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又回到之前的茶館,耐心的等著杜尚的人送錢來。
杜尚心裡攢了一籮筐的臟話。
就不能找個能吃飯的地方嗎?
他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連茶葉都嚼著吃了。
吳白把玩著手裡的茶盞,晃了晃,茶水旋成一個漩渦。
“杜尚,你知道四大家族嗎?”
杜尚急忙將嘴裡的茶水咽下去,畢恭畢敬的問道:“吳公子說的是那四大家族?”
“古家,王家,馬家,還有一個袁家。”
杜尚臉色大變。
“略有耳聞。”
吳白淡漠道:“說說看。”
杜尚想了想,道:“這四大家族是仙域最古老的家族,其勢力之強,連帝國都不敢撩其鋒芒。”
“就拿玄天帝國最近的馬家來說,玄天帝國每年還要給馬家上供。”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都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真假。”
吳白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杜尚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了?嚇得一哆嗦。
可吳白陷入了沉默,什麼都沒說。
杜尚這才放下心來,悄悄端起茶水繼續喝,實在太餓了。
這些混蛋,再不快點送錢來,他快餓死了。
下午,杜尚的人還真的來了。
抬著一個大箱子。
杜尚激動壞了,急忙打開箱子。
“吳公子,十萬金幣,一枚不少。”
吳白默默的點點頭,將箱子收進儲物指環中。
“你可以走了。”
杜尚如蒙大赦,連連道謝。
他突然覺得吳白還是很可愛的,最起碼說話算數。
這時,送錢來的人,在杜尚耳邊低語了幾句。
杜尚臉色變了變,看了一眼吳白。
吳白把玩著茶盞,“回去吧,彆找死,若我真的起了殺心,你們所謂的二長老保不住你。”
杜尚渾身繃緊,後背生寒。
他看向吳白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他的人悄聲告訴他,二長老來了,等吳白出城就動手。
沒想到這麼小聲,吳白竟然聽到了。
好可怕的耳力。
杜尚笑的比哭還難看,“吳公子放心,您講誠信,我也不能做出爾反爾的事,告辭!”
吳白默默的點點頭。
杜尚帶著人,逃也似的跑了。
吳白坐了一會,丟下兩個銀幣,起身離開了茶樓。
出來後,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他會在鳳凰城待三天。
如果西門雲翼和小青不來找他,三天後他會出發前往皇城。
深夜,月朗星稀。
吳白正在盤坐修煉,突然間睜開眼睛。
他悄無聲息的從窗戶掠出。
“放回去。”
幾道身影正半蹲在房頂上。
其中一人,掀開瓦片窺視,下麵正是吳白的房間。
吳白突然開口,嚇得這些人集體打了個寒顫。
當掀開瓦片的人回頭,正是白天見過的於嘯。
於嘯陰晴不定的看著吳白。
“於公子這半夜三更的,不在家裡休息,跑來拆我的房頂,是打算偷我的東西嗎?”
“吳白,你少裝瘋賣傻,你清楚我的來意。”
他手裡的長槍指向吳白,“白天,我怕傷到小妹,便放過了你。但你真以為在這鳳凰城有錢敲詐完我,可以全身而退嗎?”
“彆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敲詐?難道在你心裡,小啞巴還不值二十萬枚金幣。”
“她在我心裡是無價的,二十萬枚金幣不多,但是你坐地起價,坑騙與我,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吳白失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有你陪我解悶也不錯。說吧,你打算怎麼算?”
於嘯道:“將你敲詐我的十五萬金幣還給我。念在你護我小妹周全的份上,我不為難你。隻要你認個錯,我便放過你。”
“你可能不了解我,錢到了我手裡,想拿回去是不可能了。要不……我給你道個歉,這事就算了了。”
於嘯怒道:“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屈服的。”
“問你個問題。”吳白笑著說道。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從來沒吃過虧?”
於嘯盯著吳白,“什麼意思?”
“看你身份也不簡單,年紀也過了四十,為何行事如此天真?”
於嘯想了想,臉色冰冷,“你在羞辱我?”
“不是,我是在用事實告訴你,什麼叫江湖險惡。你應該感謝我這一堂課,十五萬金幣不虧。”
“少廢話,我如何行事,用得著你教?”
吳白笑道:“叫你一句比較霸氣的,你應該說,你在教我做事?”
“試試,是不是比你的話霸氣。”
於嘯下意識的說道:“你在教我做事?”
“是。”
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