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姝穎才不要順著謝韻清的話往下講,隻說,“唉,韻兒你要不要跟阿秦定個娃娃親呀?”大家知根知底的,多好呀!
謝韻清笑道,“你阿秦姐姐未必看得上我肚子裡這個,但如果是你生的,那就另當彆論了!”那阿嫂你要不趕緊的生一個?
楊姝穎還是不接話,端起湯喝了一口,點頭說,“舅媽手藝真好,好喝!”又問謝韻清說,“你這兩天還吐嗎?”都不知道她在逃避些什麼,這會兒韓川和錢中言還沒回來,李茵也在樓下,就她們兩人,楊姝穎還不說實話!
“阿嫂不想要我表哥了?”謝韻清直接說了,自己人麵前不玩那虛的一套,有話當麵說清楚,“那天我表哥什麼也沒做,就是角度問題,才讓我們誤會的!”謝韻清說的這是事實,但是也不排除她為自己表哥辯解的意思,都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嘛!
……楊姝穎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一整天來勸和的人就沒斷過,越是被人勸,楊姝穎心裡就越不痛快!
“韻兒,你該梳洗準備休息了!”恰這時,李茵上來找女兒,她對女兒的作息管得倒是嚴!
“先洗洗,先洗洗!”楊姝穎逮著機會就坡下驢,將謝韻清扶起來,交給舅媽,說,“明天咱們再說,我今天都累了!”被人在耳朵旁念了一天的經,真是唐僧都坐不住啊!
楊姝穎沉浸在一整天遭受的精神折磨之中,腦海裡不斷回蕩著誦經之聲,綿綿不絕,似永無終止之日。那聲音猶如無數蠅蟲在耳際盤旋不去,時高時低,變化莫測,令人心境跌宕起伏。
起初,置身於誦經聲浪中的楊姝穎尚能竭力忍耐,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焦躁宛如瘟疫在心頭肆虐擴散。即便是傳聞中那位擁有絕世耐性的唐僧,麵對如此折磨恐怕亦難以安坐如山,說不定此時早已眉頭緊蹙,雙手掩耳,妄圖阻絕這無休止的念誦之音。
可惜事與願違,那惱人的聲響仿若鬼魅纏身,輕易穿越指間縫隙,持續衝擊著楊姝穎的耳膜。她的眼眸滿溢痛苦與無助,似在無聲傾訴對這誦經聲的深惡痛絕。
最終,不堪重負的楊姝穎決意奮起反抗,企圖站立起身,逃離聲源所在之處,尋覓一方靜謐樂土。
既然嫂嫂這樣說,謝韻清也不好逼太急,隻微笑看著楊姝穎說了一句,“那阿嫂你也早點休息,明兒我們一起去店裡!”慢慢聊!
“行!”楊姝穎微笑點頭,目送舅媽和表妹下樓才回到臥室,本來她要去次臥睡的,但那樣的話,隻怕韓川哥哥回來又是一番折騰,回頭多少人又要戳自己脊梁骨,罵自己自私、任性要矯情!那還是算了吧……
韓川回來時,妻子已經梳洗好窩在床上了,好像在和小姨崔翹通話,韓川隻衝妻子笑笑,進了浴室去洗漱……
原來是昨天楊姝穎給小姨寄了一盒螃蟹,小姨收到後來電話表示感謝,恰逢小舅舅崔翔在小姨他們那邊出差,這姐弟二人這會兒正在一處……
“丫頭你是個有良心又孝順的!”崔翹心氣甚高,但卻是越老越是活得卑微,你聽聽她怎麼和晚輩交流的,“但現在啊,你嫁了好人家,用不著來奉承、討好我!”笑!“就算要奉承,也要奉承你小舅舅,他如今才是大老板!”這說的什麼話?
楊姝穎沒有把小姨的話放心上,她沒有惡意,不過以己度人罷了。她這一輩子隻怕是真的爬不起來,人生無望,悲觀一點也是能夠理解的。況且在自己年幼時,小姨是真心實意疼愛過自己,對自己好過的,飲水思源,做人不能忘本!
“他窮得打擺子的時候不也是小姨您淨天的偷偷給他塞錢嗎?”楊姝穎這說的是大實話,人生在世,有順境、有逆境,一家人更應該守望相助,才不枉費外公多年前對我們這些晚輩的教導。
崔翹聽得外甥女這樣說就是笑,她嘴上說著不指望弟兄們念自己的好,因為先前大舅舅寒了小姨的心;但如果小舅舅是個念舊,記得小姨好處的,那小姨會真的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聽得外甥女這樣數落自己,崔翔壓根不接話,隻賞了外甥女兒一記白眼:你這麼會說,先管好你自己吧!