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孟舒怔住了。
真是醉酒誤事。
今晚她本就多喝了幾杯,剛才又和謝景初鬨了那樣一場,現下隻覺得醉意直往頭上撞,臉頰也是一片灼燙。
多說多錯,她還是認命的在這床上窩一宿吧。
“怎麼不說了?”謝景初繼續看著她,“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又有理有據,爺還想聽聽你接下來的意見呢!”
孟舒嗓間用力吞咽,轉身和衣躺在床裡側,背對著他。
“夜深了,爺還是早些睡吧。”
見她答應留下來,謝景初沒再繼續為難,熄滅床頭的蠟燭,便也躺了下去。
寂靜的夜裡,兩個人的心跳是那樣清晰。
關於這樣的場景,孟舒也曾無數次幻想過。
有朝一日,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洞房花燭夜,他們便要這樣同床共枕。
現下同床共枕是真,同床異夢也是真。
她不敢睡,更不敢閉上眼睛,生怕謝景初抵不住男人的本性,再發生一些不可逆的意外。
可偏偏她今晚飲的酒夠烈,一開始還能忍住困意,越到最後就越是挑不起眼皮了。
甚至她都沒有發現,在她呼吸逐漸均勻之時,腰間多了一條有力的臂膀。
園深寂靜,一夜好夢。
*
第二日清晨,天空整個烏壓壓的,似是在積壓這一場大雪,隻等頃刻降落。
孟舒因天氣的緣故,再加上昨晚飲酒過度,再起來時將近巳時三刻。
她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屈膝窩在床上,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被窩。
什麼時候她下人的房間這麼暖和了?
等徹底睜開眼,她才恍然清醒,猛地想到昨晚都是發生了什麼?
於是她驚慌的掀起被子,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完在,看到衣服好好的穿在她身上,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是到處尋找謝景初的身影。
這是謝景初的臥房,可當下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摸向床的另一側,是冰涼的,可見人早就走了。
這樣也好,否則昨晚即使她是自願留下來暖床,這一大早起來也是夠尷尬的。
顧不得想太多,她趕緊起床將外衣穿戴好,又將床鋪被褥的整理好。
隻是,還沒等她整理完,房門就被人從外麵一把推了開來。
“爺,您當時在江南可不是這麼答應奴家的……”
話沒說完,倪知鳶就意識到房間裡的人並非謝景初,而是孟舒。
她愣了一瞬,緊接著加快腳步,難以置信的走到孟舒麵前。
“你怎麼會在爺的房間裡?”
孟舒低頭,“奴婢……”
“哦,我知道了!”倪知鳶沒等她說完,“你昨晚就宿在爺的房間裡了,對不對?”
“孟舒,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擇手段?”
“之前我說把爺讓給你一次時,你還表現出那副極其不願的模樣,如今竟趁我沒心思這幾天,主動爬上了爺的床!”
孟舒:“……”
她現在被倪知鳶撞見,就算是有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倪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與爺之間都是清清白白,即使現在我在爺的房間,我與他也絕不會發生什麼,當下不會,以後更是不會。”
她這一番話說的極其篤定,就像是內心早就堅定不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