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錢中言擱下筷子認真看著母親,語氣溫和中帶著敬意,綿裡藏針道,“媽您為我們費心了,過完節韻兒和我一道回江城,不好把我的責任都推給您的;您放心,我能照顧好韻兒和寶寶,而且江城也有姑奶奶在照看著我們呢!”
謝韻清鬆了一口氣:算你識相!
“你會什麼呀?會做幾道菜?”錢太太看著兒子嗔笑道,“你不好勞煩媽媽,怎麼好意思去勞煩你姑奶奶的?她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家裡又一堆孩子要她操心!”這是各自見招拆招的打上擂台了!
“我們平日和阿川夫妻住一起!”錢中言仍然講得一本正經道,“我做菜做得不好,可阿川什麼都能做,媽您也不用操心這樣會讓表弟費心,平日他也是要給表弟妹做飯菜,加上韻兒也隻是添雙筷子的事!”上來先把母親的說辭給堵死了!
錢太太臉上的笑有點兒掛不住了,正待說些什麼,又被兒子給搶了先……
“阿川是韻兒表兄,也不會嫌妹妹麻煩!”錢中言道,“況且姑奶奶也喜歡韻兒,更說要讓表弟妹沾沾韻兒的喜氣,韻兒不回江城去,姑奶奶會失望的。”媽您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這說得都在理,可我就是不想要兒媳離家!錢太太看著兒媳說,“這假期車流量大,路上堵得很,韻兒怎麼受得了舟車勞頓?”你自己說是不是這個理?
“媽,您說得對!”錢中言虛心道,說完上半句,狠狠懟出下半句,“那不然,我和韻兒明天就動身回江城,現在路上是暢通無阻的,您看這樣行嗎?”政治家不動聲色的懟人都是一把好手!
“你!”錢太太瞪著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如今卻變得如此忤逆。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自從兒子結婚後,他的心似乎都偏向了媳婦那邊,對自己這個母親的關心越來越少。錢太太不禁感到一陣心寒,她歎了口氣,心想:難道有了媳婦真的就會忘了娘嗎?
“好了,好了!”老太太出來勸和說,“中言啊,你就這麼舍不得媳婦?”說著笑了一聲!
錢太太這才想起之前那樁舊事——兒媳病中,兒子要強行和她行夫妻之事——想到這裡,錢太太立刻緊張的看著兒子問,“你們現在還同房嗎?”這個時候不可以,對孩子不好的,至少也得先等頭三個月過了!
謝韻清垂下頭,臉都紅了:沒有的事!除了那晚著了你們這些長輩的道,之後我們什麼也沒做過!
錢中言卻是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一來妻子有了身孕,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傷著肚子裡的孩子;二來謝韻清就是不讓碰,錢中言他膽敢亂來,謝韻清非把他給打殘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