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園裡,謝景初沐浴完換好衣服,在前廳一直等著,卻遲遲不見二人回來,便讓宋瀟前去查看。
但宋瀟剛走,片刻就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看看倪知鳶和孟舒為何還未歸來?”
宋瀟神色不太自然,“爺,她們……回來了。”
謝景初皺眉,“回來便趕緊叫倪知鳶更衣,莫要耽誤了爺的正事。”
“爺,倪姑娘受傷了,傷到了額頭,一時半會怕是不能隨您去赴宴了。”
“什麼?”謝景初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那孟舒呢?”
“孟姑娘沒事,現下正在暖春堂伺候著。”
謝景初起身去了暖春堂。
一進門口,倪知鳶看到他,那委屈勁兒立馬拿上來了。
“爺,奴家被那些客人纏死了,您看,頭都撞傷了,可疼了。”
美人兒落淚,最為動人。
但眼下謝景初實在沒空欣賞。
“到底怎麼回事?”他聲音略怒。
孟舒則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聲音平靜道:“爺這都看不出來?”
謝景初未語。
“爺若是真的心疼倪姑娘,便不應該叫她去那種地方。”她又補充了一句。
倪知鳶倒有些懵,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孟舒會那般衝進去,更沒想到,現在又這般為她鳴委屈。
謝景初一言不發,雙手負在身後,就這樣定睛看著孟舒。
半晌,還是倪知鳶笑著打破沉默,“爺,您這般急著找奴家,是有什麼事嗎?”
謝景初眼神未移,“有什麼事如今你也辦不了的,先好好養傷吧。”
話落,欲轉身離開。
倪知鳶趕緊追過去扯住他袖口,“爺,若是需要有人隨身伺候,奴家不能陪同,但這不是還有孟舒嗎?”
她回頭瞥著孟舒,“怎麼說她也是這宅內的丫鬟,伺候爺也是她的本分。”
謝景初順著視線轉頭,孟舒麵色依舊平靜,似乎任何都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
但經過倪知鳶這麼一提醒,他倒覺得,讓孟舒陪同,也不失為是一個好辦法。
“說的也是。”謝景初陰陽怪氣,“這等卑賤之人在煙花之地穿梭三年,想必那些青樓本事也都是有的,一會給爺好好表現。”
孟舒將手中藥盒放好,轉而走到他們麵前,微微屈膝,“回爺的話,這活兒奴婢還真乾不了,就不去壞爺的好事了。”
話落,她越過二人便往外走。
“站住!”
謝景初,“你既知曉回魂丹,那便也應該知曉,那藥性極烈,若是不能連服三丸,日後怕也會被這藥反噬,吐血而亡。”
孟舒猛地頓住腳步,瞪大雙眼。
她確實忽略了這一點。
當時隻顧著救回孟展性命,卻忘了,回魂丹的烈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