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何意?”
“宋末之前,神州最好的筆,其實是宣筆,產地是宣城。宣紙也是這裡生產的。上乘的宣筆,它的筆毛,都是紫毫。這個紫毫啊,就是兔子背上的一小撮毛。”
“那狼毫,又是什麼?”
劉芬插嘴問杜飛:“是不是,狼毛?”
“狼毫,是黃鼠狼尾巴上的毛。”
杜飛笑道:“野狼太凶狠了。若是用狼毛,做毛筆。那得被狼咬死多少人?”
常天浩冷哼道:“杜飛,你是不是嘩眾取寵?一撮兔子毛,怎麼可能比象牙,更值錢?”
聞言,李桂蘭等人,也是望著杜飛,等著他繼續解釋。
“舊唐書所載,宣州歲貢紫毫三兩。意思就是,宣城這個地方,每年要向大唐皇帝,進貢三兩的宣州紫毫,也就是三兩兔子毛。”
杜飛笑道:“宣州紫毫,極為難得。唐宋時期,宣州紫毫都是貢品。後來,元滅南宋,紫毫的製作工藝失傳,宣州當地的雙箭毛兔,也已經絕種了。”
“你的意思是,這支毛筆是古董?”李桂蘭驚愕道。
“南宋海貿發達,阿拉伯商人把大量的昆侖奴,賣給南宋的商人。這些昆侖奴,就是菲洲人了。除了販賣菲洲人為奴,他們也做象牙買賣。所以我推測,南宋的工匠,用菲洲象牙做筆杆,用宣州的紫毫做筆毛,製作了這支宣筆。”杜飛說道。
“這,不可能吧?”
常耀文說道:“南宋距今,也有八百多年了。八百年前的兔子毛,怎麼可能保存至今?它應該腐朽成灰!”
杜飛斜睨了常耀文一眼,冷笑道:“聽說你是副教授,我還以為,你是個文化人。沒想到,你這麼無知。”
“你憑什麼,說我無知?”
常耀文怒道:“你把話說清楚!”
“你知道,人的頭發能保存多少年嗎?”杜飛反問。
“不知道!”
常耀文說道:“我是經濟學家,不是生物學家。”
“人的頭發,在密封的環境下,能夠保存2100年。”
“這不可能!你信口雌黃!”
常耀文大聲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人的頭發,怎麼可能保存2100年!”
在場的其他人,也覺得杜飛所言,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你聽說過,馬王堆出土的,西漢女屍嗎?”
杜飛笑著問常耀文。
“馬王堆女屍,全國聞名,辛追夫人嘛。”
常耀文說道:“我們常家祖孫三代,都知道辛追夫人。”
“辛追夫人的屍體,出土時,有頭發。”
杜飛說道:“當時,東桑國的學者,索要了一根頭發,拿回去做研究了。”
常耀文目瞪口呆。
杜飛言之鑿鑿,由不得他不信。
這時,杜飛又道:“既然人的頭發,能夠保存2100年。那兔子毛,保存個八百年,也就很平常了。你不懂,就不要想當然。”
這句話,把常耀文的臉,打的啪啪響。
看到常耀文、常天浩這對父子,都被杜飛打了臉。
劉芬的心裡,真是爽到飛起啊。
多年以來,常老頭特彆偏心,特彆疼愛長子常耀文。
卻對次子常耀武,百般鄙夷。
作為常耀武的妻子,劉芬受了不少氣。
她對常老頭、常耀文和常天浩,都有很深的怨念。
常耀武和常傲晴,和劉芬差不多。
現在,杜飛連續打了常天浩和常耀文的臉。
劉芬一家三口,心裡非常解氣。
他們對杜飛的表現,非常滿意。
“如果杜飛,把常老頭的臉,也打幾下,那就太完美了。”劉芬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