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的鱗甲漆黑而深邃,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點點的光芒,光芒璀璨,仿佛有無數的靈氣在其中凝聚。
鋒銳的獠牙根根如玉石般的璀璨,張開,其上有凶戾之氣在流轉,一張一合之間,仿佛虛空都是要崩塌似的。
這是一頭鱷魚模樣的靈獸。
步方被一根水柱給衝到了天穹之上,看到這頭龐大靈獸幾乎遮蔽了整個四周的可怕體型,那搖曳的尾巴像是一把尖銳無比的長刀,橫掃而過,虛空都似乎要被切開似的。
汗毛根根倒豎,步方第一次感到有幾分寒意。
藍姬早已經渾身僵住了,她癱軟在了地麵之上,嬌軀在微微的顫抖。
祖鱷蒼牙……
這是一隻記載在典籍之中的可怕凶獸,據說是第一代饕餮穀穀主將其封印在這落日湖當中的。
經曆了諸多的歲月,這隻凶獸再一次的出現。
落日湖中凶獸密布,深不見底,據傳說在湖底深處還有比起這祖鱷更強大的靈獸,不過誰也未曾見到過罷了。
這一次居然是遇到了祖鱷……藍姬感覺自己真的要窒息了,渾身上下都是變得僵硬了起來。
她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她怕祖鱷突然動手。
以祖鱷的可怕實力,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金甲衛早已經看呆了,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遮天蔽日,一個眼珠子就比他們還要巨大的祖鱷,渾身都是哆嗦了起來。
那裹在金甲下的身軀抖動不已,使得金甲互相碰撞,發出了當當的聲響。
轟!!
忽然。
祖鱷張開了嘴,那遮天蔽日的大嘴仿佛要吞天一般的咧開,那刹那間,仿佛風雲都是色變。
恐怖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金甲衛亡魂皆冒。
這是祖鱷,不是靈斑吞天魚。
他們四人能夠和靈斑吞天魚周旋一番,但是碰到這祖鱷蒼牙,彆說周旋了。
能不能逃走都還是個問題。
他們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起來,想要移動都是變得困難。
撲通!
忽然,一位金甲衛身軀一軟,腳下的真氣操控紊亂,直接沉入了湖水中,他滿臉的驚恐之色,在水中掙紮著……
他魂都是要被嚇出來了,轉身便是朝著那遠處遊去,他想要逃走,逃亡走。
嘩啦啦……
那水聲在黑夜之中是那麼的清晰,讓人聽著都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剩下的三位金甲衛看到這一幕,眼眸都是一縮,毫不猶豫,他們三人便是瞬間奔騰而出,踩踏著湖麵,朝著那岸上狂奔而去。
可是他們越是狂奔,一顆心則是越加的墜落。
絕望之意蔓延在他們的內心之中。
這裡是湖中心……離岸太遠了。
噴薄的水柱消失了,步方的身形便是從虛空之中猛地墜落而下,狠狠地砸在了那祖鱷的腦袋之上。
嘭的一聲,讓那藍姬一臉的呆滯。
步方麵無表情的從那祖鱷的腦袋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雀羽袍,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轟隆。
祖鱷的身軀猛地一顫。
下一刻,那在前麵狂奔的四位金甲衛便是一呆。
因為他們發現那祖鱷遊動了起來,緩緩的朝著他們飛速的靠近,祖鱷的眼眸如燈籠一般高高的懸掛,其中充斥著一種看食物的目光。
金甲衛想哭……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們,他們很慌。
嘩啦啦……
水流瞬間沸騰了起來,下一刻,轟然一聲響,那遮天蔽日的大嘴便是猛地朝著四位金甲衛撲去。
四位金甲衛被嚇的想哭,身上的氣息迸發,一道道真氣柱子,衝天而起,他們的頭頂之上,一道魂梯浮現。
然而,他們的這些動作,並沒有什麼用,並沒有給那祖鱷帶來任何的猶疑。
猛地咬下。
真氣柱子崩碎,四位金甲守衛直接便是被一口吞了下去。
其中有一位想要逃走,被那牙齒咬合而起,直接碾壓的粉碎,化作了一攤碎肉。
嘎吱嘎吱……
祖鱷緩緩的咀嚼,那骨頭摩擦的聲音讓待在它背上的藍姬本來掙紮站起來的身形,又是軟了下去。
步方覺得他應該跑路了……
他如今的實力真的不是這隻龐然大物的對手。
就算有龍骨菜刀在手,他也沒有絲毫的希望,雖然龍骨菜刀會對靈獸的實力形成壓製……
但是……眼前這頭大鱷魚是在是有些變態了。
不過看著這鱷魚身上靈氣充裕的幾乎要凝滯成實質的肉,步方心中忽然有種想要切下一塊烹飪的衝動。
緩緩的邁開一步,步方在這鱷魚的背上走了幾步,那堅硬的鱗甲之下,就是那充斥靈氣的肉。
步方伸出手拍了拍那鱗甲,那種冰冷的感覺,讓步方感覺自己的手掌都是要被凍僵了一般。
好冰啊。
雀羽袍微微拂動,散發出一股暖意,流淌過步方的手掌,使得他那僵硬的手掌都是活絡了起來。
活絡之後,步方嘴角頓時一翹。
下一刻,手掌之上,青煙繚繞而起,龍骨菜刀便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古樸漆黑的龍骨菜刀在黑夜之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華,步方熟稔的耍了一個刀花,爾後握住。
遠處,藍姬一臉呆滯的看著握著把菜刀,臉上浮現出興致滿滿之色的步方。
這個家夥想要做什麼?
他是瘋了麼?拿出把菜刀想乾嘛?這個瘋子……這個變態!
藍姬毛骨悚然的看著步方將菜刀緩緩的揮向那祖鱷肉上,眼睛中的不可思議都幾乎要蹦跳出來。
她感到驚恐,下一刻,轉身變跑!
一邊跑一邊口中還在暗罵。
“這個瘋子!這個居然想要吃祖鱷肉的瘋子!!”
藍姬再也不負之前那股清麗和淡定,現在步方在她眼中……就是瘋子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