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委組觀察室中。
幾名老人眼中掛滿了驚疑，無論怎麼看，白子所呈現出的攻勢和層層遞進的壓力，妥妥溺水陣的既視感。
可是……
這玩意兒不是沈以華的獨門絕技嗎？
葉凡怎麼會？
“是我想多了嗎？”
“不，你不是一個人！”
“你才不是人，好端端地罵我乾什麼？”
“我……”
沈以華盯著眼前的棋局怔怔出神，雖說目前的局勢對他非常不利，但內心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輸給一個職業一段。
這一刻，他的雙眼仿佛幻化成了一個世界，專屬圍棋的世界。
冷冽的氣息驟然間，變得有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察覺到沈以華的氣息變化，葉凡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
這人竟然在比賽中進入了頓悟狀態，這種狀態基本上隻存在傳說中，唯有極少數的頂尖棋手才能觸碰。
確實天才，百年難得一見的圍棋天才！
葉凡的性格就是如此，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不會因為厭惡某一個人，就去否認這人的長處。
從沈以華目前展現出的實力，以及在劣勢中尋找機會的敏銳力，以及最後的頓悟；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成為夏國第三位職業九段。
相比古雲和郭元，沈以華一旦成就九段之位，他的前途更加不可限量。
畢竟，年齡優勢擺在這裡。
一瞬而已，沈依然空洞的眼神緩緩聚焦，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並未在第一時間去破解眼前棋局的劣勢，目光反而是落在了葉凡臉上，出乎意料地說出兩個字。
“謝謝。”
突如其來的感謝，不禁讓一旁的裁判愣住，連正在觀看比賽直播的無數網友們也懵圈了。
“是我幻聽了？”
“我去，以華大大為什麼要說謝謝啊？”
“這是發生了什麼？”
“什麼鬼，下著下著說謝謝？”
“你們說，是不是沈以華無法接受輸棋的結果，導致精神有些錯亂？”
…
葉凡出奇的平靜，彆人不知道沈以華此話何意，他心裡卻一清二楚。
“不客氣，繼續下吧，讓我看看你悟了什麼。”
“我承認你很強，遠不是職業一段的水平。”
沈以華微微點頭，自嘲一笑：“換做之前的我，唯有輸棋一種結果，但現在不一樣，你把我逼入絕境，因禍得福下，讓我悟懂了圍棋之道。”
“這局棋，我翻了。”
淡淡的話語中儘顯自信，仿佛本應該就是如此一般。
葉凡嘴角一抽，似笑非笑道：“悄悄告訴你件事。”
“什麼？”
“這局棋，你翻不了。”
輕飄飄的聲音中，儘顯篤定之意。
翻？
開什麼國際玩笑！
不管沈以華在圍棋上的天賦再高，也不管剛剛悟到了什麼，都不會影響到最終的比賽結果。
沒辦法，誰讓他是個開掛選手！
“那就試試看。”
沈以華夾起一顆黑子，果斷落下。
四之十一，破！
五之九，封！
葉凡的應對速度不遜色半分。
下一秒，沈以華再次落子，葉凡也是如此。
兩人落在的速度完全打破了世人對於圍棋的觀念，就算是那些擅長下快棋的棋手看了，也得給兩人跪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快棋那麼簡單，短短三分鐘，兩人下了近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