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賄賂我?(2 / 2)

王鎮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裡有些犯愁。

要是明天把這東西轉手送給李隆基,其實也不是好事。明天真送過去的話,不管王鎮怎麼說,李隆基要麼認為是他在借機行賄,要麼就是認為珠寶經過王鎮的手,心裡難免猜測王鎮會不會截留一些自用。

王鎮這不是幫他寬心,而是給他心裡添堵。

麵前這一食盒的金銀珠寶,價值絕對超過數萬貫,若他私自留下來,以後事發,那就更不好收拾。

真燙手啊。

王鎮伸手抓起一把金瓜子,聽著金瓜子嘩啦啦落下的聲音,武秀忽然抽了抽鼻子,納悶道:“大郎,你身上怎的有脂粉香味,你......”

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王鎮今夜很晚才回來,武秀一天沒吃飯光喝水,本來晚上已經梳洗過脫了外衣要睡覺了,結果睡不著,隻能坐在外堂門口,等著聽王鎮開鎖回家的聲音。

她就這樣又累又困,打著盹等他回家。

直到聽見敲門的聲音,武秀便立刻驚醒,跳起來跑向門口去開門。

這樣的苦心,就為了等他回家,道一聲你回來了。

“你想多了。”

王鎮伸手拿起一根玉簪,示意武秀湊過來,武秀跪坐著不動,王鎮歎了口氣,自己湊到她身邊,一邊替她梳理頭發,戴起釵子,一邊淡淡道:“今夜是臨淄王和燕國公帶我去了教坊司。”

聽到這話,武秀頓時抿起嘴,她當然知道教坊司是什麼地方,她在宮中就算再不諳世事,也能偶然聽到宮女們說些閒話的。

天後去世的時候,宮中混亂,就有人說她可能要被送去教坊司。

“你是不知道,”王鎮手上動作沒停,替她慢慢梳著頭發,像是在安撫一隻炸毛的貓。

“臨淄王和燕國公身份尊貴,教坊使就給他們挑最好的樂妓服侍,我呢,不怕你生氣,確實也給我安排了一個,但人家冷著臉不願意跟我說話,我還得腆著臉去陪她說,你知道為什麼?”

“奴不曉得。”武秀伸手拿過銅鏡,借著旁邊燭光看向銅鏡,像是在打量自己的臉,眼裡看的卻是銅鏡裡替她梳理頭發的王鎮。

“我就是一介小官,得巴結著臨淄王他們,他們帶我去樂嗬,我這時候就得陪著他們高興,他們跟樂妓說話,我也得說,我真的是沒辦法。”

“沒辦法,所以就跟樂妓說話?”

“誒,你還彆說。”王鎮替她梳理好了發髻,把那支玉簪插進發髻裡,端著她的臉蛋看向銅鏡,笑道:“臨淄王和燕國公喝的都是酒水,

你知道那樂妓給我喝的是什麼?就是煮開的白水啊,我多說兩句,她就瞪我,唉......”

聽到這話,武秀頓時皺起眉頭,不悅道:

“郎君身份就算不如他們,那也不是一個小妓子能欺侮的,不對......她敢麼,郎君又說笑話。”

“你不信,就來聞聞我嘴裡有沒有酒味。”

“郎君就沒個正形......”

武秀紅著臉把他推開,慌忙跳下床榻,在不遠處站住。

“郎君明日還要出門辦差麼?”

“明日早起,帶你去東市吃東西,然後還要去宮裡,明日臨淄王吩咐下來的事情肯定多著呢。”

王鎮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去睡吧,乖。”

“可郎君還沒洗漱呢。”

武秀想起自己的身份,忽然又覺得剛才推開王鎮的舉動太過冒失,她咬住嘴唇,好在房間裡光線昏暗,根本看不見她兩腮的紅暈。

“我去燒水,給您......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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