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鐵鏽釘(2 / 2)

確實。拉娜唯和他確實狠狠掐了一架,打的一度差點變鳥。她做了阿修羅,體能早就超過了人類水平,但卻不敢放開了打,一度被人摁到了牆上,她也不怕。心跳快是身體原因,鳥類的心跳本來就快。

你不能在這殺了我。拉娜唯說。諸伏景光一開始沒有聽懂她的意思,費了一點時間,心跳平息後好像才聽見風雪聲中有人的聲音。他想明白了,長野無端端忽然下了這樣大的山雪,當地的警署肯定要派人上山搜尋。拉娜唯說不定還提前報警了。這麼一來,在山上留下一具女人屍體,一定會惹出亂子。拉娜唯就在這一刻爆發力量,反製對方,回歸了阿修羅的正常發揮。她還沒醞釀好說什麼,瞳孔地震著發現諸伏景光將槍口對準了自己——兄弟這可不興對啊!你殉職是一點都不猶豫嗎?夠狠。

你也不能在這兒死了,拉娜唯立刻勸阻他,同時手費力地擠進槍口和對方的胸膛之間。想知道為什麼?你細聽。她放輕聲音。你不會聽錯的,畢竟你是他的弟弟,不是嗎。

啊!你這個人。麥爾絲聽到這裡,嘻嘻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這樣解決的。我剛才就想問,你是怎麼阻止他自殺殉職的。原來如此嗎。

長野已經入夜,外麵很冷,下著大雪,但神社裡還算黑暗而溫暖,一個秘密的房間。諸伏景光知道拉娜唯設下了她的陷阱,並且是願者上鉤。任何一個弟弟都沒有辦法忍心將自己的屍體留給哥哥。這是直鉤,而他除了咬沒彆的選擇。

現在,你可以聽我說話了嗎?拉娜唯心平氣和地問,而不是一上來就想著殺了我,或者殺了自己。此時拉娜唯一手阻隔著槍口可能噴吐的火焰,一手卻壓著他的脖子,活脫脫一副既不讓他生也不放他死的態度,麵容平靜。聽我說,你的身份暴露,是警視廳裡出了亂子。這消息現在遞到了我手上,一個月後會遞到琴酒手上。有一個月的時間——夠不夠你親手收拾?

你要什麼?

諸伏景光謹慎地確認。

這個月七號。她說,我拜托你去看護一個孩子。僅此而已。完事了就當我們沒有聯係過,反正你收拾內鬼也好,直接撤離也罷,我不再有你是臥底的證據,那個孩子和我也從沒有見過。從沒有。答應與否全在你。諸伏景光心想這算哪門子的全在我,我說否了我哥就得給我收屍,不行也得行。但你準備讓我怎麼去警視廳?

拉娜唯力大出奇跡,生生把槍從諸伏景光手上扣下來,手心貼手背,換了個方向教他拿著。槍口在她的引導下,從胸口,轉向喉嚨,然後左偏——

擊發。打碎了她的耳墜,寶石的粉末一瞬間如雪塵般紛紛而落。偶然有大的尖銳的碎片反彈開來,劃破她麵頰,吝嗇地流出一滴血。但是雪落當然不會有這樣大的聲音。是撞針擊發的聲音在寂靜的山野中如悶雷般咆哮。當警察——帶頭的還是諸伏高明——破開神社時,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一個昏倒的女人,被擊碎的耳飾,一把槍。

還有你弟。

不管其他人心理活動如何,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一時間或許也很迷茫。嫌疑人很明顯,也沒有彆的選擇,總不能是神像跳下來說這個好使然後哢一下給女的來了一槍。警察按程序把人帶回去審問,得到答案,說是一對射擊俱樂部的情侶上山旅遊,都沒看天氣預報被困在山上起了衝突,一時間怒上心頭,差點釀成災禍。諸伏景光聽見拉娜唯一改剛才冷靜又平淡的態度,哭哭啼啼地請求警察多關他幾天——怎麼不算幫忙呢。多爭取幾天讓我收拾內鬼。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最後沒有造成人員傷亡,當然是好事。警察與其說是為二人調解,不如說是勸分。拉娜唯心不在焉地狠狠點頭,嗯嗯肯定分,我神經了才看上他。畢竟最後挨了一槍失了耳墜的是拉娜唯,諸伏景光肯定要被更多地審問,鬨到了後半夜,許多的燈都熄滅了,他看見哥哥走了進來,稟退了其他同事。終於能夠說一些真心實話。諸伏高明問到最後,向弟弟求證,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也是你的同伴,還是……

她是誰?諸伏景光也不知道。在今天以前,他都不知道組織裡還有這樣一號人,她連代號都沒有。隔著模糊的玻璃,他看見有一個人歪歪地靠在外麵走廊的長椅上,似乎在等人通知她可以走了,拉娜唯。大概是個外國人?說到底,即便她是臥底,也很可能是外國的臥底。自己無論是殺了她防止意外,或者舉報她作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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