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的校場內,看台上的南公子有些心神不寧,一個人在角落裡溜達,不時亮出手掌摁下三根手指,盯著剩下的兩根手指琢磨,也會不時冒頭往那些貴賓席位上瞅。
也不知苗家人乾嘛去了,反正今天沒出現,也不知還會不會來,至少暫時沒來。
猶豫再猶豫後,他還是悄悄叫來了這山頭的主事人,低聲叮囑道:“把那師春點出來看一下,不要說是我點的。”
“好。”主事人應聲而去。
不多時,鏡像畫麵中就出現了師春,正站在一座山崖上遠眺,哪怕鏡像範圍有限,也能看到他身後有一大群人。
又見師春,校場內又安靜了下來,都在怔怔盯著看,感覺師春今天的畫風不太對,怎麼感覺帶了好多人?
操控俯天鏡的人不知是不是也好奇了,沒有看彆人時的麻木不仁,畫麵有了靈性,竟突然拉遠了觀看,師春的麵相雖看不清了,但卻將他身後烏壓壓的幾千號人馬全部展現了出來。
這哪是帶了一堆人,這是帶領了千軍萬馬的陣勢呀。
那麼多人,明顯都在以他為尊。
無亢山的柯長老和殷蕙馨長老皆愣怔在那,他們現在有點怕看到鏡像中的師春,老是給他們驚喜,他們有點受不了那個刺激,今天這又是哪一出啊,看不懂啊!
南公子亦愣愣瞅著,同樣看不懂,鏡像中的師春等人一直站在原地沒動,不多時,畫麵也驟然消失跳轉成了彆的門派。
校場內卻漸漸有動靜從玄洲那邊傳開,玄洲那邊有不少門派認出了師春身後率領的人馬成分。
消息漸漸傳到南公子的耳朵裡後,又害他鬨心了,一個人躲角落裡轉悠不停,抓耳撓腮,不時扭頭看向光幕,不知道師春到底在乾嘛,真統率了幾千號玄洲人馬不成?
山崖上的師春在等,在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了。
之前麥展長問了句我們這是要乾嘛,師春隨便一句為玄洲奪魁效力給打發了。
遠處,近四十人的搜尋隊伍在金色陽光下一番馳騁後,找了處地勢較低的地溝暫歇。
人馬隱入地溝後,要安排哨探,一名漢子主動請纓,得了準許後,將身上背的包裹交給了一個黑衣包頭巾的漢子,“兄弟,帶著行事不便,幫我看一下。”
“嗯。”那人點頭接了東西,順手放在了自己跟前。
那漢子隨後揮手招呼上了四名同門一起離去。
這一去就沒打算再回,順著地溝一路跑遠了才冒出緊急遠去,途中摸出了子母符聯係象藍兒。
接到消息的象藍兒迅速將情況轉告了師春。
山崖上的師春翻出握在手裡的子母符看了眼,又遞給吳斤兩看,“開始吧。”
吳斤兩看後還給了他,回身迅速招了十組的領頭過來,將目標的具體位置與十名領頭進行了詳細確認,要求在約定時間內必須完成對目標地點的合圍。
也不需要怎麼詳細布置,人馬在昨天的操練中,就有了簡單有效的分配。
十組人馬分彆是東二路、西二路、北二路、南二路和中二路,每個方向都有左右二路人馬,隻要說到包圍,東西南西北八組人馬,隻需按照自己組的名稱方向去執行,自然就有條不紊地完成了八方的合圍。
這是師春他們在流放之地身經百戰磨煉出的最有效的人馬編製方式,這方式不管扔到什麼地域去,隨時隨地,隻要發出合圍的號令,不需要囉嗦布置,大家都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該圍哪個方位。
要玩真的嗎?眾人正驚疑,師春忽施法朗聲道:“目標從哪個方向跑了,哪個隊就交三個門派的人手出來受死,隊裡誰該死,你們自己選。包圍不及時,先殺領隊再說。我沒開玩笑,我也不怕得罪你們背後的門派,昨天已經殺了二十多個。中二路隨我出發!”
話落,他率先飛落向了山崖下的茫茫曠野。
中二路的領隊雖有點懵,但還是揮手招呼上了人手跟著飛了下去追隨。
嘿嘿一笑的吳斤兩也跑了。
剩下八路人馬不知所措,時間有限,也隻能是不管什麼情況先過去看看再說。
幾千號人紛紛飛落向山崖,化作八路人馬疾馳而去。
三千八百來號人,雖人數眾多,卻一個個心驚肉跳,不知要搞什麼大陣仗。
等到他們一陣緊急奔襲,真按照操練的方式將目標給圍住後,大家夥都有些傻眼,有些人甚至噗嗤一樂,搞這麼大陣仗,就這個?娘的,虛驚一場。
麵對幾千號人馬合圍的陣勢,被圍的幾十號人也有點傻眼,沒見過這麼大場麵。
校場鏡像前的人們也有些無語,南公子還是沒忍住,又悄悄點播了。
敵我懸殊,被圍幾十號人的首領忽大聲道:“諸位,蟲極晶不在我們身上,我們身上一顆都沒有,我們可以證明給伱們看。”
師春施法擴散的聲音突然傳出,“中二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