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就差你們了。”
說話的男人,名叫陳玄禮,今夜的事情算是他和另外幾個中層禁軍軍官主導,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在玄武門前聚集的禁軍士卒不過兩百人出頭,隻有等掌管左右羽林軍的韋氏子弟死了,更多的人才會加入進來。
“下官在宮門外候命,所以來遲了。”
陳玄禮微微頷首,轉身對著王鎮和其他幾個大小軍校吩咐道:“待會入營的時候,阻攔者,格殺勿論!”
“喏!”
“喏!”
火把在人群中燃起,也點燃了今夜血腥的第一幕。
......
營門處,一隊禁軍正在站崗,看見遠處有一群人全都是披甲而來,當即起了警惕心思,為首的人皺眉看著陳玄禮走到自己跟前,喝道:“陳玄禮,汝等無視宮禁,披甲入宮,欲反邪?”
話音未落,兩名走到那軍官身後的禁軍士卒忽然暴起,拔刀先後狠狠砍在那軍官的脖頸上,後者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隨即癱倒在地上,一命嗚呼,身下流淌出大片的鮮血,鮮紅色格外刺眼。
緊接著,陳玄禮麵無表情地揮揮手,身後更多的禁軍開始衝過去,一陣慘叫聲後,奪下了營門。
“開始了。”
王鎮在心裡默念道,他仿佛能聽到周圍人的呼吸和心跳聲,大家其實都很緊張,因為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現在就等於是在造反。
一旦失敗,滅三族都是輕的。
但王鎮卻比其他人都清楚,今夜這一場宮變注定會順利,而且順利到極點,以至於敢站在對麵的人才會被夷三族。
他現在是萬騎禁軍,如果今夜手上不沾韋氏子弟的血,那麼之後可能就要看見自己的血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隻有做出選擇。
“殺!”
一聲嘶吼,徹底撕爛了黑夜所壓抑的安靜,左羽林軍大營中頃刻間亂作一團。
王鎮比其他人要有優勢的一點在於,他提前查探過路線,因此在營中禁軍下意識要衝過來阻攔的時候,陳玄禮帶著的那五十多人被暫且攔下,而王鎮則是帶著身後二十多人直接衝過了包圍圈。
他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做不成什麼大事,但還是有自己的準備。
譬如說,彆的隊正最多帶來七八個人,而他則是直接說動了二十多個人跟在自己身後。
而又因為提前計算過路線,所以王鎮刷領的這二十多人一下子就把陳玄禮那支隊伍遠遠甩在身後,從局麵上看,倒像他王鎮才是那個率領亂軍的頭頭。
第一重營門的拐角處,一個禁軍士卒正睡眼朦朧地走出營房,剛才大概是在裡麵打盹,王鎮加快腳步,用儘全身力氣把這人硬生生撞了回去,那士卒倒退著慘叫摔倒在裡麵。
王鎮看了一眼,確認那士卒隻是摔倒沒死後,對著自己周圍的手下大吼道:
“陳果毅有令,阻攔者,殺無赦!”
落在後麵的陳玄禮聽到這句話後:“......”
自己跟他,誰特麼才是帶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