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卡裡有十萬塊,是你的辛苦費。”
單先生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楊誌堅,笑道:“隻要你跟我走一趟,就算你治不好我父親,這十萬塊錢,你也不用退還給我。如果你治好了我父親,我另有重賞。”
站在門外偷聽的杜飛,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他心中冷笑道:“老楊出診的起步價,現在都已經漲到了二十萬了。而且老楊出診,一般不會離開寧城。你花十萬塊,就想讓老楊,跟著你跑一趟白河市,老楊肯定不乾。”
果然,室內的楊誌堅,並沒有伸手去接,單先生遞來的那張銀行卡。
這時,單先生從盒子裡取出一個瓶子,繼續說道:“楊神醫,我知道你的夫人,喜歡玩古董。這個南宋官窯的琮式瓶,是我去年花了三十萬,淘到的真品古董。我想把它送給你的夫人,請你代為笑納。”
琮式瓶,就是外方內圓的瓷瓶。
“單先生,不好意思。你送的錢和古董,我都不能收。我最近身體欠佳,實在是不能出遠門。”楊誌堅笑著婉拒。
他不懂鑒寶,擔心收了假貨,上當受騙。
“嗬嗬,這個瓶子這麼漂亮,楊神醫就算不收,也可以拿去,鑒賞一番。”單先生笑道。
盛情難卻,楊誌堅雙手接了瓶子,仔細把玩。
就在這時,一條小蛇從瓶口爬了出來,嚇得楊誌堅驚叫一聲,手一鬆,瓶子啪的一聲墜地,摔成了一堆破瓷片。
“哎呀,楊神醫。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把我的古董瓶子摔碎了!”
單先生打死了小蛇,痛惜道。
“有……有一條小蛇,突然從瓶口跑出來,嚇了我一跳!”
楊誌堅解釋道:“如果不是這樣,我絕對不會失手,摔碎了瓶子!”
“嗬嗬,這個瓶子,本來就是我送給你老婆的禮物。隻要你跟我去一趟白河市,為我父親治好中風,我就不會向你索賠。”
單先生冷笑道:“如果你不肯跟我走一趟,那你就賠償我,三十萬吧。”
楊誌堅愣了一下,沉聲道:“這瓶子裡的小蛇,是你放進去的吧?你做局坑我?”
“楊神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單先生冷笑道:“你說我做局坑你,你有證據嗎?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去一趟白河市吧。”
“嗬嗬,你我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你就彆跟我扯聊齋了。”
楊誌堅冷笑道:“在我的地盤,你竟敢做局,拖我下水。我敢打賭,你這個破瓶子肯定值不了三十萬,一千塊就頂天了。我這就把我女婿叫過來,讓他教你,該怎樣做人!”
單先生心說:“這個姓楊的,果然是一個老江湖,我設的這個局,騙不了他。家裡的老頭子,讓我把楊誌堅請過去治病,這個事估計是辦不成了。”
這時,楊誌堅掏出手機,撥通了杜飛的電話。
杜飛此時,就站在院長辦公室的門外。
他的手機鈴聲剛響了兩下,就被他給掐斷了。
然後杜飛推門而入,那位單先生見了杜飛,當場目瞪狗呆,滿臉驚懼,仿佛見了活閻王一般。
“果然是你啊。”
杜飛冷笑道:“難怪我覺得,你的聲音有些耳熟。”
原來這位單先生,就是昨天剛被杜飛修理了一頓的那個倒黴蛋,單二虎。
“杜……杜先生,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楊神醫的女婿。”單二虎顫聲道。
“小飛,這廝剛才做局坑我,現在他見了你,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楊誌堅笑著問杜飛:“你以前,是不是教訓過他啊?”
杜飛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條小死蛇,又掃了一眼,那個南宋官窯琮式瓶的碎片,冷聲道:“蛇是圓頭的無毒蛇,瓶子是琮式瓶的高仿品,大概值兩百塊,你卻騙我老丈人,說它值三十萬。你事先在瓶子裡,放了一條無毒的小蛇。然後你邀請我的老丈人,鑒賞這個瓶子。蛇的嗅覺非常靈敏。我老丈人的體味和你不一樣。他一旦上手了這個瓶子,瓶子裡的小蛇,感知到了陌生人的體味,就會受驚,鑽瓶而出。如此一來,我老丈人也會被蛇,給嚇了個半死。他失手摔瓶,也就很正常了。”
聽了杜飛的解釋,楊誌堅恍然大悟。
他瞪著單二虎,怒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做局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