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又見麵了。”
我轉身往後瞧。
馬路旁停了輛高級私家轎車。
一顆腦袋從副駕駛座的窗口探出頭來。右眼角下的淚痣在白花花的日頭下唰的一閃。我頓時嘴角抽搐,我跟這個討人厭的家夥上輩子有仇嗎?
怎麼每次出門總能碰上他?
“喂,小鬼,本大爺跟你說話呢。”
見我隻顧單手插著短褲口袋站著。大少爺開始顯露不滿。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誰啊?憑什麼得理你,況你那目中無人的表情,任誰也不願搭理。
抬頭,儘量無辜的眨了眨眼,氣死人不償命的問:“你誰啊?”
“你……”
他噎住了。額角隱隱有青筋跳動。隨即往我胳膊彎裡夾著的網球拍看了眼,又瞄了眼我身後的背景建築,青春台網球俱樂部。
嘴角緩緩勾起抹笑,單手撐著下巴,享受車裡的冷氣,一副對我施恩的樣子,閒閒的說:“在學網球?本大爺今天心情好,教你怎樣。嗯哼,本大爺的華麗球技在整個日本可是響當當的。”
“是嗎?沒興趣。”
“你……你這小鬼果然討人厭。”
“彼此,彼此。”我衝他聳聳肩。
他再次氣結。
我站著,欲轉身。想他再怎麼找茬也該死心了。哪隻還沒待我有所動作。他又一次開口了,聲音裡有隱忍的味道:“小鬼,你的手機呢?”
“什麼?”我疑惑。
“手機。”他重複。
“沒有。”
……
“那座機總有吧?”
“也沒有。”雖然不知道這神經兮兮的家夥到底想乾什麼。但是理智很清晰的提醒我,最好彆跟他扯上。
連續三度受氣。任是神經再強的人也受不了。何況眼前這位是被侍候慣了的。黑著臉盯我看了幾秒,我亦睜大眼睛回視他。
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將腦袋縮了回去。
車門關上。
車子“唰”的一下躥了出去。把我遠遠甩在後麵。
瞪著遠去的車尾。我納悶的從嘴裡發出“切”的一聲。還真是madamadadane。討厭我是吧?討厭我,乾脆彆來招我。大可以無視,直接狂奔而去。何必沒事給自己找氣受,給自己找氣受也罷了,還要連帶我也不痛快。
事實證明。
我上輩子的確跟他有仇。
下午回到家裡。跟臭老頭打了場練習賽。
中間免不了要被臭老頭肆意的調侃一頓。好在已經習慣了他那張沒正經的臉和那些說出來令人火冒三丈的冷嘲熱諷。我都選擇了無視。
媽媽見我難得空閒在家。便提出全家一起去海鮮館大吃一頓。臭老頭自是喜不自勝,高興得張牙舞爪。歪歪扭扭,怪模怪樣的回去房間換衣服。
我低歎口氣。
不指望那臭老頭打扮得能有多正派。隻希望出去吃飯的時候彆連累著我一起丟人就好了。心裡有些後悔沒跟乾學長要點乾汁來。等著臭老頭哪會忽然狂病發作,直接給毒殺了事。
上帝。原諒我陰暗的心理吧。
任誰有這樣的一個父親,都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