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眉頭一緊,閃身上前抓著謝景初的手腕,“景初,過分了。”
謝景初冷笑,“到底是誰過分?”
“當年你明知她與我有婚約,為何還要將她接入王府,直到天亮才出來?”
“最可笑的是,她出來時竟換了一身衣裳,整個人神色疲憊,像是一夜累極。”
“怎麼?和外甥的女人,這種禁忌關係頗為刺激,所以才讓你那般欲求不滿嗎?”
“夠了!”沈淮序低吼,“謝景初,本王看在長姐的麵子上,不願與你爭執計較,這麼久過去了,若你對當年之事執念如此之深,不如去問問……”
就在沈淮序馬上要口不擇言時,孟舒趕緊從謝景初手中掙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當年僅是奴婢一人過錯,與王爺無關,使得小侯爺心生不滿,耿耿於懷,也是奴婢罪該萬死,若小侯爺能釋懷,奴婢甘願受任何懲罰。”
話落,她朝謝景初折腰叩首。
沈淮序眼中儘是憐惜,伸手想要將她扶起,卻被她敏銳躲開。
而謝景初看在眼裡,內心的壓抑已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隻要和沈淮序有關,孟舒總會無條件服軟,一次次摒棄曾經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底線。
“嗬嗬,好一個郎有情妾有意。”謝景初一雙眼睛充滿戾氣,透著刺骨的危險氣息。
“景初。”沈淮序再次喚他,“本王本不必向你解釋,但見你心頭如此鬱結,便多說一句。”
“本王與孟姑娘沒有其他情意,隻是普通摯友,也希望你日後莫要再為難於她。”
“我的好舅舅,你還是省省吧!這個女人可不需要你如此維護,畢竟她是個有手段的。”
謝景初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銳刀,分寸不差的直擊孟舒的要害。
忽然,門板被人輕輕推開一條縫,倪知鳶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看到謝景初,連旁人都顧不得上眼,妖嬈的身姿直往男人懷裡撞。
“哎呀,爺,您怎麼在這?真是讓奴家好找。”
這一次,謝景初並未推開,而是順勢將人抱緊在懷中,分外寵溺的勾著她下巴,嘴唇緩緩湊近。
在即將碰觸到妖豔紅唇的那一刹,他猛地停下,聲音蠱惑道:“怎的?是想爺了,還是大白天的想那點事了?”
倪知鳶嬌羞的彆過臉頰,“爺,您真討厭。”
“是宋侍從說,回程的行李已收拾好,讓爺今日早些回去休息,明早便要舟車勞頓趕回江南了。”
謝景初聽聞,臉色驟變。
然而反應更大的是剛剛被沈淮序扶起來的孟舒。
她整個身子一片僵硬。
其實她本該如釋重負的,卻不知為何此時心裡竟這樣空落?
“我何時說過要回去?”謝景初語氣森冷。
“爺,是剛剛……”
倪知鳶話未說完,沈淮序便打斷道:“是本王前日給長姐去信,示意你若再不回,屆時會引起官家猜忌,所以本王勸你,還是聽長姐的話,辦完事早些回吧。”
謝景初推開身邊的嬌俏花魁,指著沈淮序咬牙道:“沒想到這大郮的王爺,和我有親緣關係的舅舅,竟為了一個女人,連這種下下策都不惜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