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盛自然也清楚,好兄弟的家庭有些複雜,但父母都特彆期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因此在得知兒子談戀愛後,十分激動和熱情的想要見見女方,李正宰表明對方是真的很忙,財閥千金,父母這才歇了心思,把那份期待埋在了心底。
可說到底,李正宰也隻是個想要被父母理解,被好友誇獎,被女友愛意包圍的庸俗男人。
“現在知道愁了?”鄭宇盛歎口氣,看著沉默的好友。
“人家是小公主,你從一開始不就知道了?財閥家哪裡是那麼容易進的,結婚……你就想想吧。”兄弟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戳破了好友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財力、年齡、背景……”雕塑說話了,“我知道愛情並不純粹,也明白光靠荷爾蒙和多巴胺是可笑的。”
鄭宇盛沒說話,走過去坐在了好友身邊,幫他重新倒滿了酒。
“宇盛呐,我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顯得我這樣很可笑。”
“她太美好了你知道嗎?隻要她出現,就能讓這些恐懼、擔憂、和僅存的理智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要她一笑,我就是個傻子了。”
“愛情的傻子。”鄭宇盛點點頭,肯定了好友的說法,被氣笑得李正宰錘了一拳。
兩人一鬨,氣氛漸漸緩和,李正宰拿起手邊的酒,骨節分明的手在燈光的照耀下修長好看,也曾經被尹善熙無數次真誠的表達過對它的喜愛。
“我一定瘋了。”不然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還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是很明白好友突然說出口的話,鄭宇盛隻看到了李正宰嘴角的苦笑和被他一飲而儘後的空酒杯。
“這麼痛苦,還要在一起嗎?”鄭宇盛不明白,明明一直以來都能做到及時止損,利益最大化的人,為什麼這次死心眼的就要撞那道南牆。
“不痛苦,之所以痛苦也是因為太好了,不是因為痛苦而產生的這些情緒,所以當然要在一起啊。”
又來了,這家夥跟尹善熙在一起後,說的話都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越來越往文藝青年的道路上行駛了。
“還記得我曾經因為失戀一直喝酒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你還喝醉了打電話。”鄭宇盛想起兄弟之前的傻樣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是可以想象到的痛苦,但她如果要離開,我都想不到自己會變成什麼樣,這種痛苦是無法衡量的。”文藝老男人點著煙,繼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那你就繼續甜蜜的痛苦吧,找我乾嘛?”兄弟二人平時膩膩歪歪,每次遇到李正宰戀愛鬨時,鄭宇盛就得遭殃,所以你絮絮叨叨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說尹善熙有多好嗎?
鄭宇盛談過戀愛,但沒談過這種戀愛,他並不是很能理解,但他是個好人,用儘全力擠出溫柔的微笑。
好兄弟眼神飄忽了片刻,自從他試探性的爆出了戀愛的消息後,就一直在等著對方的反應,可自己的這次試探就像打在了棉花上。
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壓消息、轉移話題和視線、發消息詢問?質問自己衝動?或者又用她蜜一樣的嘴巴說著讓自己無法抵抗的話……
什麼都沒有,對方的死寂讓李正宰難得生出了無力和茫然地挫敗感,於是他跑來兄弟這裡,哪怕是喝喝酒,聊聊天,發發瘋,至少都能轉移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說起自己爆戀愛消息,還是因為前幾天遇到了孔鬱,對方站在陽台上,跟自己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這還是兩人在李正宰還完外套後的首次聊天。
細細的煙霧從李正宰嘴邊飄出,他聽著孔鬱敘述著隻有他見過的尹善熙,那都是他沒見過的模樣,甚至在聽到對方帶著孔鬱去看星空的時候,李正宰不能否認,自己嫉妒了,他隻能瘋狂的抽著煙,自虐的聽著對方徐徐講述的細節,刻意無視了心臟的抽痛和酸澀。
什麼星空,難看的要死。
李正宰臉黑的可怕,他都沒有印象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嫉妒到失去理智的男人因此發了瘋,才有了自己承認戀愛的那一幕。
當時的李正宰確實帶了些不管不顧的意味,不論對方是什麼態度,是生是死,是鈍刀子磨肉還是一刀見底,他想要個態度,可真的做出這件事了,他又開始慌了。
煩躁的男人打開zippo,點了好幾次都沒點著火焰,生氣的把蓋子一合,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哎,我陪你……”勸酒的話被鄭宇盛咽了回去,無奈的陪著兄弟一杯杯的灌著,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醉了,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