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瀟趕緊躬身,“爺息怒,屬下這就去。”
他轉過身剛要往外走,謝景初便又喊了一聲,“等一下。”
“爺還有什麼吩咐?”
“上次讓你想辦法的那件事,想的怎麼樣了?”
宋瀟立刻會意,是指贖回孟展的事。
“回爺的話,還在打點運作中,不出意外的話,年前應該能回來。”
“嗯。”謝景初語氣淡淡,“儘快吧,以前我在孟家時,孟展拿我當親哥哥一般,如今也算是我還了當年在孟家的寄讀之恩。”
“是,屬下明白了。”
話落,宋瀟卻並沒有立刻離開,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謝景初不耐,“你知道的,爺最討厭吞吞吐吐。”
宋瀟糾結過後,毅然開口,“不知小侯爺可否懷疑過,孟家的遭遇和侯府那邊有沒有關係呢?”
謝景初瞬間瞪大雙眼,一臉震怒。
宋瀟嚇得立馬跪在地上,“爺恕罪,屬下隻是妄自揣測,胡謅的!”
謝景初捏著杯盞的手指漸漸收緊,臉色越來越凝重。
半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宋瀟不敢再留,轉身迅速消失在他麵前。
當年孟家遭劫,是在他和孟舒分開後。
並且他查過,孟家主事者對犯下的罪過供認不諱,否則事關皇室,也不會那麼快結案。
至於孟舒和孟展這兩個孟家的後人能活下來,他覺得應該是沈淮序從中運作的。
至於他的母親,那個人人會畏懼幾分的長公主,謝景初則認為她完全沒必要這樣做。
又不是他和孟舒死不分開,他母親看不上孟家是末流商賈,才出此下策。
可就算真是那樣,他母親也應該是對孟舒下手,而不是想方設法殺了孟家全族。
所以不可能的,剛剛宋瀟說的那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宋瀟回來了。
雖然有些發怵,但還是恭敬的進屋複命。
謝景初氣色好了很多,當下正在案前看書。
抬頭瞥了一眼,見隻有宋瀟自己,他淡淡開口,“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她呢?”
宋瀟無奈開口,“孟姑娘當下正在中街的調香室,說是不許任何人打擾。”
“我從荼蕪姑娘口中打聽到,應該是年底拂香齋生意甚好,孟姑娘要連夜多調一些招牌香料,好供鋪子售賣。”
“就這?”謝景初將手中書本扔到了桌子上。
宋瀟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好像白天時還有一個穿著比較特殊的男子找過孟姑娘,不知給孟姑娘送來了什麼東西,她整日歡喜,拿著那東西再也沒出過調香室,就連晚膳都未曾用過。”
謝景初起身,“這都是她身邊那個丫鬟跟你說的?”
宋瀟點頭,“是的,爺,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央求荼蕪姑娘半晌,她這才跟我多說了幾句。”
“孟舒現下還在中街那個破房子裡?”
“是。”宋瀟回應。
“爺看書看的有些乏了,你去套好馬車,爺要上街走走。”
宋瀟滿臉寫著震驚,此時將近半夜,外麵還下著雪,路上積雪甚厚,街上連個人都沒有,這大冷的天能去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