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趕到暖春堂,倪知鳶已經醒了,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脖子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勒狠。
見她進來,倪知鳶隻淡淡看了一眼,轉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傷心裡。
孟舒將她從地上扶起,“倪姑娘這是何必?你這樣做,為難的隻是自己。”
倪知鳶的處境沒辦法與人詳說,總之她就是不能再回江南。
若謝景初一直不答應,那自儘便是她唯一的出路。
“你懂什麼?”倪知鳶一把推開她,“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謝景初緊隨其後跟了過來。
“爺……”倪知鳶連鞋都沒穿,趕緊跑了過去,“奴家求您了……”
至於求的到底是什麼,她沒說清楚,孟舒隻好按照自己的理解揣測。
大抵是謝景初要拋棄倪知鳶,所以倪知鳶才出此下策。
沒等謝景初開口,孟舒便也走了過來,“爺,雖說倪姑娘身處風塵場所,但她一直跟在你身邊,如今還為你懷有身孕,若你不能擺平家中阻撓,當初又何必招惹?”
倪知鳶有些吃驚的轉頭看她,“我和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插嘴了?趕緊出去!”
孟舒不以為然,繼續看著謝景初,似乎在等謝景初給一個答案。
半晌,謝景初才開口道:“阿鳶,你先從地上起來。”
倪知鳶抿了抿唇,有一肚子話想說,奈何當下孟舒在場,她實在沒辦法開口。
隻好起身站好,一臉躊躇委屈的模樣。
謝景初沒有看她,眼神一直死死盯著孟舒。
孟舒依舊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爺,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不日你需返回江南,倪姑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說完,她轉身離開。
“站住。”謝景初喊住了她。
倪知鳶見狀,不明所以,“爺,您……”
謝景初,“你先到隔壁書房等我,一會我和你談。”
倪知鳶無奈,隻好先行離開。
畢竟今天她做的這事已經夠極端,當下她也是真的怕謝景初會翻臉。
到那時,她就更沒有任何退路了。
倪知鳶走後,謝景初扯著孟舒的手腕,再次將人提回房內。
孟舒黛眉緊蹙,用一副非常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謝景初冷哼,“我的行為舉止比你紅杏出牆、轉投他人更加可恥?”
“……”孟舒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爭辯。
事情早已過去三年,當初不能改變的,如今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謝景初始終就不是完整的個人,而是一個家族的榮辱,沾染皇室血親的無奈。
偏偏這些所有人都懂,隻謝景初本人不明白。
“爺把倪姑娘支走,就是為了和奴婢說這些?”
謝景初坐在桌前,端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喝茶,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孟舒,你假惺惺的幫阿鳶出頭,究竟為了什麼?”
孟舒抬眸,“爺覺得奴婢圖什麼?”
謝景初,“想讓我快些帶阿鳶回江南,好給你和他留出空檔,繼續行那種不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