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束光透進白色窗簾,暖洋洋照在被蹂躪成包子一般的棉被上。
兩個女人正在盥洗池搶奪唯一的水龍頭,楊美美仗自己是孕婦,囂張跋扈,硬生生把腿瘸的山鷗擠到牆角。
“羊咩咩,你跟瀟羽說一聲我出院了,裝病的事你先彆說,過兩天我自己跟她解釋。”山鷗無奈讓出盥洗室,走到門口刷牙,望著楊美美愈發飽滿的肚子。
等楊美美跑去接電話,山鷗迅速洗漱完,一通亂抹保濕乳,又著急忙慌地換衣穿褲。
翻來翻去,除了病號服,沒有自己的衣服。
山鷗將林瀟羽的襪子衣服胡亂一套,才發現,腳上空空的,隻好先穿林瀟羽的拖鞋。
“嗯嗯,你小心點,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找我。”楊美美接完電話,貪戀地看著眼前鮮活的山鷗,嘴角弧度多日不見地高揚。
山鷗一耷一耷踩著拖鞋,瘸瘸拐拐往楊美美走去,輕輕擁抱。
楊美美脖子掛在山鷗肩上,溫柔道:“穿我的鞋,我讓人給我送一雙過來。”
山鷗鬆開懷抱,蹬上楊美美的鞋揚長而去。
一樓電梯打開時,林瀟羽正站電梯前,盯著手機屏幕傻笑。
山鷗趁機隱在高大男人身後,迅速溜出去,長舒一口氣,慶幸沒被看到。
門口停著三輛一模一樣的黑色轎車,車上載滿身材健碩的保鏢。
山鷗在西裝男子迎接下,坐上後座。不得不誇一下楊美美,做事還挺靠譜。
“王總,彆來無恙啊!”按下一通陌生數字,撥通。
“你,你怎麼,怎麼醒了?”電話裡,男人難掩驚慌失措。
“想知道,中午11點,老地方見。”說完,山鷗掛斷電話。
利用路上半小時,山鷗將自己醒來的消息,告訴還在外地出差的餘禮,確定永泰不會被賣出,山鷗才鬆一口氣。
偌大包廂內,桌上一角挨擺著兩三道菜,山鷗津津有味品嘗著,四周圍站著十來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或打手。
11點整,敲門聲準時響起。
靠門站的保鏢拉開門,將站在門口大腹便便的男人,拽了進來。
“王總,您可真是準時啊!”山鷗坐在唯一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衣服鬆鬆垮垮的,言笑晏晏看向男人。
整個房間裡,隻有一副碗筷,一張椅子。
“哦,對了,得辛苦王總站一下,我讓人都把椅子撤出去了。”見男人胸膛起伏劇烈,鼻孔微張,山鷗滿意一笑。
“少廢話,你想怎麼樣?”男人雙手緊握成拳,眼底盛滿憤怒。
“我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王總不是很清楚嗎?不過,我可沒王總那麼歹毒,想要置人於死地!”
山鷗走上前,手裡拿著卷好的a4紙,一下一下拍在男人臉上,王斌試圖反抗,下一秒被胸肌鼓鼓的保鏢架住雙手。
山鷗轉身靠坐椅子上,嘴角浮起‘得逞’二字,雙手環胸,繼續翹著二郎腿。
“乘光集團,你給!還是不給?”笑意斂去幾分,山鷗眼色愈加淩厲。
男人咬牙,環顧四周身材健碩的保鏢,雙眉緊蹙。
無論是否魚死網破,山鷗給的條件都是自己目前的最優選。
“我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王斌知道,山鷗既然敢拿命來換,她一定誌在必得,提個條件,應該不過分。
“任何條件,我都不接受!”山鷗重重摔下手中水杯,目光銳利,態度淩冽。
即使她得不到乘光集團,自己的永泰也將得到辰悉的訂單。
王斌臉上肌肉抽動,明顯有些慌張,卻故作鎮定:“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你確定沒什麼好談的?”山鷗冷哼,語氣意味深長。緊接著,四周保鏢,亮出刀棍來。
事先楊美美打過招呼,隻要留著賤命一條,缺胳膊少腿她都能搞定。
“你,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殺人可是要償命的!”王斌試圖退到門口,卻被刀尖抵在腰上動彈不得。
“王總,您可真是糊塗啊,有誰會相信植物人殺人?”山鷗肆意笑開,王斌不寒而栗,嚇得雙腿發顫。
“給我扒光他,衣服燒掉,桌布給他披上,頭發剃光,電子產品和錢包留給我。”說完,四周保鏢一擁而上,衝著反抗的男人一頓拳腳輸出。
山鷗戴上耳機,麵朝窗外,望向樓下川流不息的馬路,一時間看得出神。
“山總,可以了。”為首的保鏢走到山鷗身側,往後瞥了一眼鼻青臉腫的王斌。
山鷗轉過身,見男人還能站得起來,搖搖頭。
“繼續,打到他願意!”話畢,山鷗重新戴上耳機,聲音加到最大。
一首歌結束,第二首歌前奏響起。
“山總,他同意了。”為首的保鏢示意停手。
摘下耳機,見男人癱靠牆角苟延殘喘,山鷗走近,扔下一張a4紙,淡漠道:“簽字”!
男人虛腫著眼,不情不願顫顫巍巍拿起筆,在紙上歪歪扭扭拚湊出自己的名字,就著手上鮮血按下指印。
收購條件極不公平,王斌貪的一大半,都落入到山鷗手裡。
妥妥的屈打成交。
山鷗拿著文件和剛剛收刮來的物品,留下兩個保鏢善後,往公司趕去。
太久沒有這樣活動,經過這一折騰,身心俱疲。
踏入公司大門時,底下員工們齊刷刷的目光投來,眼裡充滿騏驥。
她是好老板,員工們得知她出事以後,幾乎蜂擁著要探望,要不是被卓媚妮攔下,醫院會被踏平。
山鷗路過車間,望向眾人,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