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握著一把掃帚,緩緩的踏入了那聳立了眾多墓碑的陰森威嚴的皇陵之中,握著掃帚緩緩的清掃落在墓碑上的落葉。
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皇陵之中回蕩,帶著幾分滲人的聲響。
“嘖嘖……堂堂一代宇王,敢在帝都爭奪皇位的宇王殿下如今居然是落得這般淒慘下場,昔日的鋒芒如今都化作了流水了麼?可悲可歎啊。”
寂靜的皇陵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嗤笑之聲,噠噠的清脆腳步聲環繞。
男子握著掃帚的動作一滯,直起了身子,看向了那發出嗤笑之聲的人,他的目光死灰無比,麵無表情。
趙如歌穿著一身白袍,負手而立,在他的身側則是幾位裹在黑袍中的看不清麵容的守衛,這些守衛的氣息十分的強盛和可怕,將皇陵中的守衛都是壓製住。
趙如歌邁開步子,在皇陵門口來回走動,他並沒有踏入皇陵之內,帝國皇室皇陵,他一個外人還是沒有資格和勇氣踏入的。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一外人踏入皇陵中的後果會是如何。
姬成宇看了趙如歌一會兒,便是繼續低下了頭,開始掃落在墓碑上的樹葉,那動作緩慢,老氣橫生,哪裡還有當初揮斥方遒的宇王風采。
“宇王殿下,你難道甘心一輩子都呆在這皇陵?你想一想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姬成雪,難道你內心中就沒有不甘和怒意?”趙如歌目光入電,冷冽而道:“為什麼你宇王如喪家犬一般看守皇陵,而他姬成雪卻是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皇位上?他憑什麼?”
姬成宇的眼眸一動,死灰般的眸子中流露一絲慘笑,“趙如歌,你覺得如今的我還有什麼能力和姬成雪爭?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父皇選擇了他,而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失敗者?我印象中的宇王可不是這樣的啊。”趙如歌嗤笑。
姬成宇搖了搖頭,不在理會趙如歌,轉身走向了一個墓碑,那是長風大帝的墓碑,很樸素,並沒有想象中的大帝墓碑那麼華麗,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寒酸。
姬成宇低垂著腦袋,隱晦著臉,緩緩的掃著落葉。
“姬成宇,我趙如歌如今過來,隻是想告訴你,你並不是沒有機會,連福如今身在帝都,正是你脫身的好時候,如果你不想走,我趙如歌也不說什麼,但是你如果心中還有不甘,那我趙如歌以及我父親……趙木生,將會給你提供足夠的資源!”
趙如歌說道:“你怎麼選擇?”
寒風吹拂而過,吹動漫天的小雪,雪花落在了趙如歌的臉上,被體溫刹那便是融化做流水。
他的目光望向那皇陵中的一道身影,他相信,姬成宇不可能就這樣服輸的。
果然,那道人影握著掃帚,緩緩的走了出來,雙眸依舊是那般死灰,但是這種死灰中卻是帶著一種春風吹又生的火苗。
“趙木生麼?那老狐狸……真的是煩人啊。”
姬成宇扛起了掃帚,一把將頭上的絨繩掙斷,滿頭發絲頓時鋪散了開來。
趙如歌看著他,嘴角微微一翹。
……
夜深了,兩輪明月懸掛在高空,互相輝映。
帝都一庭院之內,趙木生負手而立,目光溫和而悠遠,他身上的氣息在微微的起伏,如流水般流轉。
忽然,一道渾身籠罩著酒味的身影落在了庭院之中,偶爾還能聽到酒嗝。
趙木生眉頭頓時皺起,看向了這道身影。
“尚德,你又喝這麼多的酒,出家人本不應喝酒,你卻變本加厲。”
“嘿嘿,長老,尚德知道你懂,出家人為什麼就不能喝酒,所謂酒肉穿腸過,和尚我要的就是爽!”滿臉酡紅的尚德噴吐著酒氣對趙木生說道。
“好了,不管你喝多少酒,隻要不誤事就可以了。”趙木生皺起眉頭,歎了一口氣道。
如果是大乘島其他和尚這般出現在他麵前,他可能早就一掌扇出去了,可是尚德……唉。
“長老啊,你叫我打探的事情有結果了,那步老板……他說認識這蛇人。”尚德醉眼迷離,腳下都是有些站不穩。
他倚靠著一棵樹,道:“那步老板說……就算認識又如何,我們該如何啊?”
趙木生臉上的肌肉微微一動,輕笑起來,“認識又如何?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啊……”
“步方啊步方,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會不會見死不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