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琦不想去,卻也怕不去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柴嬤嬤抬眸看了一眼沈清琦,垂眸道:“太子妃殿下,沉月長公主年輕的時候,曾說過非令尊不嫁,對令尊一往情深,如今的駙馬爺也是有三分長得像令尊沈少卿……”
沈清琦明白了為何會有這封請柬了,原是她那個渣滓爹爹給她留下的風流債。
沈清琦問著柴嬤嬤道:“那為何後來我爹沒娶沉月長公主,卻是娶了裘家女兒呢?”
柴嬤嬤道:“聽說是沉月長公主做了錯事,陛下沒有縱容沉月長公主,便下旨為沈少卿另擇一門好親事,挑中了第一世家裘家之女為妻。”
沈清琦道:“我爹一結束江南外任回長安沒多久就成親了,所以,沉月長公主在我爹外任江南之前,就想要嫁給我爹?”
柴嬤嬤應下道:“是。”
沈清琦輕嗤了一聲道:“沈禮明知曉沉月長公主想讓他為駙馬,竟還敢與通房丫鬟生下庶出長女?他是真不將我的命放在心上。”
柴嬤嬤聽到沈清琦對沈禮直呼其名,倒是幫著沈禮說話道:“沈少卿那時並不想做駙馬,他與您生母乃是青梅竹馬,隻想娶您生母鐘夫人的,所以沈少卿這才求外任,與您生母在外地雙宿雙飛。”
沈清琦出生時,娘親就難產而亡,她對娘親的印象就是那片海棠林。
每當清明時,母親的墳墓旁都會開滿垂絲海棠。上香之時,沈清琦的頭上都是海棠花瓣。
其餘對生母的所有事情,沈清琦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我對生母生前事,知之甚少,還望嬤嬤能告知一二。”
柴嬤嬤道:“您的生母鐘夫人原也是鐘侯府的千金,祖上也是功勳人家,然而鐘夫人年幼時,鐘家犯了事,滿門不是流放邊疆,就是淪為奴籍,鐘夫人被其祖母的閨中好友,也就是沈家老太君收留。
鐘夫人雖是奴籍,但在沈家也是被沈老太君當做親孫女一般嬌養長大的,鐘夫人甚至比沈皇後這位親孫女,更受沈老太君的疼愛。
鐘夫人及笄後,婚事就萬分艱難,到底是奴籍,尋不到好人家出嫁,可是沈禮對鐘夫人喜歡得緊。
沈老太君便將鐘夫人許給了孫兒沈禮先為通房丫鬟,日後鐘夫人有了孩兒再封為姨娘,倘若遇到大赦天下,還能讓鐘夫人脫了奴籍成為沈少卿的妻子,可惜的是,鐘夫人沒能等到成為姨娘,就難產而亡……”
沈清琦不知她爹娘還有這番緣分,她一直以為她娘隻是一個買來的丫鬟而已。
沈清琦收下了帖子,吩咐著柴嬤嬤道:“去給長公主府回一封帖子,說我明日定會前去,咳咳。”
柴嬤嬤應道:“是。”
柴嬤嬤走後,藍羽擔憂地望著沈清琦道:“聽柴嬤嬤如此說來,沉月長公主定是不安好心,尊主,您不如還是以身子不好為借口,躲了這一次宴會吧。”
沈清琦看著燙金請帖道:“躲也不能躲一輩子,你與藍星藍月隨在我身邊,不必多加擔憂。”
將請帖放在一旁後,沈清琦便繼續修煉著內力。
……
大理寺衙門裡邊。
沈璧領著容瑾下了地牢之中,“殿下,可是將陵遊給抓住了,他是鳳清瑤身邊的大夫,定是見過鳳清瑤的真容。”
容瑾穿著一身紫錦袍入了陰暗的地牢裡。
地牢之中隻有一小小天窗往裡邊透著亮光,角落裡蹲著一個清瘦的年輕男子。
“瑾奴?”清瘦男子陵遊見到容瑾時,滿是不敢置信,“你竟然在長安城?”
容瑾緊蹙眉頭,一旁沈璧怒道:“這是太子殿下,可不是瑾奴!”
“太,太,太子殿下?”
陵遊滿是不敢相信地盯著跟前的美男子,太子殿下怎麼會給鳳清瑤做男寵的?
容瑾沉聲道:“你是鳳清瑤身邊的大夫,你見過她的麵具之下的容顏吧?畫出來。”
沈璧將宣紙與筆放在了陵遊跟前,陵遊哆嗦道:“太,太子殿下,我不會畫畫。”
“你說,沈璧畫。”
陵遊瑟瑟發抖,“殿下,我,我若供出鳳尊的長相,她必定不會放過我的……”
容瑾道:“隻要你說出鳳妖女的長相,孤就能讓你入禦醫院成為禦醫,鳳妖女再是手眼通天,也進不了宮中來殺你,你若不說,孤這會兒就能要了你的命!”
陵遊道:“我說,我說,鳳尊長得可是漂亮了,普天之下,我還從未見過比鳳尊還要好看的姑娘,堪稱天下第一美人,見過鳳尊容貌之人無一不會驚歎臣服於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