡的年輕太小，再加上你爺爺拿出來的兩幅字水平非常高，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寧希清眸閃爍，小臉上掛著迷茫之色，“莊爺爺在說什麼？我剛才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才自言自語。”
女孩清澈的眼神以及甜軟的嗓音，讓莊不周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誤會了？
這下，真的變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葉凡緩緩低下頭，眼底深處湧出陣陣笑意。
這小東西現在說謊連眼睛都不眨，尤其是配上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讓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出師了！
“那個……”
莊不周再次漲紅了臉，暗中給宗曉平遞了個眼色。
宗曉平出聲解圍，“葉凡，你練習毛筆字多少年了？”
葉凡麵露難色，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根本沒練過，完全得益於書法大師這個技能。
見葉凡滿臉怪異的神態，寧希輕步走到他身側，小聲道：“哥哥如實說就好。”
“那…差不多有一年？”
這個回答，聽得莊不周和宗曉平兩人有些懷疑人生。
一年？
這點時間連入門都很難做到，更彆說能達到像之前那兩幅字的水平，簡直就是在胡扯！
寧華戎的目光一直都在兩人身上，人老成精的他哪裡會不清楚此時兩人的心理活動。
“兩位會長心生懷疑很正常，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我也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在葉凡這個年齡寫出如此入神的字。”
“今天請兩位會長來這裡，一方麵是為了讓兩人欣賞之前的那兩幅字，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哦？”
莊不周頓首，“寧老先生但說無妨。”
“聽說書法協會和電視台合作，要舉辦一次民間書法大師選拔賽。”
寧華戎指著葉凡，說出了目的，“希望兩位會長給這孩子一個直通名額，讓他去試試。”
“直通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