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的倒是多。”
“不敢,郎君謬讚。”
“那我這裡有一味香,是從西街口的香料鋪子買的,既然今日你這裡比較熱鬨,那不如趁著你這人多,把這香品點燃,讓大夥品鑒一二?”
謝景初一副要踢館子的架勢。
躲在角落裡的孟舒直翻他白眼。
想到了會有人來搗亂,但覺得怎麼也得是同行,沒想到是謝景初!
提出這個要求時,眾人已經圍了過來,紛紛想知道他盒子裡的香和這拂香齋的相比如何?甚至已經有人起哄了。
“仝掌櫃,既然這位郎君說有好香,那不如把你們的招牌香也拿出來,大家做個比較?”
“是啊,趁著人多熱鬨,我們也好好見識一下,好的香品是什麼樣的?”
“對對對,現在就燃上。”
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仝明德雖內心有些慌,可表麵還算淡定。
“各位都是我拂香齋的衣食父母,既已提出這要求,那仝某豈有不應之道理?”
話落,仝明德朝荼蕪擺了擺手,“還勞煩荼蕪姑娘幫忙打香篆。”
荼蕪無奈點頭,謝景初這才把懷裡的香料盒子拿出。
隻一眼,不用孟舒說,荼蕪都認出來了,這是她家姑娘的。
原來這香料竟是被謝景初給偷了去。
“荼蕪姑娘?”仝明德提醒了一句。
“啊?”荼蕪回過神來,“哦,我這就去。”
沒有辦法,眼下事已至此,她隻能硬著頭皮來了。
就是不知這盒子裡的香,和今日孟舒讓她點燃的香,到底哪個更強一些。
隨後眾人讓出一條路,荼蕪坐在桌前,分彆將托盤裡的灰押、篆模、香粉罐、香道瓶和香灰分彆置於桌上。
銅爐敲擊,聲音悅耳動聽。
“第一步,入灰。”
荼蕪從小跟在孟舒身邊,所以打個香篆還是不成問題的。
“理灰。”
她拿起工具將銅爐裡的白色灰底仔細攪拌。
“壓灰。”
眾人均屏氣凝神的看著。
“清爐。”
這時的荼蕪是心無旁騖的,並不似剛才那般緊張。
“接下來是起篆、置粉、填粉、敲邊……”
這時有人開口道:“接下來這起篆才是最難的,偏偏這位姑娘用的還是囍字篆模,這……能成功起篆嗎?”
荼蕪隻抬了下頭,未做回應,而是用手上的功夫打臉了剛才質疑的那位客人。
隻見她兩手相互配合,隻瞬間功夫,篆模成功拿起,香粉圖案絲毫未亂。
周圍紛紛一片拍手叫好。
謝景初則是用力一拍桌子,冷聲道:“燃香。”
荼蕪被嚇的哆嗦,還是仝明德眼疾手快,用線香點燃銅爐內的香粉。
不多時,嫋嫋香煙飄出,眾人也都是緊靠上前,想著見識一二。
忽然,有人質疑道:“這……香難道沒有香味?我怎一點都未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