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雲茂攔住了容璉道:“小秦王,不必了,許她真的是仙子,不想讓我將她的畫像亂傳,就讓這畫像在湖水之中飄著吧。”
“可惜了。”嚴昊歎氣,“本來還想看看雲茂兄心心念念姑娘的容貌。”
畫卷隨風蕩起的漣漪越飄越遠。
沈璧的手下進了涼亭在沈璧耳邊耳語了幾句。
沈璧走到了容瑾跟前小聲道:“殿下,紅燭當真有在長安城之中出現,已經找到她的行蹤,就是怕她武功高強,我們沒法讓她落網,派出禦衛軍又恐鬨得人心惶惶。”
嚴昊道:“紅燭是鳳清瑤身邊最為信賴與得力的聖女,她來長安莫不是知曉了殿下的身份,來找殿下複仇的?”
容瑾皺眉道:“想個法子,將紅燭捉拿歸案,能留活口就留活口,若是不能留下活口,就殺了她!”
“是。”沈璧應下。
……
沈清琦在廊簷下坐了一會兒,不少姑娘千金前來行禮,她便嫌太煩,挑選了了一處池岸邊的柳樹下躲清淨。
讓柴嬤嬤在外邊攔著,總算是得了清淨。
“尊主,好像有一幅畫飄過來了呢!”
沈清琦見著被水泡過的畫卷,將畫卷給撿起打開,已經被水泡過的畫卷還濕漉漉地往下滴水,整張畫被水泡得暈染了墨汁,看不清楚先前畫像裡邊的女子長什麼模樣。
藍星看著畫像歪頭道:“這畫像之中的女子不是尊主您嗎?”
“就是尊主,兩年前尊主來雲水宮的時候就是穿著這身衣裳,雖然那時候戴著麵具,但也跟仙女似的。”
沈清琦細細一看,還當真是她自己,且畫像之中的她還沒有戴麵具,這畫像人物雖已模糊不清,可她自幼在雲水穀練功,畫中雲水穀的景色,於她而言,是銘記於心的。
沈清琦捏緊了畫像,因著遇水,她一用力,畫像都碎了。
沈清琦低頭望著畫像下暈開的墨漬,隱約可見裘雲茂三字。
這畫是裘雲茂而畫的?莫非他見過自己?
沈清琦皺眉回想著,陡然間想起兩年前她去雲水穀看剛入宮門的小徒弟們練功,偶遇一個年輕富商公子被山虎追趕。
彼時人命關天,她都沒有顧及戴沒戴麵具就出手相救。
那年輕富商的容貌沈清琦早已忘卻,可今日這畫像倒是提醒她了,那被她所救的年輕富商恐就是裘雲茂。
裘雲茂方才緊盯著自己的容顏,並非是貪圖美色,而是他認出了自己。
沈清琦緊蹙眉頭,提起裙擺,望著小池對岸的涼亭之中而去。
她得趕在裘雲茂告知容瑾她會武功之前趕到容瑾身邊。
一路疾走,沈清琦到涼亭時,容瑾正在與裘雲茂相聊。
“夫君!”
路雖不遠,但疾馳而來使得沈清琦氣息甚是不穩,這聲夫君聽著都是愈發地虛弱。
容瑾忙起身扶住了沈清琦,皺眉道:“你也不知你身子骨有多弱,怎麼這般著急?”
沈清琦望向一旁的裘雲茂,她的手緊緊扣著容瑾的手腕,隻要容瑾質問她為何會武功能救下裘雲茂,那容瑾的手骨便會被折斷。
但觸及容瑾眼神,似乎毫無懷疑,難道裘雲茂好像並未將她會武功一事告知給容瑾?
沈清琦道:“我在池邊撿到了一幅畫,都被水給泡的看不見原本模樣,但隱約還能見到裘表哥的署名,不知是不是裘表哥所畫的?”
裘雲茂起身望向了被容瑾所扶著的沈清琦,從她手中接過畫像:“多謝太子妃殿下了。”
沈清琦淡笑了一聲道:“裘表哥不必言謝。”
容璉墊腳湊上去看著被水淋的暈墨的畫像,“都看不清長什麼模樣了。”
沈清琦問道:“這畫中人是……”
容璉道:“嫂嫂,這畫像上的姑娘是雲茂兄心心念念的心儀之人,這兩年雲茂兄一直在找這位救了他性命的姑娘,還說非她不娶呢。”
沈清琦聞言與裘雲茂目光對視了一瞬,她又移開了眼神看向容瑾道:“夫君,你怎麼不幫裘表哥找找他心儀的姑娘呢?”
容瑾見自己吃過的茶遞給了沈清琦,“人家姑娘也不知可否成親,哪能大張旗鼓地找,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你喝口茶緩緩,一幅畫像而已,也虧得你這般著急跑來。”
沈清琦淡抿一口茶,她不知裘雲茂存了什麼心思。
容瑾不信嚴泠疏的話,可不代表他不會去信裘雲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