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越說越不客氣,到最後稱呼都是直接從公子變為了閣下,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的節奏啊。
不過劉姨也確實不怕撕破臉,她們春香樓在南城的勢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來這兒鬨事者,都基本上沒有什麼好下場。
“沒錯,我就是一位廚師。”步方認真的點點頭。
噗嗤,在劉姨身後的春花和秋月頓時掩嘴嗤笑了起來,廚子?眼前這個家夥居然真的是個廚子,她們先前還以為這小子是個有錢的公子哥,還沾沾自喜了起來,沒有想到對方隻是個窮酸的廚子!
春花和秋月想起眼前這個看上去頗為俊逸的青年在平日裡可能跟後廚那些廚子一樣穿著一件布滿油漬的白色袍子,脖子上圍著一條灰漬密布的毛巾,油頭滿麵,汗流不止……頓時兩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劉姨一聽,丹鳳眼都是一瞪,麵容上僅剩的一點笑容也都是消失不見,冷冷的看著步方。
廚子?眼前這個家夥居然真的隻是個廚子?!一個廚子能有什麼錢?
“啪!”
劉姨越想越氣,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上的菜品都是猛地發出嘩啦啦的碰撞聲,房間內的侍女們都是畏畏縮縮的看著劉姨。
春花和秋月也是心寒的後退了一步,她們知道,劉姨生氣了,生氣的劉姨可是非常可怕的。
兩女幸災樂禍的看了步方一眼,不過看到步方那淡定的模樣,兩人臉上的神色頓時有些古怪。
步方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這猛拍桌子的女人一眼,她什麼意思?廚子怎麼了?她憑什麼看不起廚子?
“區區一個窮酸廚子居然也敢來我春香樓裝大頭,看來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當我春香樓好說話對吧?”劉姨站起來,胸前的高聳不斷的起伏,冷聲而道。
步方皺了一下眉頭,臉色也是冷冽了下來,這女人好不講道理,不是她強拉自己進來的麼?怎麼就成了自己跑來這裡裝大頭?
“春花,去叫護衛過來!今天必須給這小子一點教訓看看,可惜浪費了這一桌昂貴的好菜。”
劉姨道,春花趕緊點頭,她感覺劉姨此刻正在氣頭上,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廚子,哼……窮酸廚子。”劉姨盯著步方,不住的搖頭冷笑,她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其實她心裡也是清楚,廚子要說沒錢倒也不一定,但是她畢竟一開始認為步方是一位貴公子,畢竟那氣質和俏模樣在那兒擺著。
可是一發現他居然隻是個廚子,和心中的心理預期相差太大,便是會不由的惱羞成怒。
廚子和貴公子比起來,簡直是野雞和鳳凰的差彆,地下和天上的差距。
春花很快就回來了,在她的身後,一群裸露著肌肉,穿著馬褂的大漢們蜂擁而入,這群大漢臉上都是橫肉密布,凶戾四溢。
他們一進來,便是嚇得房間中的侍女們畏縮的退後。
“哎喲,劉姨,咋的啦,又有哪個不起眼的人鬨事啊?喲嗬,這次鬨事的還是個小白臉啊?”
領頭的大漢色眯眯的看著劉姨,滿臉堆笑的說道。
“陳護衛,這小子沒錢學人充大頭,隻是個窮酸的廚師居然敢來咱春香樓招搖撞騙,還嫌棄我們春香樓的飯菜,你看著處理吧。”劉姨臉色緩和了一些,指著步方,冷冷道。
“喲嗬,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來我春香樓鬨事,活膩歪了是吧?”陳護衛眼眸頓時一瞪,握著手中的燒火棍,一腳便是踩在了步方身側的椅子上,斜著眼看著步方。
他身後的護衛們也是虎視眈眈,戲謔的注視著步方,來春香樓鬨事……找死麼?
“嘩啦啦。”
茶壺微微抬起,熱氣騰騰的茶水從中壺口流淌而出,倒入杯中。
步方捏著茶杯,淡然的飲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這春香樓中勉強能夠讓他感到滿意的就是眼前這茶水了。
喝了茶,步方才是不緊不慢的看向了周圍的一群人,看著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的陳護衛以及那嫌惡無比的劉姨,嘴角頓時微微的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