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附近的幾雙手緊急攙扶,避免人直接砸倒在地上。
幾名攙扶者隻覺一陣風來,一道人影已到了他們跟前。
是計清和,第一時間伸手扣住了木蘭青青的手腕脈搏,探查其體內傷勢,稍明症狀後又皺了眉頭。
之前以為是與師春一戰被打傷的原因,現在發現最大的問題是氣脈鬱結,竟似自閉。
這是想不開呀,鬆手後的計清和歎了聲,也能理解,連他在鏡像前看到都有點難以接受,何況是當事人。
他揮手示意身旁弟子,“問題不大,先把人送去落腳的地方再做調理。”
目光隨後落在了一旁被人抬過來的冠英傑身上,看到他的斷腿,又是一聲歎。
冠英傑一見他,立刻發出一聲悲呼,“長老,我們被人騙了!”
被人騙了?計清和目有疑惑,“騙?被誰騙了?”
“一個自稱王勝的,假冒了遊霞山弟子,把我等戲耍的好慘。長老,具體情況…”麵色蒼白的冠英傑看了看左右的人群,有些話不好說,“容弟子回去後再詳稟。”
以計清和的老道,自然能看出有些話不便宣之於眾,立馬讓人找了車駕來,載了人迅速離場。
萬道玄等人目送後紛紛歎氣,猶如做了一場夢。
他們心態還好,還是那句話,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就憑木蘭青青說王勝是她未婚夫那一條,他們就能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宗門也追不了他們失利的責任。
隻是有些不甘,真的是不甘,被人如同傻子般耍了一趟。
“那人到底是誰?被人騙的團團轉,直到現在連人名字都不知道,簡直荒謬。”
“會知道的,那麼多蟲極晶,很快就會知道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未婚夫也能認錯不成?”
“我覺得未婚夫應該是沒錯的。還是那句話,一般人也配不上她,她的家世背景給她找的夫君,定不會是尋常人,那王勝的實力,與未婚夫的說法確實般配。”
“可王勝動手的時候,那是真把她往死裡打呀,有這樣對自己未婚妻的嗎?”
“木蘭對王勝下手的時候也沒留情呐,也是下死手的。”
聽著唐真和李山山的嘰裡呱啦,萬道玄仰天一聲歎,“天知道是怎麼回事。”
甕城大門發出沉悶敞開動靜,站在城頭的域主們,看著城中人退場離開。
對各派參會弟子來說,走出此門,某種程度上天雨流星大會就算是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有關排名的事了。
或者說,剩下的就是那些域主們關注的事了,防止有人做手腳,防止不公,防止有人影響排名之類的,這些個事情各派管不了,隻能是聽天由命。
所以,一群域主已經杵在了這。
域主們端著架子南公子可犯不著,一手撐著牆頭,躥身一跳,直接就跳了下去,目標明確,直奔出來的師春四人。
也不管什麼其他出來的人,橫穿鑽過,一路的“借過借過”,終於擋在了師春四人跟前,樂嗬嗬拱手道:“師兄…呸,哦不,真是個好姓,天生就是用來占便宜的,不得了,不得了。春兄,吳兄,邊姑娘,象姑娘,小可南無虞,這廂有禮了。”
哪冒出來的玩意?師春四人不免對其上下打量審視。
中年男子一身的錦衣華服穿出了鬆垮感,眉宇間的懶散意味哪怕此時一臉的稀罕也難以化解,兩撇小胡子。
長相也不賴,就是氣色相當差,麵有醬色,還帶有油光,不是皮膚黑,而是表皮下麵發黑,還有發紫,還有回光返照的那種發紅,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反正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在強打精神硬扛的那種潦草和落魄。
哪怕師春他們從流放之地出來沒什麼見識,對比外界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是個混得不如意的人。
正常人不可能長久得不到休息,這得混得多慘才能落得如此。
師春雖疑惑,但在不明對方底細的情況下,還是保持了客氣:“原來是南兄,我們以前認識不成?”
南公子樂嗬嗬擺手,“不認識,不認識,這不就認識了麼,小可對幾位可是仰慕已久啊!”
師春和吳斤兩下意識相視一眼,發覺這潦草鳥人也太虛偽了,我倆剛從流放之地放出來不久,還未曾揚名,窮酸的連鬼都不知道我們是誰,你仰慕已久個屁。
要不是身處王都,知道這裡是藏龍臥虎之地,初來乍到多有幾分小心,吳斤兩早就大刀片子隔離到一邊去了,擋手礙腳乾嘛呢。
師春試探道:“南兄攔路,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南公子猛然瞪大了兩眼,一副受驚了的樣子,連連擺手道:“言重了,言重了,豈敢有什麼吩咐。”
旋即又擠出一臉諂媚笑意,“就是想問問,春兄你們這趟出來,搞到了多少蟲極晶,登記在了哪家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