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假設是孟老爺子所不能接受的,沒有哪家父母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形單影隻,孤獨終老。
此刻,孟西洲又被父親喊到臥室喝茶了,他這自斟自飲,茶水喝掉一壺了,父親不言,他就不語,有得是耐心!
關心則亂,況且孩子就是自己的軟肋,最後先敗下陣來的自然還是孟老爺子,看著撞了南牆仍不肯回頭的幼子,老人家不免長籲短歎道,“你自己說說吧,如果那楊家姑娘和韓家少爺一輩子琴瑟和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單著?”
你就非人家不可嗎?怎麼就這樣死心眼?!
“一個人不是挺好的嗎?”孟西洲他還有理了,看著父親說,“我媽走了以後,您身邊也沒再添個人,您不也這樣過來了?”彆光說我!
孟公子這話講得過分了,你這是在往自己老父親傷口上撒鹽呢!所幸孟母去世都二十多年了,孟老爺子的傷口應該早就結痂了!
“混賬東西!”老爺子稍稍揚起拄杖要敲兒子,最後還是算了,隻瞪著兒子訓斥道,“妄議長輩,你的書念狗肚子裡去了?”你對得起咱們家的聖人門楣嗎?
“我錯了,我錯了!”孟西洲低頭向父親認錯,又爭辯說,“我就是希望爸您能給我多點理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對不對?
“那能一樣嗎?”老爺子依舊黑著臉訓斥兒子說,“我和你媽媽做了二十年夫妻,她都給我生了兩個兒子了!”那楊家姑娘,她已經是彆人的妻子了,你要為她守節?這從何說起?沒有道理呀!
“您想抱孫子,我去把格非喊來!”孟西洲這是轉移話題,他那麼大一個小夥子,您還抱得動嗎?
“你彆給我東拉西扯!”孟老爺子是真的拿自己兒子一點辦法沒有了,說,“實在不行,你把餘家那個……”頓了頓,一咬牙,一跺腳,說,“他們家隨便哪一個,隻要你看著順眼就娶了吧!”這老爺子是饑不擇食到飲鴆止渴的地步了,隻希望兒子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
“哎喲,爸!”屋裡就這父子兩個,孟西洲開始耍流氓說,“您知道的,這男人一過中年,上了床就隻想著睡覺,彆的什麼都不想做!”說著還添了把火,說,“我要實在忍不住,還不能自己解決嗎?市麵上什麼設備買不到,哎喲!”話沒說完被老父親丟了本書砸過來……
“你個逆子!”老爺子要被氣暈過去了……
“乾嘛呢這是!”孟西洲隻能是一個勁的裝傻充愣、裝浪蕩,一邊扯著嗓子喊孟格非,“格非,你爺爺喊你,快點來!”這叔侄兩個一向默契,相互打掩護哄著家裡的老太爺,當然,孟格非時常有事要求著他小叔,自然也殷勤!
“來了,來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孟格非出現在了爺爺的房門口。他剛剛洗完澡,身上隻披著一件色彩斑斕、圖案誇張的浴袍,甚至來不及穿上鞋子,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此刻,他的頭上還頂著一團尚未衝洗乾淨的白色慕斯泡泡,仿佛戴著一頂滑稽可笑的帽子。
孟格非氣喘籲籲地站定,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爺爺:“爺爺,您找我有什麼事啊?我可是聽到您呼喚後,連內褲都顧不上穿就飛奔過來啦......”
老爺子看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孫子,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他一隻手顫抖著指向孟格非,另一隻手則捂住胸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怒斥道:“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像什麼樣子!整天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哪個正經人家的好姑娘會看得上你?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孫子!”話未說完,老爺子已經覺得頭暈目眩,眼看著就要被氣暈過去了......
孟西洲趁機溜了,把這裡交給了侄子。
孟格非一向給力,往爺爺身旁一坐,說,“現在的姑娘都喜歡我這樣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再者說了,愛到最後不都是一絲不掛的嗎?”說著笑得還有點羞澀,賊兮兮道,“穿那麼正經,多礙事呀……”爺爺跟前,臉都不要了!
“你!”老爺子使勁戳這個大孫子,這個混賬東西!其實啊,他多稀罕這孫子啊,臥室都是要他和自己一層,從小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