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默默的點點頭。
大家都離開了,他們都清楚吳白心裡現在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我吳白這輩子對得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你,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女人也是蠢,明知道我那時候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為什麼不離開我呢?”
“你這次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給我留下了一大堆的謎題。”
“你背後的人複活你,讓你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算了,我虧欠你的太多,你做什麼都不過分。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保護好糖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嫁人。”
吳白一直待到後半夜才回去。
林淡妝還沒睡,在等著吳白。
看著吳白滿臉疲憊,林淡妝滿是心疼。
“老公,現在什麼都彆想了,好好睡一覺。有天大的事,我都會陪著你一起麵對。”
“你先睡吧,我睡不著。”吳白苦笑著搖搖頭,“我答應了我爸,一定會把白小菊找回來。”
“其實我爸也懷疑視頻裡的白小菊是假的,但他不在乎,他們老兩口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們太想她了。”
林淡妝有些憂愁的說道:“先不管這個白小菊是真是假,人已經死了,現在怎麼辦?”
吳白歎口氣,“現在隻能找個假的了。”
“你的意思是易容術?”
吳白微微點頭。
“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兩位老人思女心切,我必須得滿足他們這個心願。”
“有合適的人選嗎?”
“其實小龍女和木木的體型性格都跟白小菊很像,但是太熟了,我擔心兩位老人看出來。”
林淡妝道:“梅花穀女弟子多,請江穀主幫忙,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吳白點頭,如今隻能這樣了。
“老婆,你先睡吧,我坐一會就睡。”
林淡妝輕聲道:“彆想太多了,那我先睡了。”
她明白吳白現在需要冷靜。
吳白拿出了白小菊留下的日記翻看了起來。
自己真是個混蛋啊。
如果不是陳豹提醒,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本日記的存在。
這本日記,記錄了白小菊遇到他後的點點滴滴。
吳白看的頭皮發麻。
除了開始十幾頁,後麵全是他乾的混蛋事。
自己以前是真混蛋啊,槍斃五分鐘都不過分。
吳白不敢再看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抹脖子。
如果這些事不是自己乾的,他難以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混蛋的人。
突然,吳白眼神一凝。
——今天,我和吳白結婚了,這是我人生中最最最開心的時候。雖然他都沒笑,但我知道他心裡的苦。沒關係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可惜,我送給他的情絲,被他不屑一顧的丟掉了,雖然知道他不懂我們這裡的風俗,但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失落。
這情絲我就夾在這裡,等他心情好了,再送給他。
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我也會好好愛他保護他,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加油,白小菊,你可以的。
吳白捂住了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差點哭出聲來。
這個傻女人。
他記得結婚那一天,白小菊剪了一縷頭發,用紅絲帶綁起來送給他,結果被他嫌棄的扔掉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白石村的風俗。
結婚時,男女都會剪一縷頭發綁在一起,頭發即為青絲,也換做情絲。
男女的頭發綁在一起,寓意為結發夫妻。
可惜,那時他不懂。讓這件事成了白小菊的遺憾,如今也成了自己的遺憾。
吳白突然一怔,他明白了。
前後一共做了五次鑒定,三次顯示那個女人是糖糖的親生母親,兩次顯示不是。
第一次做鑒定用的頭發,是在酒店的時候,他從那個女人肩膀上取到的。
白小菊的日記裡提到,被他扔掉的情絲,她夾在了日記這一頁,現在卻沒有了。
那個女人看過日記,肯定取走了那縷情絲。
在酒店,她是故意讓自己取到肩膀上那根頭發,因為那就是白小菊的頭發。
第二次鑒定失敗,顯示她跟糖糖毫無血緣關係。
因為第二次鑒定的頭發,是西門雲翼親手從她頭上扒下來的,她沒有機會偷梁換柱。
第三次,是她自己拔了一根頭發,要求重新鑒定。她當時肯定弄虛作假,給的是白小菊的頭發。
仔細想來,鑒定結果顯示她是糖糖生母的頭發,一根是在酒店他從那個女人肩膀上取到的。另一根是那個女人自己拔的。
顯示她跟糖糖毫無血緣關係的那兩次,一次是西門雲翼親手拔的頭發,一次是指甲,她沒有偷梁換柱的機會。
真是好縝密的心思。
不過,明天還是得找祝秀芝求證一下,她和白樹林是最早看過這本日記的,如果裡麵有白小菊說的那縷頭發,兩位老人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