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初還在心平氣和的等著下文,誰知她話說到一半卻忽然低呼了一聲,緊接著臉色相當尷尬。
“怎麼了?”
孟舒咬唇,一把將他推下床,拿著自己的衣物便奔向隔間,整個過程就像逃命似的。
謝景初茫然,不知突然發生了什麼。
再一瞥,潔白的床單上竟有一攤血漬。
孟舒一陣懊惱,剛才隻感覺小腹一陣暖流湧過,瞬間似開閘般難以控製。
這癸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煞風景的來了。
她倒是還好,估計外麵那位爺才是真的難受。
半晌,她整理好自己出來,而謝景初也早已穿戴整齊站至窗邊。
床上的單子被簇擁成團,隨意的扔在角落裡,更加凸顯出她此時此刻的尷尬。
未等她開口,謝景初便先一步道:“怎麼會生活的如此糊塗,連自己月事幾時來都不知道?竟還想著在這冰天凍地的破房子裡熬上一宿。”
孟舒低著頭,“近日事物繁忙,早將此等不重要之事拋之腦後了。”
謝景初邁動步伐,朝她走近幾步,斂了斂聲線,“剛剛……在床上時,你打算和我說什麼?”
孟舒驀然抬眸,眼波真情流轉,“我想趁著你高興之際,向你解釋當年之事。”
謝景初極力克製回憶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情緒穩定一些。
“正如你所說,我近日心情好,且聽一聽你的解釋。”
孟舒似是下了某種決定,朱唇輕啟,欲將當年真相緩緩道出。
可就在這時,荼蕪哭喊著跑了進來。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宋瀟緊隨其後,“爺,實在沒能攔住。”
謝景初不以為意,擺了擺手。
孟舒則是趕緊扶住荼蕪,焦急問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又有人對鋪子下手了?”
荼蕪眼淚直掉,用力搖頭,“姑……姑娘,是老夫人那邊出事了。”
“祖母?”孟舒皺緊眉頭,“祖母一直在鄉下好好地,怎麼會出事呢?”
“姑娘,近來趕上年底,鋪子裡比較忙,白日裡我收到一封信件,便也忙昏了頭,沒當理會。”
荼蕪哭的越來越大聲,“誰知,誰知那竟是鄉下寄來的,說老夫人自去年開始就身體不適,如今情況更是不好,怕是撐不過這個年了!”
撲通——
孟舒瞬間跌坐在地上。
謝景初見狀,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姑娘,你可不要嚇我,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荼蕪直接哭成了個淚人。
孟家遭遇當年劫難,也隻是孟氏夫婦以及年輕力壯者被正法,至於孟老夫人,自孟家老太爺去世後,就一直隱居鄉下,說來也有八年之久。
這次孟家的事,孟舒也是一直瞞著老夫人的,可為什麼祖母還是病了呢?
“現下還不是傷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趕到鄉下。”謝景初語氣嚴肅,“我的馬車就在外麵,現在便可以送你們過去。”
孟舒回過神,沒有任何推諉與矯情,點了點頭,“好。”
馬車一路狂奔,宋瀟又是個有技術的,所以趕去鄉下並不是太難。
尤其走過那條出京的路後,便沒有什麼積雪了。
這一路,孟舒無比忐忑,直到天大亮,馬車才停在那個修葺整潔的宅院門口。
因過於著急,下馬車時她還差點踩空,還好謝景初在前麵接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