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沒有回答。
她不是不走,是暫時沒有辦法走。
謝景初這個人她已經重新招惹了,就證明這條路她得走下去。
可是剛才荼蕪說的也對,如今本就在他人地界,甚至她連個能求助的人都沒有。
萬一出現什麼意外,荼蕪真的很有可能與她客死他鄉。
她沒有辦法做到讓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但孟家的冤屈也不得不查!
“我不走!”荼蕪非常堅定的將包袱扔在床上,“姑娘,你怕是忘了,我十歲那年,若不是夫人和老夫人將我買回來,可能我早就死在那些拍花子手裡了。”
“我到了孟家之後,因與你年齡相仿,便一直跟在你身邊,可你完全沒有半點大小姐的架子,反而將我當成親妹妹一樣對待,導致後來老夫人總說,我是沒有半點下人的樣子,和你一樣無法無天。”
“即使這樣,你還是會護著我。”
“姑娘,是你們,是孟家,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作為人的尊嚴,和活下去希望,孟家出事時我便說過,隻要姑娘在一天,我便永遠都是姑娘的人,若姑娘不在,我也會追隨姑娘而去。”
“現在你還要趕我走嗎?”
說到最後,荼蕪直接哭成了淚人。
孟舒沒有想到,荼蕪心裡壓著這麼多的情感寄托,她隻是不想她受到牽連而已,現在鬨得倒不像是她這個主子不要她了似的。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哭什麼?”孟舒將她抱在懷裡,“隔壁房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客棧裡鬨鬼,夜半女鬼哭個不停呢。”
原本還在委屈大哭的荼蕪,忽然就被這句話逗的噗嗤笑出了聲,“姑娘,你真是討厭!”
孟舒拉著她坐下,“荼蕪,如今我要做的事,雖不能和你說清楚,但你也了解事情全貌,大概能猜出個一二,所以我現在問你,你怕嗎?”
荼蕪想都沒想,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怕。”
“那好,書信和圖紙我還是要給仝明德寄回去的,明日你就先辦這點事,估計我們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
“好,姑娘,隻要你不趕我走,怎樣都行。”
孟舒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剛要去找紙筆,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主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荼蕪起身走到門口,“誰啊?”
“姑娘,我是店小二,剛才外麵來了位客官,讓我給屋內貴人捎個口信。”
荼蕪聽出來了,確實是店小二,於是回頭朝孟舒點了點頭。
孟舒也走了過來,順便打開門,“這位小哥,請問是誰讓你捎口信與我,又是何內容?”
店小二恭恭敬敬回道:“姑娘,那人是位女子,戴著鬥笠,具體容貌看不到,對方隻說明日午時邀您前往星來酒樓小敘,並指明您隻能一人應邀。”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小哥。”
孟舒朝荼蕪使了個眼色,荼蕪趕緊拿出幾個銅板給店小二,店小二說了幾句吉祥話,這才離開。
等關上門後荼蕪可就又焦急起來了,“姑娘,該不會這麼快就驚動了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