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煉製的養魂液,有靜氣凝神,溫養神魂的功效,你可以喝一下試試,看你的魂魄會不會好受點”
顧寒聲接過陶瓷碗,本想大口喝下,卻被燙的嘶了一聲,燕文墨見此,忍不住追問道:
“很燙嗎?!”
顧寒聲點了點頭,帶著些委屈,燕文墨尷尬的看了對方一眼,試探道:
“那要不…我給你吹吹”
她話音剛落,顧寒聲就將藥碗遞給了燕文墨,燕文墨也不推辭,用調羹舀了口湯藥,垂了垂,而後遞了過去。
顧寒聲看著她麵無表情喂藥的模樣,斂了斂眸子,默默俯首,將調羹裡的湯藥慢吞吞的喝完。
剛吞下去,他就蹙起了眉頭,見此,燕文墨再次遲疑道:
“是…太苦了嗎?!我這裡有糖”
說著,她放下藥碗,從荷包裡拿出一顆糖,遞給顧寒聲。
顧寒聲見此,下意識俯首,燕文墨見此嘴角抽了抽,默不作聲的剝開糖紙,將糖果塞進了他的嘴裡。
絲絲甜味在口腔裡蔓延,顧寒聲看著燕文墨認真吹藥的模樣,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幾分。
他像是個流浪太久且身受重傷的野獸,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在路邊。
幸而,他遇到了個好心的小姑娘,那姑娘將他帶回家,給他治傷,給他食物,也給予他愛,他從未體會過得愛。
愛能長出血肉,所以,他的嘴是甜的,心也是甜的,很滿,很甜,甜到一直想這樣下去。
而另一邊,燕文墨按捺著性子給顧寒聲喂藥,她本以為顧寒聲是個皮糙肉厚的漢子,誰承想,對方竟嬌氣的不行,連湯藥都不想喝,還覺得苦。
她就沒見過這麼嬌氣的男人,連自家兄長都沒有這般嬌氣過,而顧寒聲,著實是讓她開了眼。
給對方喂了藥,然後就讓對方去休息,可對方卻握住她的手腕,然後,不知為何,自己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燕文墨是在顧寒聲的懷裡醒來的,對方將她摟得很緊,像是摟著什麼寶物一般。
她下意識動了動,對方就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後他睜開了眼睛,那眼睛溫柔的看著她,追問道:
“怎麼不多睡會兒!!”
燕文墨瞥了對方一眼,沒好氣道:
“放手,你這樣像什麼話?!咱們倆還沒熟到這個程度吧”
顧寒聲聞言,下意識抱的更緊了一些,固執的開口道: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開”
燕文墨氣急了,開始推搡他,奈何對方跟木頭似的,連悶哼聲都沒有。
弄得最後燕文墨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毫不猶豫的咬住了他的肩頭。
顧寒聲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抱的愈發緊了幾分,他固執的任由她鬨騰著,就是不撒手,燕文墨見怎麼抗拒都無果後,乾脆就懶得掙紮了。
她自顧自的閉著眼睛,決定不再看對方,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而對方見她閉著眼睛,氣呼呼的模樣,垂了垂眸子,不發一語。
熟悉的氣息充斥在懷,安撫著他支離破碎的心,他固執的讓她留下來,也不過是想…緬懷曾經。
那時候的她是不會掙紮的,反而滿心依戀的靠在他的懷裡,甚至是對他予求予取。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他的獨一無二,他的天下無雙,他的無價之寶。
她大概不會相信,當初,她下馬車時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讓自己心跳的無法自抑。
他並非是擅長說情話的人,更不知該如何靠近,慶幸的是她願意靠近自己,更慶幸自己能有娶她的機會。
他不悔遇見,不悔相遇,更不會後悔娶她為妻,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所以,他才日日緬懷。
可他不想隻是緬懷,他想重蹈覆轍,他想破鏡重圓,他想回到最初。
顏清霜,我回來了,你的寒聲回來了,你還願意…還願意做他的妻子,跟他相知相伴,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了嗎?!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