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能猜到,這幫家夥也沒敢跑遠了,十有八九也找了個位置躲了起來。
找三枚那家屬實有點過分了。
大家都報數了,見兩人不吭聲,褚競堂問了聲,“王兄,你們找了幾枚?”
師春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吳斤兩悶聲回了句,“八枚。”
然後果然,五十多號人齊刷刷的目光全部盯向了二人,像看什麼似的。
硬生生把二人給看的不好意思了,一夥人才若無其事的樣子挪開了目光。
蟲極晶數量的事就此打住,沒人再提了。
不過眼下這事也不算最要緊的,稍又等了那麼一會兒後,又有人出聲道:“管溫也不知去了哪,難道我們要一直在這乾等下去不成?”
吳斤兩摸了摸隨身口袋裡的法寶,保持安靜。
師春也默不吭聲,反正他們兩個是不會先說出離開的話的。
眾人又靜默了一陣後,有人再次出聲道:“萬一他已經上了岸,在岸上等我們呢?”
有人不耐煩道:“是他失言在先,我們在這裡留下字,他若沒上岸,回來了自能看到。”
說乾就乾,兩指如刀,施法在樹皮上唰唰寫下了兩豎大字:已回岸上集結,速歸!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懶得跟一幫人虛與委蛇下去,留下字便向同門招呼了一聲,“我們走。”
說走就走,帶著一夥同門唰唰騰空而去。
有人帶頭了,鬼才願意在這隨時可能出現不可預料危險的地方逗留下去,紛紛跟風而去。
一夥人很快上了岸,結果發現管溫並未在岸上,四處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有領隊拿出了子母符聯係管溫,無任何回應,旋即又對其他人道:“另半塊符在他那的,都聯係他試試。”
除師春二人外,各派領隊都拿出了半塊子母符聯係。
聯係了很久,足足個把時辰都沒有任何回應,這說明什麼?
說明管溫人壓根沒回來,還在月海山林中。
直到此時,一夥人才真的是無法淡定了,陸續站在了岸邊,幾乎是一字排開,眺望星光下偶爾發出怪響的迷霧盆地,神情皆有些凝重。
說管溫不在原地坐鎮,跑去找蟲極晶了,他們是絕不相信的。
不在原地,又沒回來,去哪了?
出事了!大家腦海裡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偏偏又沒有聽到任何打鬥動靜,這讓他們抱了最後一絲希望,再等等看,可能有什麼不在大家預料之中的情況。
最終又是師春打破了平靜,“要不,我們再去月海裡到處找找看?”
左右的人紛紛扭頭看向他,那眼神像看二百五,敢去月海到處找人的話,大家忙了半晚能連一百枚蟲極晶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回來了,非要不撞上危險不甘心嗎?
有人忍不住陰陽怪氣道:“要找你遊霞山去找,我們在這等著,遇到危險了,及時喊話,我們去馳援你。”
師春唉聲歎氣道:“這麼大地方,我們兩人怎麼找,得找到什麼時候?諸位,管溫畢竟是被我們騙下去的,真要出了什麼事的話,宿元宗若咽不下這口氣,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呀。”
這話把山崖上一字排開的人群給刺激了個淩亂,陣型頓時大亂。
尤其是那些領隊,紛紛閃身杵在了師春跟前,一個個不是陰著臉,就是滿臉怒容。
“放什麼屁呢?”
“誰騙他了?”
“王兄,你胡說八道什麼,有事彆往我們身上扯。”
一夥人紛紛出言譴責。
師春幽幽目光掃過眾人,冷嗖嗖的語氣道:“諸位想滅口嗎?”
聞聽此言,吳斤兩肩頭扛著的大刀順勢抄上手。
情緒激動之下,還真有人冒出過滅口的歪念頭,被這麼一提醒,反倒清醒了過來,真要乾出了滅口的事,這麼多人看著呢,萬一哪天傳開了,很容易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有人鄭重提醒道:“姓王的,我們可沒有騙,要騙也是伱把管溫給騙下去的,這是大家都親眼看到了的。”
“對。”
“沒錯。”
“要騙也是你騙的。”
麵對唾沫星子全朝自己噴來,師春默默點了點頭,“也是,和大家無關,要說騙也是我騙了,大家放心,回頭宿元宗追究此事,我會一力承擔。”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心平氣和了不少。
誰知師春緊跟著又冒出一句,“絕不敢往諸位頭上有任何歪曲,該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具體經過我會詳實對宿元宗交代的。”
各派領隊瞬間如同石化了一般,靜靜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