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鈺這家夥又怕又好奇地聽著主角的隱秘。
……
視線一暗，書上的黑字隱沒，暈了開來，有點模糊。
江笑把書倒扣在桌子上，剛想脫口而出一個“褚”字，卻看到了戚薇。
眯著眸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江笑忍不住仰了仰後背，心裡吐槽：怎麼氣勢越來越強了？
狐疑地等著對方下文，結果戚薇不發一言。
終於江笑等不下去了：“怎麼不去找褚鈺，來找我了？”
要不是怕這位直脾氣的戚家小姐直接拔刀，江笑好歹也得再多說幾句。
但……
他現在可打不過戚薇，即使掌控度比她高。
戚薇沒理江笑這句話，把視線轉移到一邊：“褚鈺有點不對。”
褚鈺不對嗎？
江笑木著臉，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學會認真乾活了。
難道他要像前幾天那樣，隻要找到時間就摸魚才正常？
江笑的那對藍眼睛裡明晃晃寫著幾個字：你們都不對勁！
戚薇讀不懂江笑心裡的想法，不過直覺可怕得她立馬知道，江笑在想不好的東西。
還是連帶她一起的。
木劍“啪”地一聲橫放到了桌子上。
江笑沉默著把木劍推遠點，往裡挪動了一下屁股。
絲滑地拉回正題：“哪不對勁？”
“哪都不對勁！”
“……”
“他好像和我們隔著什麼，不想過多與人接觸。”
初聽沒什麼問題，褚鈺當下給人的不就是這種感覺。
班裡的傻子都歸結於什麼天才的怪癖，褚鈺這是想cos一下“幕後黑手”。
所以才表現得像個局外人，做好事不留名，甚至推給彆人。
按照江笑的理解，還不如“怕死”這個離譜的原因。
現在戚薇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讓江笑想了很多。
已知戚薇直覺離譜得強，加上褚鈺那個離譜的原因，再剖析一翻。
一個怕死的人不是更應該結交其他人嗎？
有了一群朋友，在麵對可能的危險時不是有更多選擇，為什麼還會刻意選擇遠離。
回想起鏡像世界那起事件，一開始褚鈺好像就知道了什麼，開始就想拉著他離開。
是江景奕帶來的？褚鈺是想隱藏自己，以便遠離他嗎？
可是現在相談甚歡又是怎麼個回事！
越想江笑越想不明白，覺得褚鈺這個人複雜得很。
任何人，包括自己都覺得他是個果決的人，可是這一刻總覺得對方在搖擺。
像波濤中的一艘小船，不知該往哪邊。
江笑腦袋漸漸開始疼了，這讓他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
自己喜歡掌控，沒有一絲界限地了解他人，但對於一個人複雜的內心卻絲毫不了解。
或許褚鈺在鏡像世界看到那樣的自己也是一樣吧？
還有這個家夥，直覺足夠可怕，甚至能分辨你是否說了假話。
但對一個複雜的人還是不能窺視一二。
江笑又拿起那本書，意有所指地說道：“不要探索原因了，直接看結果吧。我們不懂他，但結果應該不會差。”
戚薇一怔，正好看到褚鈺從外麵走回來，臉上掛著笑容，和其他人打著招呼。
很純粹。
轉頭看了眼幾個最近和她要好的女孩，也露出一個淺笑。
……
一間潔白的臥室內，身穿黑衣的紫發少年闔著雙眸，仰著脖子躺在沙發上。
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boss，資料收集好了。”一個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少年身邊，手中拿著一份資料。
鄔槿睜開眼睛，接過那份資料，一字一句地看著，神情極為認真。
阿莫站在一旁，有些說不出話。
想起以前的boss，對什麼都不在意，再大的事情也不會流露半點情緒。
而現在……
先是幾日前boss讓自己去調查一個人，要求最多三天得到一份完整的資料。
再到現在，似乎已經等了他許久，接過資料的速度、閱讀時的認真……
阿莫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boss，褚鈺是誰？是很重要的人，對我們的計劃有幫助嗎？要不要我把他帶來？”
潛入天空塔，抓一個學生，對他來說很簡單。
鄔槿翻動資料的手停頓了一下，淡淡看著他一眼：“差點忘了，過來一下。”
阿莫沒有絲毫猶豫，乖順地來到少年身邊。
下一秒，蒼白的手掌覆上了阿莫的脖子，白色光芒充斥了不大的臥室。
阿莫瞳孔先是縮成針尖，然後又開始渙散、無神。
鄔槿鬆開手掌，阿莫軟軟倒下。
直到手上的資料翻動一半，阿莫才緩緩醒過來，恍惚地看著周圍。
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裡，boss還在眼前，此前發生的事自己卻一點不記得了。
鄔槿冷淡的聲音適時響起：“出去吧。”
阿莫心頭一緊，連忙回應：“是。”
快步離開這裡。
又過了一會兒，鄔槿才把資料翻完。看著那張褚鈺的照片，笑了下又有幾分苦惱。
最後像是想到什麼有，流露出幾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