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鞋子,楊姝穎光著腳走在沙灘上,不是美人魚孤獨,是她自己覺得孤獨了。叔叔說得沒錯:男人都是理性且冷漠的,甚至是茶古拉,他深愛你的母親,但該叛變時,對你的母親,他也是毫不手軟的!
韓川哥哥對自己,也是理性的吧,他心裡再怎麼喜歡自己,那自己還能比韓家整個家族更重要?更何況他也未必有多喜歡自己,也許他心底始終都為葉劍靈留了一席之地的吧!那個隱秘的角落,自己去不得,也爭不過……
“你回來了!”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楊姝穎慢慢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眼前這位乾瘦的老人身上。這位老者身材矮小而瘦弱不堪,宛如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其皮膚呈現出幽暗之色,昔日的光澤已蕩然無存,猶如乾涸的樹皮般粗糙且毫無生氣,歲月的滄桑深深烙印其中。
他的身軀微微前傾並略顯佝僂,好似承受不住時光流逝所帶來的重壓,給人一種行將就木、日薄西山之感。
然而正當你嘗試與其對視之時,卻又不禁為之一震——他那雙眸子竟閃爍著明亮異常的光芒!這光芒中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矍鑠氣息,仿若代表著歲月也無法抹去的睿智以及蓬勃的生命力。
透過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窺見無儘的往事如煙雲般翻湧而過。每個細微的眼神變化皆飽含深意,令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老人的眼神中更流露出一股堅毅與執著,似是對於生活彆有一番獨到的體悟。儘管歲月的洪流無情地衝刷著他外在的軀殼,留下斑駁痕跡,但他的內心深處似乎仍舊充盈著源源不斷的活力以及對世間萬物的強烈好奇心。
此時此刻,老人正默默凝視著楊姝穎,他的思緒也許早已超脫於現實之外,徜徉於往昔美好時光的回憶之中,亦或是沉浸在對人生真諦的苦苦求索當中……
這位是自己的祖父,或是叔祖吧!呆愣了幾秒,楊姝穎將鞋子藏到身後,朝老人鞠了一躬,“您好!”其他要說些什麼,她連人都還沒認清呐!
老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也許已經有好幾十年了,他都沒有這樣笑過。此刻,他的目光緊緊地落在眼前這位美麗而年輕的孫女身上,眼中滿是慈愛與溫柔。
老人輕聲說道:“你和你祖母長得真像啊!”這句話仿佛穿越了時空,將他帶回到了過去的歲月。
然而,隨著時光的流逝,那場殘酷的戰爭不僅摧毀了他的親人,也抹去了他許多珍貴的記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甚至無法清晰地回憶起妻子和其他孩子們的麵容……
每一個曾經熟悉的麵孔都漸漸模糊,被時間所淹沒。但當他看到孫女時,那些深埋心底的記憶卻又開始蘇醒過來。她的眉眼間透著祖母的影子,讓他感到無比親切。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令他感慨萬分。
望著孫女,老人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與家人共度的美好時光,那時的日子雖然吵吵嚷嚷,但充滿了溫暖和幸福。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隻剩下這張相似的麵龐,成為他對過去僅存的聯係。
在這一刻,老人他希望能夠通過孫女,重新找回那些失落的記憶碎片,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家庭畫卷。同時,他也暗自祈禱,願和平永駐人間,不再有戰亂和分離,讓更多的人能夠守護自己的親人和家園。
“您是?”楊姝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她不希望自己這樣會引起長輩的不滿,覺得自己不禮貌,但她還是問了。
“我是你的祖父,粟哈!”老國王似乎並沒有因為孫女兒的一句話就生氣,其實他早就不會生氣了,都說六十耳順,他年近古稀,又經曆了這許多,有什麼是他看不開,看不慣的呢?
粟哈生在王室,自小錦衣玉食,年少時去了z國學習,他天資聰穎,又敏而好學,成年的他是一位博學、多才、寬厚、仁義的王子,是接任下一任國王的不二人選。但他也有一個毛病——風流多情,隻能短暫的愛一個人。
楊姝穎也就是詩雅達,她的祖母,出身淩墟貴族,身份是郡主,她嫁給初登王位的粟哈國王是為聯姻,各取所需罷了,婚後兩人有過一段甜蜜的生活,但日漸貌合神離也是可以預見的。
不過長女詩毓萱卻非常得粟哈的喜歡,詩毓萱是維係這對夫妻關係的唯一紐帶,而且韌性十足,沒有什麼能將她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