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2)

不可道情 金陵美人 5661 字 3個月前

用過午膳,再淺淺地睡上一會,就要起來上法會了。

上午的朝會相較於下午的法會,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玄女望著殿內佛光一片,不禁感慨道:“我光是站在這,就已經覺得心靈受到了洗滌。”

她下午是擺了些場麵的。

放眼望去,殿內除了她,再找不一位攜仙童入場的仙者了。她自我安慰,正因為自己是一位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神仙,所以才要帶一位小仙童從旁協助。

不然,就算讓她聽二十八天的法會,她也沒法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一人一桌一團蒲,她繞了一圈,發現自己的位置設在文昌帝君斜後方,心裡很是滿意。入座時,瞥見他麵前的茶盞已去大半,顯然文昌帝君已經到了有一會了。

她讓阿福將筆墨紙硯都擺出來,又喝了兩口濃茶提神。

未時一刻,梵音響徹琅邪台,為期一十四天的法會正式開講。

台上的佛陀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她拿著筆,一筆一畫的寫著,極為龜速。等佛陀念到‘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時,她迷茫地抬起頭,擰著眉頭問阿福:“不對啊……佛陀是不是念錯了,這怎麼對不上。”

阿福恨不得刨個坑把她埋起來,一把將紙筆搶過來,“已經念完了,你還在寫第一句,能對得上就出鬼了。”他很嫌棄的看她一眼,“怎麼會有人連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都背不下來。”

“嗯,我背不下來,下麵就交給你了。”她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不足,消消停停地開始喝茶。阿福的水平,也就能罵一罵她了,佛陀開始念地藏經的時候,他明顯有些跟不上了。

玄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直盤坐著腿都有些麻了,她悄悄把腿抽出來,手肘抵在左膝蓋上,手腕托著下巴,好不散懶。

阿福一度奔潰,壓著聲問她:“你到底是如何惹的王母娘娘,她竟能想出這樣的招數折磨你。”

“沒說過我,惱羞成怒罷了。”她輕描淡寫,低頭垂著茶盞裡的浮葉,不忘叮囑他:“你好好寫,若是交不了差——”

阿福問她:“你要拿我如何?”

玄女笑了一下:“我就替石相說媒去。”

阿福剛想頂嘴,佛陀又開始講解《金剛經》了,他神色焦急起來,垂著頭塗塗寫寫。

玄女也不去逗他,她也聽不進去,左看看右看看,視線繞過一圈後,很自然地就落在了文昌帝君那。

她見過不少美男子,大多是武將,以至於初到天宮時,見到那些白白淨淨、手無縛雞之力的仙君時,多少是有一點鄙視的情緒。

她在心裡點評了一下,文昌帝君凝神靜聽佛法的模樣,著實英俊啊。

玄女托著一顆搖搖欲墜、昏昏欲睡的腦袋,在聽到‘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時,她頭疼的厲害,靈台混沌一片,想著隻休息一會,誰料這眼皮子一耷拉下來,就再也睜不開了。

她是被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醒來時,這半天的法會已結束,台上佛陀不在,眾人正收拾東西,三三兩兩地往外走。她打了個哈欠,問阿福:“你寫的怎麼樣了?”

阿福有些心虛,不著痕跡地將紙折疊起來,一麵說道:“我真是不好說您了,六合八荒也隻有您敢當著佛陀的麵睡覺了。”

她站起身來,稍微舒展了一番四肢,“你真當佛陀不曉得?萬事都講究個緣分,我是個沒有佛緣的人,強求不得。”

兩人回了夏猶清,院中隻見墨山,不見文昌帝君,她隨口問道:“嗯?帝君還未回來嗎。”

墨山在整理院子的經書,說:“帝君去寒江雪與佛陀探討佛經了。”他說完後,又彎下腰繼續整理。

玄女並不意外,正預備著回屋,就被一個女人喚住,“玄女娘娘,是我。”她轉過身去看,原來是花神。

令徽拎著兩壇子走進來,笑道:“今早多謝娘娘了,這是杏花仙子釀的酒,還請娘娘收下吧。”

她本想著舉手之勞,說什麼謝不謝的話,剛要拒絕,又聽得是杏酒,於是從善如流地收了下來,笑道:“花神客氣了,要不要去本尊屋裡喝口茶?”

墨山又抱起一摞經書起身,同花神打了個照麵。

令徽怔了一下,她方才就覺得這個彎腰的仙君十分眼熟,沒想到真的是文曲星君,這麼說,文昌帝君也住在這,同玄女娘娘住在一起。她不死心,問:“文昌帝君也住在夏猶清嗎?”

她有點尷尬,墨山也有點尷尬,三人一時間僵持不下。文昌帝君好巧不巧地從外麵回來,冷然道:“你來做什麼?”

花神指了指玄女手裡抱著道兩壇杏酒,快要哭出來似地,“我來給玄女娘娘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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