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指了指甲板,“你們跟我走,派一個人回去拿錢。帶上錢,在鳳凰城贖人。”
“彆想著逃,會死的。”
吳白蹲下來繼續洗碗。
杜尚目光閃爍,他很想逃,但猶豫了很久,卻沒有逃跑的勇氣。
他轉身吩咐一個手下回去拿錢。
他自己則帶著幾個手下乖乖落在甲板上。
大船四周的界壁緩緩浮現,重新凝聚。
杜尚嘴角抽搐了幾下。
他懷疑之前的界壁根本不是被他打破的,而是這個人自己動的手腳。
小姑娘磨蹭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看著吳白猶豫了一會,鼓足勇氣,道:“謝謝!”
吳白認真的洗著手裡的碗,隨口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對了,去把你偷走的盤子拿過來。”
小姑娘小臉一鼓,偷這個字就過分了。
她跑回船艙,將空盤子拿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吃的太乾淨了。
“自己洗。”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愣了愣,“我不會哎。”
吳白抬頭看了一眼。
這又是那家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
“不會就學。”
小姑娘嘟嘟嘴,想反抗又不敢,委委屈屈的蹲下來,開始學著吳白的樣子笨拙的洗了起來。
洗著洗著,玩起了洗潔精泡泡。
吳白:“……”
“認真點。”
小姑娘嚇了一跳,急忙很認真的洗了起來。
洗完盤子,小姑娘看著自己泡皺的手,小臉皺成了包子。
“立白,不傷手,一會就好了!”
小姑娘抬起頭,好奇道:“立白是誰?”
吳白沒理她。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道:“對了!我叫於飛飛,大家都叫我鳳凰於飛,他們是……”
吳白擺擺手,道:“不用告訴我你是誰?也不用說你們之間的恩怨。”
“行鏢有行鏢的規矩,不問貨物來源,隻管拿錢。”
於飛飛不滿的說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我怎麼了?”吳白看著她。
小姑娘一縮脖子,“沒,沒事。”
“小啞巴,把水倒了,然後把盆清洗乾淨。”
“我不叫小啞巴,我叫於飛飛。”
“好的,小啞巴。”
“是於飛飛。”
“嗯,小啞巴,乾活了。”
於飛飛:“……”
吳白將躺椅拉過來躺下。
看著小姑娘笨拙的清洗著盆子。
“我叫吳白。”
小姑娘抬起頭,“我知道,你之前介紹過自己了。”
“沒跟你說話,我在跟他們說呢。”
吳白看著杜尚,“我叫吳白,來自地球的吳白。”
杜尚剛要張嘴,吳白揮揮手,“不用告訴我你是誰?背後有多大勢力。這些都與我無關。你若想報仇,儘管來便是。”
“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管你們來多少人,都是插標賣首。”
杜尚滿臉憋屈。
神經病吧?那你介紹自己搞毛線?
小姑娘看了一眼吳白,撇撇嘴,這個人也太拽了吧?
“洗乾淨了。”
吳白嗯了一聲,“放桌上就行了。”
小姑娘把盆放在桌上,然後搬來一把椅子坐下,趴在船幫上。
吳白看得出來,她在擔心那個姓曹的老人。
當她不知道的是,那個老者回不來了。
五臟六腑,筋脈都遭到了重創,除非有奇遇,不然必死無疑。
大船衝破雲霧,急速前行。
小姑娘趴在船幫上久久沒有動靜。
吳白起身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她睡著了。
隻是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著。
吳白取出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誰知,小姑娘一下就驚醒了。
她一蹦三尺遠,警惕的看著吳白,“你想乾什麼?”
吳白滿臉無語。
“你一個小破孩,我能對你做什麼?”
於飛飛努力挺了挺胸膛,“誰是小破孩,我已經長大了。”
吳白:“……”
“你有十歲沒?”
“快了,再有四年,三年我就成年了。”
吳白好奇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是大人了啊。”
吳白失笑,在地球,十三四歲的孩子,正背著書包上學呢。
吳白隨手將攤子都過去蓋在她腦袋上。
“進船艙去睡吧,天亮就到鳳凰城了。”
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把攤子都頭上扒拉下來,氣鼓鼓的瞪著吳白,但下一秒又驚呼道:“哇……這毯子好舒服啊,誰做的?”
“機器。”
“機器是誰?哦……我知道了,是鐵甲星的機甲人做的對不對?”
吳白詫異,“鐵甲星,機甲人?”
小姑娘把攤子裹在身上,“你不知道?”
吳白搖頭,“跟我說說,鐵甲星,機甲人是怎麼回事?”
“你把這毯子送給我,我就告訴你。”
“你還挺會做生意的,行,毯子送給你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