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落日森林已漸入秋,在落日森林的九陽湖邊,燕文墨坐在一處小板凳上,握著手裡的魚竿釣魚。
她的左邊,是正捧著經書研讀的雲普渡,她的右邊,是正捧著劍譜蹙眉的雲飛渡。
這兄弟倆,在燕文墨半部經書和半本劍譜的誘惑下,徹底淪為燕文墨的跟班和徒弟,而燕文墨對於自己奪人跟班的行為,不但沒有慚愧,反而沾沾自喜。
不得不說,這兄弟倆的天分就是高,才短短幾個月,一個劍法熟練,一個佛法精進,倘若假以時日,彆說成為一代宗師,便是開宗立派,也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候,說不定到那時她還能成為兩大頂尖門派的祖師爺呢?!想到這裡,燕文墨不自覺的就有些小得意。
想她燕文墨,小說中一個近乎炮灰的人物,如今,卻成一代宗師的師父,還是兩個一代宗師的師父,這種待遇,就問他還有誰?!
他蔣文白做不到,他上官止做不到,便是昊天宗的的掌門丹辰子,他也做不到,而她,燕文墨,做到了!!!
就在燕文墨沉浸在一代宗師師父的幻想中時,一道溫和聲音打斷了她的幻想,隻見雲普渡一臉不解的指著經書上的一行字,對著燕文墨問道:
“師父,這書上說的眾生皆苦,萬相本無,唯有自渡是何意思?!”
對於雲普渡的疑問,燕文墨卻顧左右而言他的問道:
“徒兒啊,為師問你,這九陽湖是上古時期就有的,還是千年前有的,還是如今才有的?!”
對於燕文墨的疑問,雲普渡卻愣住了,他沉思了半晌,才開口道:
“聽師父說,這九陽湖是上古時期,九日落地之時形成的,那麼應該是上古時期就有的,這跟徒兒的問題有何關係呢?!”
燕文墨故作高深的笑了笑,繼而再次問道:
“那為師在問你,倘若千年之後,這九陽湖消失了,那麼九陽湖還存在嗎?!”
“既然它消失了,自然是不在的”
“那如今,我們看到的九陽湖,是在還是不在的?!”
“自然是在的,可這跟徒兒的問題有關嗎?!”
“自然是有關的,如今我們看到了九陽湖,所以九陽湖是存在的,千年後看不到九陽湖,所以九陽湖是不存在的。那麼,九陽湖存不存在,取決於我們有沒有看到,可無論我們有沒有看到,九陽湖它都存在過”
說到此處,燕文墨認真的看著雲普渡,開口解釋道:
“所以,這九陽湖是否存在,是跟我們的認知有關,而萬相本無的意思,就是認知”
也不知道是不是魚咬勾了,此時的燕文墨竟下意識動了動魚竿,而後繼續解釋道:
“就比如說這九陽湖,今天它有水,還跟九陽有關,它就是九陽湖,明日它湖水乾了,跟九陽無關了,它便不再是九陽湖。雖說它還是同一處地方,但它的本相是可以隨時變換的,故而才有了萬相本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