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果然急吼吼的拉我去水果店挑了一籃包裝好的水果籃,再次來到市醫院。問了值班的護士。護士隨便打量我們一眼,習以為常的朝一處門診室指了指。涼子急切的拉我過去。
星期一的上午。大人忙著上班,小孩忙著上學。所以醫院裡幾乎沒什麼人。涼子帶頭敲門先進去。我緊張的跟在後麵跨進門內。一眼注意到寬敞的診室內,一張擦得雪亮的黑色桌子,一前一後,兩把座椅。布置簡單大方。他此刻正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後麵。低頭認真用筆記錄什麼。聽到腳步聲進來,收起筆,抬頭看我們一眼。微微一笑。
工作中的他換上了一身雪白的醫袍。看上去更加清雅。我臉一紅,頓時感覺手腳沒地方放。
“忍足先生,你穿上工作服更帥了。”涼子毫不掩飾自己的花癡,激動的說道。
他很紳士的微微一笑:“謝謝。”然後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他的目光注意到了我,我隻覺得神經都緊繃住了,渾身動彈不得。
涼子笑道:“是這樣啦。昨天你幫了我們的惠香。沒累得及謝謝你。所以今天特地來買了水果過來。忍足先生,請您收下吧。”
他想了想,似記起來了,淺淺一笑,光彩奪目:“你們太客氣了。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涼子連忙嘿嘿笑著擺手:“其實,我們很想近距離多看看你,你長得很帥嘛。”
聽涼子快口不擇言了。我趕緊收起緊繃的感覺,向前一點,鞠躬道:“你好,忍足先生,我叫安藤惠香,謝謝你昨天拉了我一把,使我沒有當眾出醜。”
他依然很紳士的回了禮:“惠香小姐不必客氣,換做任何人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愣了愣。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接他的話。他看上去紳士風度,可是句句話卡在客氣禮貌當中。反而讓人疏離,不易接近。我梗在那裡,半天憋不出一句話。急得冒汗。隻能尷尬的笑笑。
涼子一向嘴巴像著火似的。不說話就難受。此刻竟也成了啞巴。不一會,診室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我窘迫得要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遞了個眼神給涼子,發現她隻是坐在那盯著人家傻笑。我徹底被她氣瘋,恨不能一腳踹醒她的犯癡。
禮送了,感謝的話也說了。我們沒有理由再繼續留下去。我即使不想,也不得不開口告辭。
但剛要張口的時候,手機好聽的鈴聲在室內響起。我確信那不是涼子的,也不是我的鈴聲。那麼隻能是他的。
果然他從抽屜下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從容不迫的按下接聽鍵。但是從目光落在閃動的屏幕上那刻起,他客氣有禮的臉上漸漸染上笑容。藍色的眸子裡也湧上暖意。對方不知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他淺淺一笑,近乎溺愛的聲音道:“好的,小的遵命。”
等他掛完電話。我隻覺得無地自容。自作多情的跑過來,抱著希望,他也許會多看自己一眼,原來對方隻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我今天不來,也許他明天已經徹底忘記世上還有我這麼個人了。其實已經猜到他有女朋友了,卻寧願欺騙自己也許是想多了。能讓一個男人露出這樣溺愛的神情,定是戀人無疑了。
我沒有臉麵再呆下去,尷尬而飛快的鞠了一躬:“忍足先生,既然禮已經送到了,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我們先走了。”
他獨特的嗓音傳來:“好,惠香小姐慢走。”
我連苦笑也擠不出。匆匆拉著不明所以的涼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